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出海

十二米长的巫师号在海面乘风破浪地前进,驶向辽阔的墨西哥湾。虽然今天的风浪并不算大,但小小的巫师号还是颠簸得厉害。一开始刘易斯还有些担心萧平,怕他会晕船什么的。但他很快就发现萧平非常适应船上的生活,在左摇右晃的甲板上行走得十分自如,甚至比自己更稳当。

这让刘易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知道就算萧平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不会给自己添乱。想到这里船长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眯眯地对萧平道:“看不出来啊,你以前也在渔船上工作过?”

“其实我是一位海洋生物学家,经常在世界各地跟着渔船出海捕鱼。”萧平说谎都不打草稿,简直是张嘴就来:“这次是想研究一下蓝鳍金枪鱼的情况,特别是一岁以下幼鱼的生存状态。”

萧平的话确实唬住了刘易斯,他肃然起敬道:“原来你还是位专家啊!”

萧平矜持地笑笑,然后问刘易斯:“你打算到哪里捕鱼?”

刘易斯耸耸肩道:“碰运气吧,只有上帝知道那些金枪鱼在什么地方。我打算去圣特角附近碰碰运气,据说昨天有人在那里钓到了一条两百公斤的大鱼。”

虽然现在大多数的渔船都配备有声呐,但那只能确定大鱼群的位置,只适合拖网渔船之类的渔船。对目标是单条大鱼的垂钓渔船来说,要找到目标就只有靠船长的经验,换种说法也就是碰运气。

萧平对这片海域和蓝鳍金枪鱼可以说完全不了解。自然也没资格发表什么意见,只能听从刘易斯的安排了。

巫师号行驶了四十五分钟,终于到了预定的海域。巫师号上除了萧平和刘易斯外,还有一位名叫霍纳的水手为船长工作。刘易斯让霍纳把锚抛下水,然后给几条钓鱼竿都装上诱饵,开始了垂钓金枪鱼的工作。

萧平好奇地看着刘易斯往鱼钩上装的诱饵,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你用的是什么鱼饵?”

“鲱鱼或者沙丁鱼都行。”刘易斯不疑有他,耐心地对萧平道:“沙丁鱼比较便宜,但鲱鱼的效果更好一些。这些鲱鱼是我今天在鱼市上买的,也有些人会去附近的养殖场买活鲱鱼。活饵更容易引起金枪鱼的注意。”

“原来如此。”萧平轻轻点头,把刘易斯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既然萧平是打算在炼妖壶里养金枪鱼,自然要为它们准备足够的食物。一开始萧平还担心不太容易为这些大家伙弄到合适的食物呢,刘易斯的这番话让他打消了顾虑——只要去附近的养殖场买些活鲱鱼放进炼妖壶,就不用再为金枪鱼的食物问题烦恼了。

萧平和刘易斯一面谈论有关金枪鱼的话题,一面注意着海面上的情况,希望有金枪鱼来咬钩。然而巫师号上的三人从上午一直等到了中午,抛下海的诱饵连一条金枪鱼都没引来,反倒是有条小虎鲨来咬了钩。刘易斯花了不少功夫把虎鲨提上船。皱着眉头拿掉了虎鲨嘴里的钩子,又将这个捣乱的家伙扔回海里去。

“真倒霉!”刘易斯对萧平苦笑一声道:“看来今天这附近没有金枪鱼。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萧平无所谓地点点头,等刘易斯和霍纳收起鱼竿后,他就盘膝在船头坐下了。等霍纳收起船锚后,刘易斯就启动引擎向下一个捕鱼地点驶去。在航行中霍纳好奇地看着一直没有动弹的萧平,忍不住小声问船长:“你说他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大半天都没有收获的刘易斯可没工夫考虑这个,事不关己地耸耸肩膀道:“也许是在冥想什么的,东方人都爱搞这些神秘的东西。”

刘易斯猜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萧平虽然不是在冥想,但他却在做一件比冥想更神秘的事。自从那次在长江口依靠第六感捞了不少鳗鱼苗后。萧平就一直在有意识地发展自己的这种能力。他觉得今天这情况也挺适合使用这种能力的,正在尝试用这种玄妙的能力寻找在大海中遨游的金枪鱼呢。

萧平让自己尽量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巫师号周围的大海中,没多久他就“看”到了海面下的情形。虽然景物显得有些模糊,但也足够分辨出水下有没有大鱼了。随着萧平的精力越来越集中,他能“看”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到最后覆盖了以巫师号为中心,半径超过五百米的海域。

