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穆坤盅师才平复好情绪。
他看着手中无半点声息的双生盅,手微微在颤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他笃信,当盅母重现苗疆的消息传到任何一个苗疆人耳中,即便不如自己这般情绪剧烈,也会陡然激动起来。
几乎每个苗疆人,都知道盅母对于他们的意义!
林轩和司马馨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不知所云。
司马馨小时候虽在苗疆生活过几年,但因不受人待见的缘故,没有人以平等的身份和她说过话,自然不过告诉她关于盅母的一切。
林轩则更云里雾里了,在几天之前,可能盅母是人还是盅虫,他都不知道,更别说知晓盅母对于苗疆人的意义。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林轩的脑海。
他怔怔看向司马馨,凑近她耳朵说了一些话,只见司马馨面色大变,不可思议看着林轩。
不过,在林轩怀疑的眼神下,她也慢慢回想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确有像林轩口中所说那个可能。
而林轩心中冒出的念头,正是这突然出现的苗疆盅母,莫非就是火柳儿。
只有火柳儿的尸体,众人没有搜寻到。
即便体内被下双生盅,或是被金蚕盅给毒害,不至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
三人各怀心思,但都有些激动,在穆坤盅师的带领下,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黝黑至极,行走甚是困难,足足花了五分钟时间,三人才走一百多米。
在半路上,他们终于找到火柳儿的东西。
地上散落的那些女人衣服碎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火柳儿的。
这种情况,让两人心里激动又忐忑。
要是盅母不是火柳儿,那对方现在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基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终于,三人走到尽头。
前面是陡峭的石壁,没发现机关,应该是没有路了。
只不过,在这山洞尽头旁边,却又发现一个幽深的洞穴,直通地下,一眼望不到头,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ωwш¸ ttκǎ n¸ C○ 在洞穴边缘,散落了一地衣服,应该也是火柳儿穿的。
而在这衣服上,则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这令林轩两人,不禁深深担忧起来。
“柳儿应该就在里面。”司马馨看向林轩,轻声说道,语气不乏紧张和忐忑。
而这时,穆坤盅师也皱起了眉头,道:“这件事有些古怪。”
两人齐齐看向他,林轩又试探问道:“穆坤盅师,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不行!”穆坤盅师没有犹豫,大声制止道。
“这下面就是盅母圣体的墓地,那些金蚕盅也和尸体埋葬在一起。这里面有多深,至今没有人知道,人一旦下去,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你不是说金蚕盅已经不复存在了吗?”林轩不解问道,心里有些不愿意就此放弃。
“金蚕盅虽然不在,但它的尸体灰烬,也是有剧毒的,一碰必死。盅母圣体不容外人侵犯,金蚕盅死了仍旧保卫着她,谁要是敢靠近,绝无生还的机会!”
林轩和司马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不甘。
穆坤盅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用近乎警告的语气道:“我不仅劝你们不要进这洞穴下,而且还得快点离开苗疆!”
“怎么了?”林轩心中咯噔一跳,从对方眼神中,他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如今,盅母出现了!”
见两人还是疑惑不解的眼神,穆坤盅师叹了一口气,为两人解释道:
“苗疆十二侗,在盅母未出现时,各自为政,互相间常有争斗。即便苗疆之王,也只是在各侗间发生巨大争斗时,出来维持下秩序。”
“直到盅母出现,这一切都变了,整个苗疆的盅虫,都受她的统领,而这则是那些盅师们的g根子,所以在早期时,也可以说是人们不得不服从于她。”
“如今盅母再现,要是她天生敌视汉人的话,那么不光是你们,苗疆的其他所有汉人,都会受到影响,轻则驱逐,重则杀害。而这,全凭盅母的一句话!”
林轩听后,心中凛凛。
他不由想到,要是苗疆全部盅师联合起来,对付他林轩一人。
恐怕大宗师境界的他,也休想活着走出苗疆。
他能体味到这其中的巨大危险性。
与此同时,他也惊讶于盅母在苗疆的地位。
看到林轩欲言又止,穆坤盅师好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淡淡道:“至于你们的朋友火柳儿,她毕竟是我们苗疆后代,只要她还没死,我始终都能找到她,然后将其带回清风侗。”
“早就听闻火烈那小子,一直虐待他这个小女儿,等找到火柳儿后,我直接安排她在清风侗安居生活,再也不受外人欺负。要是她不在了,那我也……”
穆坤盅师没再说下去,相信对面两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火柳儿不在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林轩和司马馨,几乎同时深深叹了一口气。
尤其是林轩,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亟待发泄。
“别再浪费时间了!”穆坤盅师严肃看着两人,沉声道:“趁万盅大会还有一天,你们尽快离开苗疆,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有大麻烦。到那时候,除了盅母以外,谁都不能保护你们!”
林轩欲言又止,看了司马馨一眼,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往山洞外走时,林轩捡起火柳儿衣服的碎片,妥善的放好,这才原路返回,走出藏盅窟。
当林轩等人,回到清风殿时,远远就看见一个苗疆人,脸上带着激动,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盅母现世!盅母现世了!”
喊着喊着,这个苗疆人便激动的流出眼泪。
林轩心中微惊,看来穆坤盅师并没有骗他们,盅母的存在对苗疆人而言,的确是一等一的大事!
穆坤盅师也面色激动,拉住那个苗疆人,立即问道:“盅母,盅母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是跟随人群往东面山上去了,现在大家都在往那里赶!”那个苗疆人激动说道。
不等穆坤盅师再问,他已激动雀跃跑了,俨然是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