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便道:“既是如此,拟旨,一道赦免沈明珠的旨意,一道申斥燕王的,申斥之后让他来宫里谢罪。
打是打不过,也不占便宜的,自然还是安抚为上。
然后就要给他施压,看看萧闲受不受约束,若是他抗旨,那就说明有问题了,再想办法消灭。
若是他遵旨,那就可以先安抚,然后慢慢地找机会消灭。
总之,是绝对不会让萧闲活下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等拟好旨意,皇帝便随意地问了句,“哪问臣工走一趟,去颁发这两道旨意。”
闫阁老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仔细听还能听见细细的呼噜声。
萧澈就算是想去,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去,他心里放不下的是沈明珠,申斥萧闲只会让他和沈明珠当场闹僵。
高阁老更不去,他可知道萧闲跟沈明珠的厉害呢,不说别的,当年京城那些热闹还是她制造出来的呢。
这时候沈粲起身,行礼道:“臣愿意为君分忧。”
皇帝一看,立刻笑容满面,笑道:“沈相果然是忠君体国。”
沈粲淡淡地道:“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
说着便接了旨,然后带上了颁旨钦差的依仗,还有太监和侍卫等,浩浩荡荡地往宫外去。
这时候自然也有人来汇报萧闲和沈明珠的行踪,得知他们已经去了燕王府,他便也带了人往燕王府去。
沈粲一走,皇帝就让诸人退了,单独留下萧澈又叫来了夜盛说话。
夜盛自然也不主张立刻对付萧闲,还是要先安抚,然后慢慢图之,若是一下子逼急了,很容易将萧闲逼反。
而且他们觉得萧闲既然要回京城来成亲,就不是为了来造反的,当然给皇帝施压想要免除沈明珠的罪名是肯定的,还有可能就是要出出气。
造反,他是不敢的。
他担不起那天下的骂名。
看萧问就知道了,从前没有一个说他坏的,可现在对半。
有人说他是拿回自己应得的,原本就是太子,是先帝钦定的。
可也有人说他挑起了事端,制造了混乱,爆发战争之后吃亏的还是百姓。
所以萧问是毁誉参半的。
他这是有先帝的遗诏,而且还是旧太子,萧闲却没有这样的护身符,若是要造反,那就只有漫天的骂名了。
当然,若是被逼反的,那就不一样了,那反而是朝廷不占理,萧闲博取百姓们的同情。
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稳住萧闲,不能让他造反,却也不能让太过得意。
安抚,然后申斥!
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既可以试探,也可以威慑。
“陛下让沈粲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夜盛笑微微地对皇帝的插刀行为进行点赞。
谁都知道那种场合,其实就是皇帝想让沈粲去的。
这种差事,别人都不合适,都会得罪萧闲和沈明珠,只有让沈粲去,就算是得罪也是他们自己家的人。
反正他们是翁婿,申斥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别人去,萧闲一旦不给脸,那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