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爱磨牙,内心几近崩溃:“因为我的大姨妈升级了。”
说完,她努力挺起背脊,使劲让自己保持正常点的步子,向长廊走去。
心里委屈而怅惘——全世界的人都能质疑她怎么一拐一拐地走路,就他容北澜不能。
可是一身酸痛,虚弱不堪,腿肚子还打颤。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如乌龟在爬。
她正将爬出主卧室,容北澜道:“你大姨妈,霸气侧漏了。”
淡雅黄色的床单上,怵目惊心的血渍十分显眼。
“……”夏可爱小嘴扁了扁。
她哭都哭不出来了,严重内出血。
“算了,不用管它,我扔了算了。”容北澜道。
夏可爱倏地转过身来,复杂地瞪着容北澜。委屈和忧伤同时在心头交战。
然后,她忽然往回走,赌气似地捞起床单:“我送到干洗店去。”
床单不重,换做平时,她能抱着百米冲刺。可今天她还没走两步,自己反被床单绊倒了。
夏可爱想哭,想吼他一顿泄愤,却迎上容北澜一脸深思的模样,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原本不想理他,可实在不想被他审视,不想承受那种被看光光的x射线。
他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凝着她潮红的眼睛,放柔了声音:“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发生什么呀?”夏可爱故意瞪大眸子,“你想发生点什么吗?你都醉成一堆泥,还能发生什么吗?”
“……”容北澜看着她,“谢谢你送我回来。”
“昨晚……”夏可爱心头一软,差点就将事实给爆了出来,可想想看着容北澜淡淡的疏离,她又默默放弃了,“你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现在没精神和你吵。
“真没事?”容北澜紧紧凝着她。
“没事。”夏可爱摇摇头,“一点事也没有。”
她实在说不出嘴,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决定,以后要怎么办……
容北澜深深凝着她。好一会,他轻轻吐出一句:“那就好!”
夏可爱鼻子一酸。
她不好,很不好。原本抱定主意和楚一帆复合,可是现在,她却心塞地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这种委屈,憋在心里简直要命。
要不,她直接说出真相好了,让容北澜选择……
拿定主意,她坚决抬头:“你真想知道昨晚后面发生了什么?”
容北澜颔首。
想了想,夏可爱先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们昨晚点酒,为什么还要加红牛?”
“红牛和白酒相克。”容北澜说。
“……”夏可爱脸色一白。
原来如此!
难怪楚一帆比容北澜先醉,就因为楚一帆先喝了红牛。
难怪她拿红牛给容北澜解酒,却越解越醉……
瞄瞄床头,容北澜颔首:“你昨晚回来给我喝了红牛?”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宿醉了……
这二货丫头,还能再二一些么?
“……”夏可爱默默闭了嘴。想了想,她才接着道,“我给你喝了红牛。后面,还喂你吃了四颗……”
“等等——”容北澜制止她,“我先接个电话。”
他接了电话,一直听着,俊脸渐渐浮起舒适的笑容:“好的。”
然后,他将手机扔向床头柜:“艾玛来中国了,我现在就去高铁站接她。等我回来,再谈昨晚的事。”
夏可爱心塞地瞪着容北澜。
可容北澜已经拿着衣服去了浴室。不一会,传来水声。
夏可爱在原地蹲了会,忽然来了脾气,她七手八脚地将床单卷起,走向更衣室,将床单塞进自己的衣柜。
然后,她去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好一会,她听到浴室的水声没了。
一分钟后,容北澜出现在楼下。沐浴好的容北澜,立即恢复了体力和精力,卓尔不群的模样更胜往昔。也许,是因为艾玛要来,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朱义群拉开车门,容北澜坐进副驾驶,福特呼啸而去。
夏可爱终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电话响了。
她看了看号码,秀气的眉儿,拧成了小麻花。
“可可,你现在在哪?”楚一帆沙哑着声音,似乎就站在她面前,“你和容北澜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事办了?”
鼻子一酸,夏可爱静默无声。
“可可,怎么了?”楚一帆似乎急了,“快说话呀?容北澜为难你了吗?”
“没有。”夏可爱吸吸鼻子,顿了顿,“一帆,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过两天再和你联系。”
她匆匆挂了电话。可尹拓晨也来电话了。
“昨晚没出什么事吧?”尹拓晨试探着。
“没事。”夏可爱咬咬牙,“尹大少,你弄错了,那药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普通的安眠药……”
“尹拓晨头一回惊呼失声:“安眠药?”
难道他真搞错了?
枉费他一片苦心……
“嗯。”夏可爱说,“他现在还在睡。尹大少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尹拓晨挂了电话。
夏可爱松了口气。
好吧,她把尹拓晨糊弄过去了。
转过身来,她忽然大步走向容北澜的电脑桌,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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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在高速上飞驰。
朱义群开心地瞄瞄后视镜:“二少看上去很高兴。怎么,和二少奶奶床尾和了吗?”
容北澜当作没听见。
“看来情况不妙。”朱义群嘟囔着,摇摇头,“要是二少奶奶带不回家,估计容老爷子这回可能会催着二少娶个男人回家了。”
显然今天容北澜连应付他的心情都没有,甚至懒得用“朱义群”三个字让他闭嘴。
没辙的朱义群,只得乖乖开车。
艾玛实在太过高挑美丽,纵使在熙熙攘攘的高铁站,也让容北澜第一时间接到了她。
“哥,拿下你老婆了没有?”艾玛整个人都吊在容北澜手臂上,“要不,我再刺激刺激她?”
“艾小姐,你就别添乱了。”朱义群抹冷汗。
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回了家。艾玛欢快地跑向二楼:“哥,我去给你老婆一个惊喜。”
容北澜进来时,艾玛已经蹭蹭地上了二楼。
不过,她的脚步声很快又回来了,几乎一溜烟地出现在容北澜面前:“哥,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她将一个a4文件袋塞进容北澜手心:“你看,你老婆留下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