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这一刻就连空气都变成了紧张的,更有许多人在刚刚落幕的夜色中慌乱地忙碌着。
雷中浩可不想让外人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让手下带人乔装打扮,将雷二娘的遗体带回他们新罗城安葬,还有更多的人,在清理着客栈内的一切,好像要将一切都恢复到没有出事之前。
此刻的雷中浩面色冷峻,他还在那里冷眼看着那些下人们在那里不停地忙碌着。一旁的刘先生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个建议究竟是不是正确无误。
也就在刚才,刘先生的师尊,也就是灵境巅峰高人—飞熊散人,根本就不顾雷公子以及弟子的劝告,带着那名前来报信的红龙骑,毅然地去了城外二十里处的那个王家村。
虽然那时候飞熊散人的强势让雷大公子有点下不来台,可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灵境高人呢!他现在就是期盼着飞熊散人此次前去,不要将事情弄的更加的复杂,而他自己没有跟去的原因,正是还要坐镇这里。
这个时刻,除了那些忙碌之人,半天也没有人说话,空气更是好像凝结一般,到处都充满了一种万分压抑的情绪。良久,才听到雷中浩面对着刘先生说道:“麻烦先生去见见那位……”
这是他们早已经买好的一步暗棋,所以刘先生听了此话心中会意,他稍稍地侧过身去,做出一幅认真聆听的样子。
也许是今天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压力,才会最终出此下策,只听他想了想,慢慢地说道:“麻烦先生告诉他,三日之后的比武抽签,让他想办法将我跟那张扬安排在一起对决……”
显然,雷中浩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要在擂台之上以自己的强势,将那张扬彻底的格杀在比武擂台之上。可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愿望是否真的可以成为现实。
却是自从张扬在长安城中成为了名人之后,就连牛老三的日子也好过无比了,这货每天的日子过得逍遥无比。
就像是今夜,牛老三看完了比武,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感到有些苦闷,所以一回到家里之后,找出自己藏的酒大喝了起来,可有句话说的很好,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多时他就有了醉意,可脑海中回想起今天擂台上的那些人,年岁比自己还要年轻,可一身修为却是强上自己千百倍。
所以,他不由得心中有点发闷,整个人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低落起来,他掏出那本张扬赠送给他的《岐黄玄机论》再次的仔细看了起来,等待他发现自己依然以往那样,几乎都能将这本书默写出来以后,就扔下了书本,盘膝坐在那里,开始按照书中所讲述的方式,修炼起来,只可惜他运功一周天,才发现自己始终都停留在引气巅峰,一直都不知道聚气境的门槛在那里,顿时心中黯然起来,端起哪壶酒不由得就往嘴里送,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苦闷才得以消散吧!
“按照张小哥的脾性,我若是好言相求,他肯定不会拒绝我,可是……”牛老三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的声音,他的脸上的神色显得极为的不甘,随即却又黯淡了下来,就连眼中的神色也变得无神起来,仿佛对自己已经彻底的失望,只听他声音变得无比的悲痛却又充满了无奈,“张兄弟以前的功力还不如我,他会的那些拳脚功夫我也都会,可现在人家连那些粗浅的拳脚功夫都练出了新意,可我自己依然还是当初那样,好像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进步,即便是那不入流的扔石灰粉的手段,好像我也没有学到什么精髓……”
他现在是越想,越感到伤
心,最后竟然一个大男人,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失去了魂儿一般,就这样醉醺醺地出了自己在住所。
今晚的月色依然美丽,在这个城市的一座高楼的房顶之上,却坐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老者,此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远处的悦来客栈说道:“看来是有老友上门,这乐子可够瞧了!”
说着,他跳下了屋顶,身形如鬼魅一般,穿行过也不知道几个路口,最后来到了张扬所在的那个小院,绕着小院转了转,这才停下来看着小院的大门,满眼都是惋惜之色,只听这老者发出感叹的声音,“老夫好不容易才在这俗世中找到一位可造之材,却没有想到最终却被别人截胡了,唉!真是让人可惜!”
说完此话,老者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继续在街上游荡起来,最后距离那万芳楼是越来越近了。
也就在此刻,他远远的看到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小胖子晃晃悠悠地从自己的身旁走过,这小子一边走着,一边还发出长呼短叹的声音。
这种情形老者不死第一次碰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城市里,总是会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经常把自己灌醉,并且还胡言乱语或者哭天喊地的在抱怨。也正是如此,这种人才是最让人讨厌的,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变成了这样。
这位老者本以为自己遇到了醉鬼,也并未放在心上,可听到了对方发出的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闲的慌,竟然心中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书生好像是自己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那声叹息中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情绪,让这位老者不由得问道:“喂!年轻人,为何叹息?”
