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残鎏瓦,明明暗火
冥教大殿之上,四个服装独特的人两两对立,其中一对,乃是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对面,两个身穿碎角长褂,也是一白一黑,都是将全身盖住,丝毫不露双手,由于带着长袍帽子,让人看不到正脸,二人就是冥教的阴阳使者!
时隔十六年的白无常,依旧是那么妩媚勾人,摇动着蛮腰,芊芊玉指在脸颊下滑动着,对着对面的二人,道:“阴阳两位使者,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白的么——”
对面的白褂阳使者,用着沙哑的沉声说道:“黑白无常,最近幽州地界的信徒传来话,说是幽州的慕府,似乎想要脱离我们冥教的管辖!你们二人前去看看,如若属实,直接杀掉——”
“教主呢?最近怎么不见他老人家!不应该是教主下达嘛,怎么是您们二位来跟我们说呢?”黑无常躬着身子,低头举手抱拳问道。
“教主最近闭关了,现在由我们解决一切教务!”黑褂阴使者,尖声回答道。
“不是还有十八狱房嘛,这种行刺任务,直接交给三房暗杀狱房不就好了!”白无常轻轻舞动着长袖,依旧用着勾魂般的声音问道。
“十八狱房早就被派出去了,他们还有更多任务要去处理!你们难道是要违抗命令吗?”黑褂阴使者,尖声斥责着。
这一声,吓得黑白无常单膝跪地,都低头抱拳,黑无常低着头,眼睛上瞄着,道:“我妹妹无知,还望二位使者赎罪!我们黑白无常,一定会完成阴阳使者的任务!”
阴阳使者同时对看,白褂阳使者沉声说道:“嗯,你们还要给我顺道打听一下,十六年前的那个小子的下落!”
“抓到那小子本就是你们黑白的任务,可惜搞砸了!我们十六年来一直都是在寻找,你们可要知道那小子对我们冥教的重要!”黑褂阴使者尖声加话道。
“是,黑白无常,一定尽心尽力——” 黑白无常齐声说道。
“好了,你们站起来吧!——”白褂阳使者压低声音说道。
黑白无常听命站起,阴阳使者转过身去,黑白无常也转身朝大殿外慢步走去。
幽州城内——
柴房内,斜阳透窗,射在了李浩轩的脸上,此时李浩轩身上被捆着粗麻绳,一直是闭眼昏迷的状态。
受到阳光的青睐,李浩轩慢慢睁开了眼眸,随后皱紧了眉头,动动身子,发现根本动不了,看着周围的一切,李浩轩问道:“这是哪啊?我怎么在这儿啊!——”
李浩轩头还是有些发沉,不过也清新了些,回想到自己在客栈,被人打昏,眼瞳瞬间放大,道:“我是被人打昏的!——”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家丁,李浩轩扭头看着,老者还驼着背,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指着李浩轩,对身后的人说:“把他抬到大厅去,见老爷!”
李浩轩啊口瞪眼,几个年轻家丁纷纷撸袖,几个人倒是有把力气,生生把李浩轩抬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一路上老者打前走着,几个家丁扛着李浩轩跟着,李浩轩一直扭动着身子挣扎,大喊大叫着:“喂,你们是谁啊?要对我干嘛?…”
就这样穿过长长回旋的走廊,一伙人来到了前面朝南的正厅,家丁直接把李浩轩摔在了毛皮地毯上,李浩轩咬牙忍痛。
这时,从屏风坠扇后,走出来一个锦绣长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看着很壮,脸色很难看得皱着眉头,一手背后,一手摆弄着手里的两颗铁球。
老者和几个家丁见到男子出来,纷纷严肃紧脸着喊道:“老爷!——”
男子伸出背后的手,摆摆手示意让人退去,家丁和老者都很听话的点头退去,男子有将手收回背后走到了李浩轩眼前。
李浩轩顺着那双高筒长靴像是看去,直到看到那张板脸,李浩轩咽了口吐沫,男子蹲下身,对李浩轩问道:“你叫吴铭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浩轩摇摇头,男子严声说道:“我是慕婉雪的父亲,慕冷云!”
李浩轩听到,嘴巴再次长大了,心想着自己刚和慕婉雪认识,慕婉雪就说自己是他夫君,这样人家父亲不得包了自己啊!
“呃…伯父你好!——”李浩轩僵着脸说道。
“哼哼,少跟我客气!——”慕冷云冷声哼道,说完站起来摆弄手中的两颗铁球,道:“我想问问你,我家雪儿跟你到底是不是夫妻!你们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不,当然不是夫妻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李浩轩急忙解释道。
“可我家雪儿,一直咬口说你是他夫君啊!”慕冷云憋了一眼李浩轩,看着墙说道。
“哪有的事啊,我跟她真的不熟,我今天刚刚才到幽州啊!”李浩轩激动地提声喊道。
“嗯,我也早就猜到她是在骗我,想要逃婚了!”慕冷云闭上眼睛,轻点一下头说道。
李浩轩觉得有戏,自己应该不会有事了,继续解释说:“恩恩,我和她只是碰巧遇上而已!”
慕冷云没有说话,只见他背后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铁片,弹指一飞,铁片准确无误地飞隔断了麻绳。
李浩轩抖抖身子,站了起来,心里对慕冷云的暗器技术感到佩服,能够不看目标,而且准确的隔断绳子,对力道和角度的掌控都是很难的。
李浩轩舒舒筋骨,躬身抱拳,道:“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慕冷云背对着李浩轩,闭着眼睛,弹弹手指,李浩轩意会,朝门口大步走去,自己可真不想再待下去了。
眼见就要跨过门槛了,这时偏道的长廊,慕婉雪穿着罗兰纱衣长裙,气冲冲地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婢女。
“父亲,我和他真的是夫妻,我没撒谎——”
慕婉雪不断大喊着,重复着这句话,这让李浩轩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无奈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