萧平能感应到一片面积这么大的海域。简直可以用人形声呐来形容他了。而且萧平感应的精度可要比普通声呐高多了,就连渔船上声呐发现不了的金枪鱼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不过萧平的这项本领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对精力的消耗就非常明显。以萧平目前的能力来说,在火力全开的情况下最多坚持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出现头晕、胸闷等精力消耗太多的症状。

好在这次并不需要萧平坚持超过半个小时,巫师大概在航行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就有了收获。十几条大小不一的鱼类从前方进入萧平感应的范围,然后在离船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悠然地有来游去。虽然这些鱼位于十几米深海中,但萧平还是“看”到了它们的样子,确定这就是刘易斯正在寻找的金枪鱼!

“停船,关引擎!”端坐良久的萧平突然从甲板上跳起来,指着船头偏左的方向道:“那个方向,三百米,有金枪鱼!”

此时巫师号还没开到刘易斯确定的下一个捕鱼地点,但那本来就是他瞎猜的,去了也只不过是碰碰运气而已。眼见萧平如此确定这里有金枪鱼,而且还指出了鱼的精确位置,对东方文明一向很感兴趣的刘易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停下巫师号准备捕鱼。

在刘易斯熟练的甩干动作下,装上诱饵的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出好几十米后才落入水中。刘易斯往萧平指出的方向连抛了三钩,然后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水手霍纳对刘易斯的决定不以为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船长,你真的相信那个东方人的胡言乱语?”

霍纳话音未落,刘易斯手里的鱼竿突然一沉,有鱼上钩了!

刘易斯顾不上回答手下的话,连忙扶住鱼竿开始放鱼线,以免猎物挣脱鱼钩逃掉。金枪鱼这种大型鱼类可不好钓,它们在水里的力量大得惊人,就算已经咬钩了也要小心应付,否则很有可能百忙一场。

刘易斯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了,只从鱼竿上传来的力道就猜到了鱼的大小,兴奋地对霍纳大声嚷嚷:“大鱼,是条大鱼!”

听船长说钓到了大鱼,霍纳不由得开心地笑了。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条鱼上钩了,插在船舷上的鱼竿猛地抖动了一下,被以极高的速度拖向大海。在刘易斯另一边的霍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鱼竿落入大海。

眼看着鱼竿已经碰到了水面,旁边的萧平突然一跃而起,抓住了即将入水的鱼竿。而此时他整个人全都在船外,只靠双脚勾住船舷才没落入水中。抓住鱼竿后萧平更不停留,腰身用力一扭,整个人就像是弹簧似的回到了船上。

旁边的刘易斯和霍纳全被萧平矫健的伸手给镇住了,两人看着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是萧平就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随手把鱼竿塞到霍纳手里道:“别发呆了,小心被鱼跑掉!”

萧平的话提醒了两人,他们连忙把注意力转到海上,和上钩的鱼儿搏斗起来。在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后,霍纳首先制服了他的对手——一条大约六十公斤重的蓝鳍金枪鱼。又过了一会刘易斯也有了收获,他钓上来的是条足有一百八十公斤的大鱼。

蓝鳍金枪鱼是很难捕捉的,一个下午就有了这么多收获,也让刘易斯和霍纳十分高兴。船长先和水手击掌庆祝今天的收获,然后十分好奇地问萧平:“萧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鱼的?”

萧平当然不可能告诉刘易斯真相,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忘了我是研究什么的了?我可以通过周围的环境和海面的情况判断哪里可能有金枪鱼在活动,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船上的两人都被萧平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倒是萧平自己有些闷闷不乐,刘易斯今天是大丰收了,但他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其实萧平集中精神搜索大海,是想为自己弄几条适合放进炼妖壶饲养的小金枪鱼的。然而现实却给萧平开了个玩笑,他确实找到了有小鱼的金枪鱼群,但咬钩的却都是大鱼,反倒是便宜了刘易斯和霍纳。

刘易斯看出萧平情绪不高,忍不住问道:“萧教授,你是有心事吧?”

“是啊。”萧平也没打算隐瞒,大方地点头头道:“其实我是想抓些活的小金枪鱼回去研究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困难啊!”

萧平的话让另外两人都吃了一惊,刘易斯为难道:“你要抓小金枪鱼?这个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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