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气氛再次一片冷凝。
凤天帝坐在主位,皇后坐在一旁,月贵妃坐在一侧,下面九子,整齐无比,各自的王妃,也都心怀惴惴地坐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各位皇儿,近日来,先是熠儿,又是苍儿和澈儿,如今又是煜儿,朕,实在是倍感心痛,这到底是何人想要害朕如此多的皇儿啊?”
凤天帝似是一下苍老了许多,威严的龙颜上一片疲累之色,似也已然不堪承受这皇室之争。
“皇上,你可要为煜儿做主啊……”皇后明艳的眼底全是泪意,保养得仪的脸上一片梨花带雨,略带抽泣的声音,似能柔媚到人的心底。
呵,好一个温柔攻势!
夜承欢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到凤苍穹眼底的讥俏时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心底隐有酸楚。
九皇子有母妃叫冤,可他们兄弟呢?那雪贵妃,她可是听说了,虽然凤天帝没治她死罪,可却已被打入了冷宫,依皇后那性子,怕也是不时地穿小鞋,日子极为难过吧?
一念至此,她又忍不住有些疑惑,这兄弟俩,到底和雪贵妃有何嫌隙,竟是只要没死,就这样置之不理!
“双儿……想什么……”凤苍穹眼眸低垂,看到她微拧的眉梢,抬手替她抚平,深邃的眸底流光浮动,仿若只能容下她一人的身影,光光影影间,其他的人都已被他忽略。
“陌儿,朕命你全力缉拿这‘鬼煞双绝’,务必要把煜儿给找出来!”
凤天帝幽深的黑眸微眯,扫过旁若无人的凤苍穹和夜承欢时,眸底似有精光闪过,转瞬即逝,对着一脸英武的凤阡陌凛然出声。
“皇上,什么‘鬼煞双绝’,依臣妾看,纯粹就是有人假扮,江湖之上,这名号可是听所未闻,明明就是有人心怀报复,想要杀害煜儿啊!”
皇后闻言,抬袖用丝帕擦了擦泪水,抬起一张泪痕犹布,眼眶泛红的娇颜,丝丝控诉和愤恨的目光,竟是毫不避讳地直射夜承欢和凤苍穹的方向。
嗯?好你个皇后,真以为坐得高,你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不成?
夜承欢垂下眼睑不欲理她,她又没指名道姓,这捕风捉影之事,她又何必强出头!
“父皇,儿臣府上昨夜也进了刺客,还杀死了父皇赐给儿臣的四大罗刹,那人身手之高,儿臣自望不及,与今日掳走九弟之人,倒是极为相似。”
太子凤麒麟也紧跟着站起,深幽的黑眸暗浪翻滚,邪佞的嘴角,勾出狠厉的弧度。
“什么?太子也遇刺了?”凤天帝惊得龙颜一凛,眉宇间就多了几分凝重,再说出来的话,竟是带着浓浓的怒气,“陌儿,朕赐你御赐金牌,速速去查,找到这‘鬼煞双绝’,当场杀无赦!”
这四大罗刹,竟是皇上赐给他的?
奶奶的狗太子,为了保护他得到圣女,皇上还真是下了血本呢!
夜承欢更加不屑的浅笑,缩了缩刚才被凤苍穹折腾得不行的身子,打了个哈欠就趴到了他身上,昨夜过了寅时才睡,这几日更是体力超支,尽管有了内力后打打坐就好了,但也比不上这种天然的补眠。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此慵懒的夜承欢落入黑眸闪烁的凤麒麟眼里,眸底就泛出邪肆的异色,忽而扬高了声音,对着凤天帝极其恭顺的出声,一脸父慈子孝的谦恭。
“噢?太子有何事?”凤天帝的目光也左右巡梭,不怒而威的脸上一片深沉莫辩。
“父皇,昨夜前来行刺之人,儿臣虽不才,但也看得出是一女子,今日的‘鬼煞双绝’,儿臣问过在场的暗卫,也说是一高一矮,其中一人疑为女子,父皇,这事您看……”
凤麒麟目光极为柔和,话语间一片悲愤,似在极力隐忍,又一副生怕猜错,小心翼翼的模样。
呵,好你个太子,竟是仅凭口舌就想定她的罪不成?
夜承欢连眼都懒得睁,还真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些人仗着身份,就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皇上,这苍王妃前几日被掳归来,可是曾击鼓鸣冤,扬言要替害苍儿之人报仇,她一直都在怀疑太子,依臣妾看,此事,就是苍王妃所为啊!”
皇后紧接着凤麒麟的话尾再次控诉,竟是带着浓浓的哭腔,话一出口,凤天帝的脸色就一变,似惊似怒,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就扫过趴在凤苍穹身上的夜承欢。
这个苍王妃,昨日,她到底是使了何等迷魂之术让太子自动承认打了苍儿之事?
“皇后,本王妃忙着给王爷养伤,一日不敢离开半步,没有证据,还是莫要冤枉本王妃的好!太子皇兄昨日不是也说过,他和王爷之间只是误会吗?本王妃虽怒那个敢困王爷之人,但也不会祸及无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夜承欢秋瞳一眨,按住凤苍穹欲要站起来的身子,嘴角边勾出凉凉的笑,想泼姑奶奶的脏水,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不,皇上,煜儿定在她手上,臣妾恳请皇上,下旨搜查苍王府去救回煜儿,当初苍王妃不见,苍儿不也私自搜了太子府找人吗?”
皇后一听,泪意更甚,扬起一张粉妆全乱的脸,对着凤天帝急切出声。
嗯?他奶奶的,还想公然搜查苍王府?
夜承欢一阵诡异,莫非,她们又想耍什么幺蛾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