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出乎他预料的,梁以沫竟然不否认,电话里是一阵沉默,沉默就等于是默认。
男人更加吃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以沉默应对沉默,显然梁以沫还在考虑和权衡,最后那个人按捺不住了,又沉声道:“以沫呀,我们知道你现在谈恋爱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结婚生子的事情,但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角色!你是苍狼!你首先是苍狼,是捍卫共和国的战士,其次才是一个丈夫,没国哪有家,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几个人研究之后都觉得你是领导红锐的最佳人选!”
梁以沫摸出了一根烟,都已经在指尖点上了,想了想又摁灭在烟缸里,淡淡地道:“我考虑三天,三天后给你答复。”
没有人可以和那个人谈条件的,梁以沫这算是开了先河。
电话中,那个人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也知道这是梁以沫的底线了,笑道:“好,到时候请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以沫看着窗外,纽约比凉城繁华太多,几乎可算是个二十四小时的不夜城,脚下霓虹闪烁灯火辉煌,璀璨的光影不时打到了房间里,照得他的脸一明一暗。
上头的命令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想直接领导红锐,主要想要的是时间,最终那个任务他会去做的,但是要一两年红锐出鞘后再执行,如果那样,他手里握着一两年的时间去陪伴自己家人。
将窗帘一下子拉上,他突然有了个打算。
傍晚,梁小濡看着脚下的小旋风抱着自己大腿啃玩,摇了摇头:“唉,旋风,你自从秃了尾巴后颜值一下子被拉低了很多,再调皮我就不喜欢你了,把你扔去送给草狗配对算了!”
“唔唔唔……”
小旋风水汪汪的小黑眼睛瞅着她,不明白女主人在说什么。
梁小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小黑毛,被它呆萌又可怜兮兮的小样子给逗笑了,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好好好,旋风,我错了,我是乱说的,我们旋风姑娘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把你送掉呢?”
“唔唔唔……”
经过几天的细心调理,旋风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梁小濡现在很注意训练旋风的安全意识,只要它敢私自去吃路边的东西就会轻轻打一下它的头以示惩戒,还有,她更是将别墅的大铁门打开,只要旋风敢偷偷朝外跑,她就捉回来给它屁股上打一顿:“没记性,还离家出走,尾巴都没了还不听话?”
现在旋风很听话,也很认家,一般人只要一来抱它它就会朝梁小濡叫,经过几天的修身养性,整个身子又肥了一圈儿,成了个小黑球,非常可爱,天又逐渐热了起来,它总爱对着梁小濡突出自己的小粉舌,憨态可掬!
梁小濡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东西,高兴的时候还叫它的名字“小沫沫”。
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提示,她一看,是云帆给她打了一笔钱,她立即给丰昱打了电话过去:“丰昱,怎么又给我开工资?我早就离职不做了。”
丰昱却先是问候她的近况,语气非常热络:“小濡,最近好吗?”
梁小濡着急的问钱的事情:“我很好的,你不用给我打钱的!”
“那是你应得的,我每次发过来的产品图纸你都参与设计和修缮,按行规也是该给你酬劳的!”
丰昱的语气很淡,让她不用客气,跟他客气就生分了。
梁小濡无奈:“丰昱……我前段时间以个人名字接了个珠宝设计案,现在部分酬劳已经打进来了,很有钱的!”
丰昱自然看过了许烟雨的那个广告:“钟爱一生的那款戒指么?我看了,很不错,男款什么时候上?”
“不知道,所有广告拍摄的工作都已经就绪了,就等以沫回来。”
丰昱脑子很灵清:“这个广告是创世和zolo合作的吧?小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拿梁总的钱就行,拿我的钱就推脱,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才不能收你的钱啊!广告的设计费是创世和zolo合作的,我拿钱也是正常,和以沫个人没关系!”
“刚才是云帆给你的酬劳,也和我个人没关系。”
梁小濡无语了,丰昱对她一向出手大方,让她有些受之有愧。
“那……下次别打了,不然我都不敢帮你了。”
丰昱没有回答她的话,问道:“什么时候来北京?”
“北京?”梁小濡猛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久都没有去北京了,一直都守在梁以沫身边,忘记了那里的亲人和朋友。
丰昱的声音很温润,正如现在北京爽朗的天气:“回来吧小濡,我们想你了。”
梁小濡不由得一怔,脑海里都是妈妈、奶奶、丰昱那些最熟悉的脸,甚至还有那并不算太熟的方婷。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没有梁以沫,她全身都没有干劲,软软的伸出手臂,她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弥漫,禁不住叹道:“以沫,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么一想,干脆给男人打了个电话,男人的声音依旧清淡,隔着千山万水传过来,特别醉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梁小濡懒懒的移动了一下手臂,勾了勾长发:“以沫,说话还算话么?记得你走之前说过,只要我给你电话说想你了,你就会马上飞回来看我。”
梁以沫低低的浅笑:“这么说,我们高贵的梁小濡终于忍不住想念我了?”
梁小濡绕着自己的长头发,闭上眼睛耍赖:“那你到底会不会兑现自己的话嘛?”
“我那是句玩笑话,你也当真?纽约到凉城可不像创世到城南大院,我说回来就能回来,听话,别闹。”
飞机上,玉雷看着拿听筒的梁总,不禁扯了扯唇角。
装,你就装吧梁总,明明都上了飞机飞凉城,还装矜持装深沉!
梁小濡明知是这个结果,就是想撒撒娇而已:“梁以沫,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