虽说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可这条小巷子里的光线依旧很昏暗,这位醉意无限的书生听到声音,不由得四处打量了一阵,才发现不远处这位老者那模糊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却出声问道:“这位长者,这么晚了你还在此地作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老者不由得感觉到好笑起来,自己本想看人家有什么事情,却没想到对方却反问起了自己,当下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书生摇摇晃晃地走到老者身旁,凑过脸去说道:“老丈切莫生气,大晚上在这万芳楼附近徘徊的老者,多半是家中有女子被卖入了青楼当中,这才万般不舍地在这附近一直观望,唉!可怜天下的穷苦之人,无奈将孩子推入火坑,心中肯定是悲愤交集,却又无法做出点什么,也只能靠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心安一点。”
这胖子站都站不稳,却摆出一副悲天悯人之状,叹息道:“罢了,既然你遇到我,也算有缘。老丈且高速我自家女子性命,小子虽没有本事让你女子脱离苦海,却也能让你见人一面,也能以后帮你照拂一二,省的你一直不得心安。”
那位老者被这货的话弄的哭笑不得道:“多谢小兄弟的好意,老夫也只是路过此地,并未有家人女子卖入青楼!”
呵呵!那书生不由得脸上现出一幅不好意思的神色,可接着脸上现出一幅明了之色,道:“看老丈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这么晚了还在街上转悠,莫非是没钱住店?唉!看你一身衣服风尘仆仆,怕是跟我一样,也只是个苦命之人,今日小子索性好人做到底,这锭银子你先拿着,找个地方好好地吃点东西,再休息一晚吧!”
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将从自己的腰里掏出的一锭约二两重的银子硬塞到那老者的手里。
原本老者也是随便
问问,可对方这行径却然给这位老者来了点兴致,只听他故作诧异的问道:“这么多银子,小子你还真是大方?”
这书生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如果是以往之时,我也没有银子送你,这几日小生手头正顺,在赌坊倒是赢了不少,今日我也是心情不好,看到老丈你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这才大方了一次,你赶紧拿着银子找地方投宿去吧!这长安城中大晚上的可不安全,到时候别被人抢了银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完此话,那书生摇摇晃晃地就朝着一边走着,边走还边发出长长的叹息之声,“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这鬼世道,银子那么多又有何用,还不是拳头大才是正经啊!”
那老者不见动,却已经到了胖子身边,他一把将银子塞回了胖子的手里,面带笑容说道:“小子,老夫根本就不缺银子,你还是自己收好了,今日相见也算有缘,老夫看你满腹心事,借酒浇愁,却不知道你能否将心事对老夫说说吗?”
“哎呀!你这老丈,好不晓理,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们萍水相逢,却要打听我的私事做什么?”这书生看起来是醉了,可言辞却颇为清楚,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看着这位老者,声音变得极度的猥琐起来,“哈哈!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老丈你根本不是那些卖了女子之人,你是想要去青楼玩耍之人,却又觉得自己的年龄太大,拉不下自己那张老脸吧!如果真是这样,你肯定是个老不休,难道你早已经打听到我在这万芳楼中人缘颇熟,想让我背地里给你介绍几位姑娘不成?”
“啊……你这混帐小子,简直是放屁!”那老者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一张老脸就挂不住了,这才出声骂了起来。
那书生却感觉老者这是恼羞成怒,他也不生气,只是借着几分醉意,在那里说道:“老不休,你也不用变脸,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其实你真想去青楼逛逛,尽管大胆的走进去,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你多去两次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只不过,啧啧!我看你头发胡子都白了,恐怕哪方面……哈哈!想必你也懂得!如果真是这样,今日你真是找对人了,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包你老书开花!”
一想到原来是这种情况,这书生越发的得意起来,竟然摇头晃脑地感叹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我牛老三之名已经传出了长安城,就连长安城之外也有人慕名前来!”
那老者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他好像听明白了点什么,却见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问道:“小子,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会给人治病?”
这下问道了牛老三的得意之处,这货不由得自豪起来,“哈哈!老丈真是有眼光,只可惜我还算不上是什么名医。不过我熟读医经,这世上流传的那些医书我基本上能倒背如流,而且我还有一绝技,就是对付寻常的花柳之病,保证是药到病除。”
那位老者听到此处,眼睛里露出一股喜色来,他心中感慨无比,不由得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天意不成?”
“当然是天意了,老丈,你的运气当真太好了,能在此处碰到我,也说明我们有缘分,今日我也一分钱不收你的,也要帮你将那隐疾治好。”也许是真爱,牛老三只要是一到给人治病的事情上,就充满了无限的信心来,只听这货越吹越厉害了,“老丈,不知你可听过当世的八大宗师之一的鬼见愁?实话告诉你,在治疗花柳病方面,即便是鬼见愁也不见得能比过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