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太顽皮了,我的药都被他们打翻,用来捉山鸡了。”玉缠说话总是淡淡的,静静的,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她的东西,不去烦恼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吱吱,吱吱”筷子和小老鼠的叫声在院子里传来显得格外的兴奋。
“我的药又被偷走了,今天就随它们吧。”玉缠说道拿过白瓷小碗往屋外行去。
“风景秀丽,山清水秀,此处竟有一人家,此乃人间之道。”屋外突然传来一个老道的话音。
“师傅?什么叫人间之道,那和仙道有什么区别?”老道一个弟子问道。
师傅沉吟片刻。
“这人间之道乃红尘俗世之中万般俗尘,让人喜怒,让人哀乐,执心所愿。”老道缓缓道来。
“那仙道呢?”
“哈哈...为师不曾做过仙人,不知仙道何为,只听说仙人皆已看破红尘,不理俗事,一心正道,万人敬仰。”
“那我也要努力踏上仙道之路,一心正道,万人敬仰。”
“我也是”,“我也是”身后弟子纷纷响应道。
老道笑而不语,看向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
玉缠刚要行出屋外竟是有人至此谈论,便去倒些茶水,招呼一帮道人。
“我们是恒静派修道之人,我是掌门沈鹤,这些都是我的弟子,外出游历至此,真是打扰了。”叫沈鹤的道人温和道。
陈小墨本不觉得有什么,听到沈鹤掌门倒是想起了当初在坟地遇到的那帮道人,今日在此竟是又遇到恒静派掌门游历,想想觉得有趣。
道人饮过茶水,便自行离去,到别处游历去了。
“吱吱,吱吱”筷子欢快的蹦了进来,背上驼着五只野鸡,小老鼠兴奋的直叫唤,脖子上竟是挂着那把银色的长命锁,不知何用,看得出来对小老鼠非常重要。
陈小墨看着筷子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是想吃自己烤的肉了,想想这些日子肯定是缠着她来做,她怎么会弄这个,心里一阵温馨。
伸出手指,指尖一团黑焰恍然而出。
“你们两个畜生若是以后再乱来我就把你们烤了。”陈小墨装恶状道,把刚刚还兴奋不已的二位吓的愣在门内,显然表情僵硬,相互对视一眼,便再次逃离茅屋,转身时掉下一只,片刻小老鼠还能悄悄的拖走了。
十日后。
再经过十日的修养,陈小墨感觉差不多已经恢复了,站在院子前的崖边。
独自打算这今后的去处,先去小河镇看看,再去寻找自己的两位儿时玩伴,再去看看梵音寺的师兄,对于仙道陈小墨向来不在乎,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打算,虽然最近好似有突破第九境界的感觉,因为身有重伤不成突破,也不着急。
远处,玉缠背着小药篓,刚从对面的山上采药回来,此时药篓中大多是些野果,野菜,因为陈小墨已经恢复了便不在需要吃药了。
在对面山上采集,需要到中间山谷内的小河洗净,然后在爬到半山腰,玉缠并没
有御空,只是一步一步的行走而来。
陈小墨缓缓走下山坡,向玉缠行去,估计是这些天被照顾,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不太会说好听的话来,面对女子更是沉闷,但是主动接过玉缠身后的药篓倒是装作若无其事。
二人默默无言,山间行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陈小墨四处看看,问道。
玉缠好似一惊,没想到陈小墨今日话多,到是愣了一下,伸手掠过额间发丝,玉般肌肤在阳光下煞是美丽。
“当日我在密林之中见你身负重伤,走出一位老者,将你带到此处,便留我照看,那老人家不知去向。”
老者?陈小墨回想一番,不知何人,也不多问。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我,那个...”本想在说些感谢的话来,但是一开口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引的玉缠一阵轻笑。
取出背后药篓,拿到胸前一看,其中都是野果,还有些野菜之类,陈小墨拿出一个粉色的果子就要往嘴里送,玉缠却是一急,连忙阻止陈小墨伸向嘴边的手,柔声道:“你大伤初愈,不宜吃这些冷寒之物,对身体不好。”
陈小墨倒是一愣,随意淡然一笑,乖乖把野果放回了药篓里。此刻陈小墨还不知身旁女子到底是何人,心有问明之意,却是口齿难开。
陈小墨支支吾吾一翻,“你是何人?”没有想到玉缠反映有些大,竟是愣在原地,陈小墨独自走向了前面。
回过头来,疑道:“怎么?”
