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许亮昏迷不醒的时候,萧平迅速离开车库。在走到车库入口时,他就摘下滑雪面罩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小区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外面闲逛。这当然给萧平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他顺利地按原路离开了小区,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萧平关上车门,掏出一张从没用过的电话卡装进手机,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以小区居民的口吻报了警。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让许亮永远失去争夺抚养权的资格,也不想真的伤害他的性命,那样的话事情就闹得太大了。
听到有人重伤,报警台也十分重视,连忙通知了附近的警察和医院。同时也请萧平暂时留在原地照顾伤员,等待即将赶到的警察。
萧平当然是一口答应,不过当他挂断电话后,就立刻从手机里把电话卡取出来,随手扔进了马路边的下水道中。做完这一切后萧平慢慢发动汽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他的汽车开出路口时,一辆警车正拉着警报往小区里赶。红蓝色的警灯映亮了萧平的脸庞,他的嘴角分明还带着一丝笑意。
萧平随便找了个地方停放买来的大众车,然后又换乘几辆公交车到停皮卡的停车场,开着爱车回农庄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平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留在农庄生活工作。经过这几天的修养,萧平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他中枪的伤口已经变成两个圆形的淡红色伤疤,只要假以时日伤疤也会完全褪去。
虽然萧平很挂念小茉茉的情况,但一想起张雨欣那天的态度他还是有些生气,也就忍着没打电话过去问。反正张雨欣关心女儿,要是茉茉的病情有什么反复肯定会主动答电话来,这点倒也不用萧平担心。
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上午萧平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和王大炮聊天,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驶进了农庄。看到这情形萧平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头,和王大炮一起下去看个究竟。
看到萧平和王大炮迎了上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大高个严肃地问道:“谁是萧平?”
见警察上来就问起自己,萧平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忍不住暗暗惊讶道:“难道那晚的事除了什么纰漏,我被人认出来了?不会啊!”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萧平表面还是非常镇定,不动声色地答道:“我就是萧平,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萧平啊?”那个警察上下打量着萧平道:“知道犯什么事了吗?”
知道这是警察惯用的办法,萧平才不会上当,很快就一脸茫然道:“我有什么事?我一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啊。”
“哼,先别嘴硬!”那个警察也不含糊,冷冷地对萧平道:“有件严重伤人的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平淡淡笑道:“有拘留证吗?先让我看看吧!”
“少废话!”大个子警察怒道:“我们有权拘留你24小时,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铐着你走可就不大好看了!”
同行的另一个警察比较老成持重,也许觉得同事的形象太难看,连忙小声提醒大个子警察:“袁荣国,注意态度,这里可不是局里!”
叫袁荣国的警察停顿了一下,不甘心地放低声音道:“我们请你去局里调查一件伤人案,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萧平知道要是坚决不配合警察,反而会引起怀疑。既然对方放低了姿态,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很快就点头道:“这样说还差不多,我跟你们走一趟!”
萧平边说边坐进了警车,看着他沉稳自如的态度,袁荣国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忍不住在心中暗想:“等进了局子一定要好好整治这货,让他把那件事扛下来!”
警车一路响着警笛开回省城,萧平最终在东城区公安分局下了车。萧平才刚下警车,袁荣国就从后面反拗住他的双臂,干净利落地把他给铐上了。虽然另外两个警察对袁荣国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但他们毕竟是同事,此时又是在局里,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袁荣国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用力把萧平的双手往上抬,同时咬牙切齿道:“敢和我叫板?嗯?到了这里有得你受的!”
“袁警官对吧?”萧平不动声色道:“希望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每句话。”
“好小子,还敢嘴硬!”?萧平的态度让袁荣国愈发恼怒,更用力地向上抬他被铐住的双手。
这是对付不配合的对象最简单的一招,把手抬得越高对方就越会觉得疼痛难忍,超过肩关节的极限时,甚至可以造成脱臼。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被铐住双手的对象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听任别人把手越抬越高。
然而这次袁荣国却碰到了对手,他才把萧平的抬到一半,就发现他的手臂犹如铁铸一般,再也不能移动分毫。袁荣国人高马大,东城分局也是个有名的大力士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忙加上几分力气连试几次,但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看着面孔涨得通红的袁荣国,萧平讥讽地道:“袁警官,可以进去了吗?杵在这里不丢人么?”
被萧平这么一提醒,袁荣国连忙把他带进审讯室。只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他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气势已经消失无踪,面对萧平时在心理上已经处于下风。
好在和袁荣国一起做笔录的还有个老警察刘军,他的经验要丰富得多,倒也没有因为这事就进退失据。刘军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沉稳地问萧平:“我们想知道,上星期三也就是七月八号凌晨两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七月八号凌晨……”萧平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道:“在家睡觉啊,我又不是小偷,这时候不睡觉干嘛?”
“你别胡说八道!”没等刘军开口,旁边的袁荣国就拍着桌子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农庄里的工人说了,七月八凌晨号你根本就没在农庄!”
萧平从一开始就觉得袁荣国在故意针对自己,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立刻反问道:“是哪个工人说的?你找他来和我对质啊!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不在农庄的!”
袁荣国怒道:“我们问了好几个工人,他们都说下班时没看到你!”
“工人们下班时没看到我,就能说明我凌晨也不在农庄?我就不能在他们下班后回来吗?”萧平冷笑道:“袁警官,看来你不但是身体不行,连脑子也不太好使啊!”
“混蛋!”袁荣国什么时候被审问对象如此调侃过,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别不知好歹,信不信我削你?!”
萧平才把袁荣国放在眼里,冷笑着道:“有种过来啊,看看是谁削谁!”
萧平这句话一出口,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强,虽然他的双手还被铐着,但硬是镇得袁荣国不敢轻举妄动。刘军眼见形势越来越僵,在暗暗责怪袁荣国坏事的同时用比较缓和的语气道:“萧先生,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回答问题,那晚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觉啊。”萧平想也不想地回答。
刘军立刻问:“有证人吗?”
萧平道:“我一个人生活,晚上睡觉哪会有什么证人?”
“那就是没人证明你确实在家睡觉咯!”袁荣国冷笑道:“萧平,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坦白的好,也许我们还能写上你认罪态度比较好,这也是减轻量刑的一个条件。”
萧平面不改色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刘军也被萧平的态度激怒,慢慢地合上记录本道:“既然这样,我不妨就提醒你一下。七月八日凌晨两点,花园小区9号楼的地下停车库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故意伤人案。被害人叫许亮,他自己说在七月二号曾和你发生过冲突,地点就在儿童医院,这点你不否认吧?我们怀疑这起严重伤人的案件,和你脱不了关系!”
“我是和许亮有过冲突。”萧平知道这事无法否认,立刻干脆地承认下来,不过很快就接着道:“这也不能证明伤人案就是我做的吧?以许亮那个尿性,和他发生过冲突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你们凭什么就把这件事往我头上扣?”
听萧平这么一说,刘军的神色也有些尴尬。他们在给许亮做笔录的时候,确实问过他有多少仇家,当时许亮报出一长串名单,几乎整整写了一页纸。单凭这点就确定萧平是罪犯,的确太过儿戏了。
不过刘军和袁荣国手里还有张王牌,见萧平如此顽固不化,袁荣国终于忍耐不住大喝道:“萧平,你还敢狡辩?!我们可不会没有证据就把你找来!老实告诉你吧,受害人指名道姓说你就是罪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