第一百零四章 年夜饭

新年的气息一点点接近,街上随处可见的灯笼,电视里是喧闹的晚会彩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小言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看着每个人忙碌的样子,心里是有淡淡的幸福感和愉悦,幸福来得太突然,会害怕抓不住,就像此刻,新纪年的炮竹将要打响,她会患得患失,潜意识里她还置身在那个孤儿院的大院子里,清冷的节日,只有偶尔从远处响起的几声鞭炮声,虽然每个人都会笑,表面上都喜气洋洋,可内心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难以治愈。

大年三十这一天,陈熙终于放假了,小言也很奇迹的没有睡懒觉,陈爸爸也从外地工作回来了,给小言和陈熙带了很多的礼物,陈妈妈从一大早开始就在厨房里走进走出,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小言想要帮忙,可是被陈妈妈拒绝了,说大好的日子,小孩就要好好的玩,瞎凑什么热闹啊。

迎面碰到了陈熙,细看之下,这个阳光的大男生眼神黯淡了好多,小言的心里一阵抽搐,压制着情绪,从陈熙的身旁掠过,空气中还浮动着他洗发水好闻的味道,陈熙一把抓住小言的手,把她重重的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少年的坚强在瞬间溃堤。

“小言,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这样的待我。”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认识他快半年了,他何尝这样哭过,顽劣的少年也会在一朝之间成熟。

她抿着唇,牙齿快要把下嘴唇咬出血来,口腔里血腥的味道,怀里的温度,她贪婪的把头埋在陈熙的怀中,她还是拒绝不了这个拥抱,在心中喊了一千次的“洛风,对不起。”这算不算内心的背叛。

陈熙抬起头,嘴唇在他的发上轻轻的划过,温柔的吻过小言的额头,放开小言,双手抓住小言的肩,眼里是被揉碎了的神情,她呆呆的看着离她只有几公分距离的俊朗少年,轻启嘴角,对着她说的那九个字,成为了她一生的软肋,他说“小言,我该那你怎么办。”

这句话没有答案,也无人可以解答,这个冬天紫荆花开得远远没有往年的繁华,街道旁是一排紫荆树,稀稀疏疏的叶子泛着枯黄色,褐色的、细小的枝桠由于叶的稀疏更多地从树间凸现出来,几朵紫红色的紫荆花寂寞地抱着枝头,在灰朦朦的天色中显得落寞寂廖。

陈熙记得去年记得去年冬天,一排排紫荆树上,那一朵朵紫荆花,颜色紫红紫红的,象少女唇上涂的口红,奋力开放的姿势,象扬着可爱的笑脸,点缀在枝繁叶茂的绿树间,瓣瓣都象含着甜蜜的梦,欣欣然地、热烈地绽放在枝头。一片芳菲,一派生机,春意犹浓,分外妖娆。

地上也没有紫荆花铺成的红色地毯,只剩几朵孤零零地留在枝头,也是欲落未落的样子,象是在悲叹自己既将谢落的命运,颜色也象是被忧郁浸泡过的一样,也不象从前那样鲜艳得

让人心醉了。在这勃发万物生机,复活新一轮生命的春天里,紫荆花的命运却走向衰落,不得不从心中冉冉升腾起隐隐的感伤,迷漫成忧郁的云雾,缠绕着无边的思绪……

万能的预言家米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此刻春天是已不再遥远,冬天的寒冷却会延续到下一个早春时节。

陈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的奋战已年夜饭的完美出炉而告终,桌子上满满的一大桌的菜,小言看的目瞪口呆,暗暗佩服陈妈妈的能干,一个人能折腾出这么多的东西,真是上得厨房,下的厅堂啊,小言以后要好好向陈妈妈学习怎样当一个贤妻良母。

陈熙坐在小言的身边殷勤的给她夹菜,小言嘟着小嘴看着碗里的菜都快溢出来了,陈妈妈笑嘻嘻的夸奖无敌霸王陈熙也会关心人了,羞得小言耳朵都红了,陈爸爸看大这场景也笑得合不拢嘴,貌似看出了略微的端倪,和陈妈妈两个人眼神的交换,小言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没有注意大人们的表情,电视上播放着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他们一边看着赵本山演的搞笑小品,一边品味着这美味的佳肴,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陈爸爸从桌子上拿过一瓶啤酒,倒了满满的一杯,接着就问陈熙会不会喝酒,只是随口一问,却遭来陈妈妈的苛责“你呀,自己是个酒鬼就算了,还要把儿子教的和你一样。”陈妈妈绝对是一个女强人,说的陈爸爸哑口无言,端起酒杯,讪讪的喝了起来。,

