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管是万花谷迎亲的人马还是秀坊这边作弄新郎倌的姑娘们都傻眼了，只有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舒靖无奈地拍了下额头，叹气一声。
门开后，林轩瞬间黑了脸。
瑶光站在门中，淡淡地说了一句：“想娶走苏鸾姐姐，我是最后一关。”
许久，万花谷迎亲队伍的人群中，一个声音问出在场绝大部分人心中的疑问：“你不是第一关吗？怎么又变成最后一关了？”
瑶光冷冷一眼扫了过去，淡淡地问了一句：“有意见？”
整齐划一的摇头。
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啊！这几年，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与秀坊交好的万花谷弟子，尤其是为了苏鸾三天两头往秀坊跑的林轩，自然知道眼前这位说一不二的公主殿下的实力恐怖到什么程度。想想看，六年前就能秒杀明教教主，六年后……
顺着她来比较安全一点。
“噗——”
一声轻笑在寂静中响起，所有人整齐划头的向轻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披着青色斗篷的少女坐在围墙上，雪白的长发扎成双马尾，双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内门外对峙中的人群。
看着和六年前相比毫无变化的少女，舒靖脱口而出：“渊虹？”
瑶光看了渊虹一眼，冷冷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渊虹看了一眼万花谷迎亲的队伍，这才说道：“嗯，我是想来找你做笔交易的。”
“你要什么？”瑶光直白地问道，毫不顾忌在场这么多人。
双手一摊，渊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消息，说炼蛊皿流落到万花谷手中，结果赶到万花谷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被当成聘礼送到秀坊这里来了。”
舒靖一挑眉，接口道：“于是你马不停蹄地又赶到秀坊来？”
点了点头，渊虹看向瑶光，问道：“能把炼蛊皿还给我吗？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瑶光有些为难地看向舒靖。
林轩有些火大：“什么炼蛊皿？我可不曾将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当成聘礼送了过来！”
“唔……”回想了一阵，舒靖问了一句：“阿容，万花谷送来的聘礼，你看过了没？”
瑶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拍手，舒靖下了结论：“阿靖你现在和我去看一下，呃……你认得出来渊虹说的那个什么炼蛊皿吗？”
渊虹插嘴道：“很容易辩认的，巫教之物，上面自然有沾染了巫力的气息。”
瑶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舒靖又问道：“那炼蛊皿，是做什么用的？”
“自然是炼蛊啊。”渊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虽然不是什么宝物，没什么厉害的功能，但如果落到会养蛊的人手里，可能会不太好。”
瑶光一愣：“凡人也可以用？”
渊虹无奈一摊手：“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收回来了吧？如果是其他东西，反正凡人用不了，放着也无所谓，出不了大乱子。偏偏这玩意，会玩蛊的人都可以摆弄两下，哪怕发挥不出来全部功能，都够其他人喝一壶了。”
舒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狠狠剐了林轩一记眼刀，没好气地说：“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当成聘礼送了过来！在我没说可以之前，不许放他们进来。”说罢，舒靖便和瑶光渊虹一起进了院子，往放着聘礼的房间走去。
秀坊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一涌而上，将院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过不去。
林轩心里只叫屈，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焦急地等待舒靖的判决结果。以舒靖的身份地位，只要她一句话，这场婚事直接告吹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看刚才的样子，舒靖很不满。
舒靖不满，但林轩更觉得委屈——聘礼可是他精挑细选，不知费了多少心力，务求尽善尽美，让苏鸾和秀坊感受到他的诚意。结果今天突然冒出个白发小丫头，张嘴就是他聘礼里面有问题。眼瞅着都到新娘子的门外了，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把新娘子娶回家了，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而且还可能把婚事搅黄了，林轩能不郁闷委屈吗？
薛清颜同情地拍了拍林轩的肩膀，小声地说：“看开点吧。”
林轩勉强笑了笑，难掩心中的焦急不安。
进了放聘礼的屋子后，渊虹扫了一眼，就直直地走到桌子前，往桌子上摆着的一个东西一指：“这就是炼蛊皿。”
舒靖定睛一看，顿时对林轩的气消了大半。渊虹指的东西，舒靖之前是见过的，那是一个装饰花瓶，青色的瓶身上用不同的颜色绘着奇异而美丽的花纹，线条简练而瑰丽，整个花瓶大气古朴，看着就是有年份有价值的东西，显然是作为古董放入聘礼中的。
舒靖有些不敢置信这么漂亮的东西是拿来炼蛊的，不禁问道：“这个便是炼蛊皿？”
“是的。”渊虹站在桌边，低低地叹了一声，问道：“我可以把它带走吗？”
不等舒靖考虑一下，瑶光就做出了回答：“自然可以。”
舒靖皱了皱眉，制止道：“这毕竟是留白师兄给苏鸾姐姐的聘礼，应该先问过他们一声才是。”
渊虹抓着瓶口把炼蛊皿提了起来：“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这玩意若是落到识货的人手里，天下大乱都是指日可待的。”
瑶光点了点头，坚决站在了渊虹这边：“炼蛊皿的话，我也有所耳闻。确实，如果任由其流落在凡间，落到识货的人眼里，恐怕会给他们惹来灾祸。”
渊虹苦笑一声：“谁让觊觎巫教秘宝的人太多了？这炼蛊皿虽说在巫教秘宝中算不了什么，偏偏是少数几个连凡人殾能用的。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手上有这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舒靖轻叹一声，坚持道：“还是先跟他们说一声才是。”
渊虹无所谓地说了一句：“随你，反正我是铁定要收回这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