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不知道,他们的声音很小,但从他们的眼神和脸上,能看出来。别看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骨子里面的怨气大了去了。说白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怨气和仇恨的对象是谁?”
“这不晓得,他们也不指名道姓,说话都是转弯抹角、云天雾地的。”
怨气和仇恨的对象肯定在花家村。
“乡亲们议论些什么,总该有所避讳吧!”
“虽然他们不指名道姓,但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大多数人是针对郭家的。”
“针对郭家,你指的是郭书记家吗?”
“不——不是郭书记家,是——是郭队长家,你们是怎么知道针对郭家的呢?难不成村里人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不错,我们是知道一些情况,但很不具体。”
“每次我到花家祠堂去说书,只要郭队长一到,什么议论都停止了。”
顾二满眼神漂移,他好像没有说实话,“郭家”还应该包括郭书记家。大概四郭筱竹在跟前的缘故。
“只要郭队长一到,议论声立马变成了嬉笑之声。”
“顾先生说得没有错,昨天晚上,我们走进礼堂的时候,礼堂里面确实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一两分钟以后,才恢复正常,现在看来,这种安静确实有点不正常。”
“对,昨天晚上,是郭队长和郭主任陪我们一阵进礼堂的。本来,礼堂里面嘈杂声很大,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声音突然变小了。”王萍道。
“照这么讲,我们看到的全是假象。”谭科长道。他看了看郭筱竹,她的脸上多了一些忧郁的神情。
“你们看到的全是表面的东西。”
段高山也是这么说的。
顾二满没有再提供更多的情况,分手的时候,顾二满答应,如果自己想起什么来,他就让段高山捎口信给同志们。
“为什么要让段高山捎口信呢?”
“我不方便直接到花家村去找你们,那郭队长对我不薄,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那段高山口风紧得很,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随便说出去。”看样子,段高山的口风紧是除了名的。
船行驶到渡口的时候,时间是四点五十分左右。同志们直接到公社去了。
这里有一个情况要补充一下:
在郭筱竹的船靠岸,同志们登上码头的时候,从段高山的渡船上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筱竹,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没在意,是你们啊,到街上洗澡去了。”
段高山的渡船上坐着三个女孩子,个个长发披肩,她们显然是刚洗过头,脸蛋红扑扑的,手里面拎着布袋子,或者端着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