其实陈妈妈不知道陈熙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喝酒,更有一段时间酗酒酗得很厉害,和淳美分手的时候,他逃课去酒吧喝酒,哲彦那小子就拉着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这个道理他懂,也不是说有多喜欢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骄傲的他被一个女人耍了一年,心里万分的不甘心,也许与爱无关,太年轻,终究经不起伤害和背叛。

“吧,给我也来一杯吧。”陈熙举起杯子放到陈爸爸的面前,陈妈妈用略微诧异的目光看着陈熙。

“妈,我好歹成年了不会连酒都不能喝吧。”她看向陈妈妈的目光有点略微的孩子气,陈妈妈回过神来,想想陈熙说的也有道理,就应允了陈熙的请求,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在成长,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外表上的,无一例外,陈妈妈想起陈熙小时候的样子,恍如昨日,现在就已成长为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很多的少年,再过半年他就要上大学离开她的身边,到时候家里就会变得更加的冷清,心头掠过一丝惆怅,很快被欢快的笑声淹没在这美好的夜晚里,举国同庆。

陈熙酒杯倡议,“爸妈,小言,我们干一杯吧。”

小言很委屈的说自己不会喝酒。

被陈熙鄙视,“傻丫头,又没有让你喝酒,本少爷就允许你用你最爱的橙汁代酒,便宜你了。

在碰杯声中,灯光中摇曳着透明的液体,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微笑,多年以后想起,是无与伦比的幸福,一家人的团聚对太多的家庭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这顿饭他们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没哟满汉全席的精致美味,却比任何的山珍海味还要让人沉醉,在饭桌上,陈爸爸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小言和陈熙,小言想要拒绝,却被陈熙瞪了一眼,在他的*威之下也只好屈服了,这是开始记事以来第一次收到红包,她不知道五岁之前她的父母会不会也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把钱塞进红包里封好,给她送上美好的祝福,就算里面是几个硬币她也很满足的。

陈爸爸和陈妈妈离席之后,陈熙打开红包看了看里面的钱,对着小言狡黠的一笑,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看到钱就这么开心,原本上看上去有点暗淡的眼睛里充满了生机,小言的心一动。

桌子上还有半瓶啤酒,陈熙打算拿起来一饮而尽的,可看到旁边还有个盯着他看的小丫头,都说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他很舍不得的给小言的杯子上也倒了一点,“丫头,是不是很想喝,大爷我就赏你喝点。”

小言看陈熙的一脸嚣张样,不屑的把头扭了过去,春节联欢晚会才进行到一半不到,现在表演的是一个气势宏伟的舞蹈,穿着整齐统一的服装,跳着步伐一致的味道,舞姿柔美,却又让人觉得充满力量,小言被深深震撼了,话说过来,她还真没有一次完整的看完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每次都是看到一半就觉得很困了,便回到孤儿院的宿舍里沉沉的睡去,也不会参加守夜的活动,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显得我行我素。

陈熙严重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心里很不爽,难道破电视还比我好看吗?心里很不服气。

为了引起小言的注意,他无所不用其极,“死丫头只要你喝一口啤酒,我就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小言立马把头转过来,其动作之快让陈熙伤心啊,让他看自己一眼都需要用条件来诱惑她,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她扑闪着大眼睛,阴险的打量着陈熙,让陈熙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呀。”她的嘴里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陈熙突然有种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丫头到底是想要怎么整她,这么高兴来着,他有理由相信她的目标不单纯。

小言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淡淡的涩味,舌头还有一点麻,当时她的感想就是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居然会有人那么多的人喜欢喝,甚至有些人因为酒精摄取过量而死亡,不是自己找罪受吗,酸酸甜甜的橙汁多好喝啊,小言想要把嘴巴里的液体咽下去,可是因为难喝的程度有点过分,她又是那种连吃颗药都要痛不欲生的人,一口气喷了出来,坐在小言对面的陈熙正好中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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