此时轮到玉缠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最后没有说出什么正文,陈小墨也只得不了了之。
二人回到半山腰,茅屋前,筷子正百无聊奈的在一边晃来晃去,陈小墨知它心思,不去招惹二位,倒是默默将一旁野鸡偷下山去打理停当,再拎上山来。
一路上陈小墨都在想着玉缠,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照顾自己,一想自己无金银,无权势,无修为,这般照看自己想必不是图谋,这般想想心中对玉缠多生出一份好感来。
刚到山腰屋前,玉缠恰巧于院前站立,双双对视,微风吹拂,那乌黑的发丝飘舞起来,只见玉缠肌肤胜雪欺霜,细媚美目,正默默凝望,忽然发现陈小墨行来,静静站立,看向陈小墨的眼神竟是有着一分忧愁。
陈小墨放下手中野鸡,行至玉缠身旁,问道:“怎么了,这般愁容,我已恢复,若是有事你可去忙,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何吩咐定当竭尽所能。”
玉缠清秀面容立刻一改,转过头来已然是一分笑意,有些倔强道:“何时愁容,我是想今日不会下雨吧,若是下雨天可对你的伤没有好处。”
陈小墨向山间环顾看去,此时阳光柔和,蓝天白云,何来雨水。随即翻了一眼玉缠,遥遥头,道:“那带我来到此处的老人家有没有说些什么,长什么样子。”
回想一番,玉缠回到屋中拿来一张白纸,“我可以画给你看。”
没有想到她还会画画,便站到一旁静待片刻。
筷子
背上趴着黑老鼠看着陈小墨打理干净的野鸡二位倒是有些迫不急待,好似也知急也无用,小老鼠独自在筷子身上东躲西藏。
片刻之后,玉缠手中白纸隐约有些图案,陈小墨便行了过去,看看到底画的什么?
画中是一处山谷,谷低有些虚线,应该是些雾气吧,地面石块参差,却是以为老者行于其间,四处张望,而山谷上方却是一个洗瓶摔落下来,按那准头定是砸到那老者后脑勺。
看着玉缠画出这幅图画,陈小墨大惊之下,惊呼而出“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此事?”
玉缠好似预料到陈小墨会有如此反映,抿嘴一笑,也不解释。
陈小墨自觉有些失态,看看天,不理会玉缠看向自己的眼光,当作没有事的样子。心中却是好奇她如何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这般想来那老者看来十成便是那个骗子老头了,想起骗子老头陈小墨本该有几分感谢之意,毕竟若不是他指点自己也不会有如今修为,但是陈小墨倒不在意了,这些年也曾沉浸在修真的喜悦之中,但是修习日渐,感受到渐渐忘却的人性之情,俗世之情,好似只对那飘渺之道充满向往,陈小墨不知何时起竟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自己的一切都被掏空了,唯有的只剩那虚无缥缈的漫漫之途。
此刻陈小墨倒是希望,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或许他会极力反对三人分散,但此时说什么也晚了,走上了这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只愿不要忘却这红尘俗世便无其他大愿。却不知他的两个儿时玩伴是否如他所想。
“我怎么知道的?便是那老者告诉我的啊,听说有些人小时候,听说,好像,白白,又胖胖哦。”玉缠竟然开起了陈小墨的玩笑来,自顾转向一边偷笑。
陈小墨被这一说,顿觉燥热,有些难耐,竟是面颊红晕起来。一向一本正经的样子,此刻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撇了撇嘴道:“你,你,”却是没有东西说出来。
玉缠回过头来,美目一瞄“你什么?”陈小墨灵机一动,严肃道:“你生的真好看。”
止住笑声,玉缠没想到陈小墨会如是说来,唰的一下,面颊生晕,低转过头,不再说话。
看着玉缠素雅美丽,陈小墨当然知道她如何能说,今日竟然和自己开上玩笑,便是出口戏弄一番,这般单纯优雅,定是吃不了一句赞美便哑口无言了。
陈小墨只是想转移话题,倒也没有想存心戏弄的意思,此刻见玉缠不再说话,手中图画却被收进衣袖之中,随意瞄去,袖中竟是还有几幅图画,知定不是什么好事便没有过问。
晚间,玉缠竟是会烧些汤菜,陈小墨不知,这些都是她刚刚学会的,以前何曾进过厨房。
月色之下,山之半腰,陈小墨便在院外堆起木堆,明晃晃的火光让烤棒上野鸡冒出一层细密的黄油,肉香四溢,筷子很是兴奋。
陈小墨技巧熟练,一只只的拷完,期间不许筷子先动,直到全部考完才将鸡腿撕下,其余的交给它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