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从来都是风云万变,这一刻己方胜券在握,保不准下一刻敌方已经取得胜利。
魅颜对战事不关心,看得也是兴趣缺缺,除了蛇王幽琉,时而皱眉,时而凝神。
美目一扫,便看到下方的阎罗,眉目一挑,青丝轻扬,无知无觉间,便是风情万种。纤手轻抚衣袖上的凤凰之灵,玩味的笑意更重。
几个闪挪,倩影便消失而去。
阎罗心中担忧着紫奕,全然不知自己已落入别人的狩猎之中。
一股暗香逼近,阎罗本能想要挣扎,在看到那一抹赤红之后,便隐了体内灵力,收了指尖法力。腰间一紧,下一刻,人已被带入高空,脖颈一痛,下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狐妖,你欺人太甚!”李天王指挥之地离得远,想要救助已是力不从心,不得已,怒喝出声。
一旁的天兵见阎罗被抓,立刻脚踩白云,向着魅颜进攻而去。
魅颜一个腾挪,纤手虚拍,将天兵拍落下去,立刻被黑色的烟雾团团围住,眼见是活不得了。
对付了几个不堪一击的天兵,魅颜娇媚一笑,腻声道:“李天王好坏的记性,战场上,能得手便是强者,只有弱者才会说这么没用的话。阎君既已被本皇抓获,对付战俘的手段,李天王想必是清楚的。”
李天王气红了脸,祭起手中宝塔迎面袭向魅颜。
魅颜纤手一挥,修长的衣袖宛如一条灵活的尾巴横扫了过去。
“叮”
宝塔塔身一震,向李天王回飞而去。魅颜借着宝塔这一击之力,向着妖族之界飘身而去。口中不饶道:“李天王若是不服,可尽管使出些本事来,本皇自当一一接下。只是现在,本皇便不奉陪了。”
李天王大怒,这小狐妖现在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明里暗里说自己无能,还一脸我给你机会,你自己没珍惜的可惜状。
想发怒,可她说的也是实话。至交战以来,妖族强大得让李天王心惊。但是一个傀啱便是焦头烂额,更逞论还有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风景云,还有妖凤一族根本还没有参战。天界,这次真的是完了。
魅颜带笑地扫了一眼幽琉,揽着阎罗,身形一闪,便消失而去。
幽琉冷了脸,寒了眼。
一挥手,薄唇里缓缓吐出无情的话:“杀无赦!”
人间洛州。
若问人间哪里最富庶,毫无疑问,是凉城和卞城。可是若问哪里最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却是洛州。洛州山美,花美,人更美。洛州的女子,貌美腰细,柔情似水,温婉可人。温柔乡,英雄冢。古往今来,为了洛州女子一掷千金的富商数不胜数,为了洛州女子放弃荣华富贵解甲归田的更是不计其数。如今,人人以取得洛州女子为傲。甚至不在乎她的出身,她的背景。
洛州气温适宜,洛州青楼诸多,青楼中的女子个个都是才女。它不似其他地方的青楼,除了头牌,其他女子便没了特点,只能仰仗着头牌过活。洛州里的青楼,个个都是才思敏捷貌美之女,除了文采出众,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特长。善舞的舞姬,善歌的歌姬,善文的词姬,善武的武姬,各有所长,平分秋色。
而最让洛州吸引富商前往的地方还有一点,那便是——深桐阁。并不是深桐阁的女子比别家媚,比别家好,而是深桐阁出了一件闹剧。让那些富商个个趋之如骛。
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一位绝色女子在深桐阁大闹一场。其实这也不奇怪,来青楼寻欢作乐的,除了男子便不会有其他,作为妻子的女子,有的忍气吞声便罢了,遇到性子烈的,便三五两天去闹一场,出了心中恶气,也给人平白看了好戏。可是那位绝色女子只有二八年华,未挽发髻,不曾出阁。而她所为的并不是男子,而是一位女子。一位深桐阁的新挂牌的头牌女子——乐宸。
一场大闹之后,那位绝色女子要赎走乐宸。这世间,男风已是不容于世,两名女子,更是惹人非议。
老鸨漫天要价,让深桐阁里的那些客观都不禁皱了眉,那绝色女子无那俗物,尴尬得不知如何。老鸨见无利可捞,便让人将那女子赶走。那女子被推出门外还仰着脖子对阁内乐宸安慰地说自己没事,定会回来救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绝色女子被打手毫无怜香惜玉地扔了出来,一位路过的富商好心扶了她一把,被她当做出气筒教训了半天。
第二天,那女子没有往深桐阁去,而是跑去城隍庙叫骂,骂那十殿阎王,骂那文案判官,一桩桩,一件件。让看热闹的人都不禁后退了一丈,这不敬神明的无知女子,真是胆大包天。说也奇怪,看戏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便消失不见。见没了下文,人群就散了。
等到傍晚,再次前往深桐阁想要点乐宸的那些人,却意外地发现乐宸已被赎走。
起初老鸨还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在几锭白银的诱惑下,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原来,果然是那绝色女子做的好事。众人恍然大悟。
有个别好事之人还想追问其中细节,老鸨却是吓得脸上胭脂粉纷纷,摇着头,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了。
洛州城里的人好色,奉行食色性也。洛州最不缺的,便是美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众人除了每日每夜的浑浑噩噩,谁还记得谁。一段插曲之后,那绝色女子与乐宸,很快便被人遗忘。偶尔记起来,也不过是样貌极美,不应该在一起地在一起了的两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罢了。
只是被那绝色女子怒骂的城隍庙,却被当日看热闹又胆小怕事的人修葺一番,突然之间香火胜了许多。
阎罗不知道,虽然此事与他无关。但是因为这件事,他被夜姬在心里狠狠骂了好多遍...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