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者?
苏弦月回头看了一眼对面,什么都没有,可是刚刚的确有个反光点,不过与其说有记者,不如说有狙击手来的更值得相信。
被半拥半拖的带进了房间里,不等她说话,厉慕晨迅速松开她,转身哗啦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墨绿色不透明窗帘拉上之后,房间里顿时就有了被幽闭的错觉,略感压抑,苏弦月站在那里看着厉慕晨拿出电话。
“查一下是谁跟拍!”依旧是那么优雅,但是苏弦月却感觉到厉慕晨的心是愤怒的,因为他脸色有些发黑。
厉慕晨坐在沙发上的表情让苏弦月缩了缩脖子,悄无声息的去床边儿坐下。
十分钟之后,厉慕晨的电话响了。
厉慕晨目光飘过来,苏弦月立刻抬手做了一个您自便的手势。
结果,厉慕晨抬起手指指了指浴室。
好吧,苏弦月拿着电话去了浴室,坐在马桶上给康妮打电话,随手打开浴盆上方的热水开关。
客厅里,厉慕晨听着封玉关查出来的结果,冷哼了一声:“那就处理掉,我明天带着她去红叶谷的别墅,你们都过来吧。”
“大哥,那媒体那边儿怎么办?”封玉关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厉慕晨是个商人,但是却太具传奇色彩,一年前来到滨海市,然后就以绝对黑马的姿态跻身滨海市顶级名流。
年少、多金、帅气和神秘,单独拿出来哪一条都会成为一些娱乐周刊追踪的目标,更因为前段时间公布了这个神秘厉少总裁结婚了,更是让娱乐杂志趋之若鹜了。
不过,所有关于厉慕晨的消息那都是需要封玉关过稿的,除了一下小报除外。
小报,厉慕晨还记得苏弦月收集的那些资料,其中几条来源正是小报,本来还愁着找不到呢,这就送上门了?
“按照老办法。”厉慕晨说完,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压低声音:“尽量少报道。”
“懂了。”封玉关挂掉电话,立刻安排下去。
厉慕晨倚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还是和苏弦月摊开了说比较好,现如今厉氏的投资已经过半,接下来的生意需要的不单单是钱那么简单,他不希望这个时候后方接连失火,那样的话他会有麻烦。
苏弦月出来浴室的时候,厉慕晨竟在灯下看书,见到她出来便放下了书,抬手叫她过去。
“什么事儿?”
“泡茶。”厉慕晨指着矮几上的茶具,起身坐在地毯上,很随意的把靠背垫放在身后,倚着沙发。
明显感觉这人是有话说,苏弦月也觉得的确该坐下来聊聊了,索性过来烧水泡茶。
泡茶的手法很一般,或者说毫无美感可言,不过洗茶的工序倒是还有的,厉慕晨冷眼旁观。
苏弦月把一杯茶递过去,抬头看着他,有话说就说呗,还这么绷着有意思?心里腹诽,嘴上却一点儿没表示。
厉慕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皱起。
“我们这次是要演一出戏给别人看。”
终于,他说话了,说得还非常直截了当。
苏弦月点头,动作有些僵硬,脑子里在想厉慕晨当时说带她出来玩儿的情形,徒地苦笑。
“然后呢?”她问。
“明天我会带你去红叶谷里的别墅,在这里大概停留半个月左右。”厉慕晨伸手泡茶。
在眼前晃动着他修长的手指,动作堪称完美,行云流水。
好像是有人说过,懂得茶道的人都是儒雅的人,可是苏弦月却发现这个儒雅的人步步都在算计自己。
他说的度蜜月是真话,自己手术半个月,再来红叶谷半个月,刚好一个月,可所谓的蜜月还真是讽刺。
显然,她是挡箭牌,但是箭从哪里来?
即便是想问,却不能问,因为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弦月的兴致瞬间低到谷底,刚要起身,厉慕晨把一杯淡绿色的茶放在她面前,茶香四溢。
“你可以开条件。”
原本还想着离开的人瞬间归位,稳稳的端起茶杯,有样学样的抿了一口,差点儿忍不住惊呼一句好茶。
是茶好,还是这句话好苏弦月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放下茶杯审视着厉慕晨。
不得不说,这是天赐良机。
因为她避无可避,根本无法逃脱面前这个男人的一纸婚书,更因为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厉慕晨一直都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从她决定万里迢迢来找厉慕晨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深知这一点。
所以,这个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兴奋了,灵魂都颤栗的兴奋,她想要的恰恰就是这句话。
至于说对付谁她不管,也管不着,商场也好还是厉家也好,终究是离她很遥远的存在。
她一直都是识时务的,所以脸上已经浮现了一抹可以叫做图谋得逞的笑意。
“厉少此话当真?”
“嗯,随便什么条件,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们注册结婚过,你有条件,我也有。”
厉慕晨手指抚过茶杯的杯沿儿,语气比苏弦月恬静多了,这种介乎于贵胄和痞气之间的东西苏弦月是学不来的。
“那你先说。”虽然学不来他的那一套,但是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苏弦月端起茶杯,一副我听你说的样子。
厉慕晨的目光终究是落在她的身上了,然后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轻笑:“年纪轻轻就知道趋吉避凶了,要是再锻炼锻炼应该可以成为谈判高手。”
恭维嘛?不好使。苏弦月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睛。
“我的要求很简单,秀恩爱,撑场面,适当应酬。”
“比如。”苏弦月可不会因为他说简单就认为是简单的,反倒是因为这句话绷紧了神经。
“名义上,你是厉太太,而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厉太太份内的事情,没有比如。”厉慕晨端起茶杯,嘴角含笑:“你的条件呢?”
没有比如?这可是对他够宽松了。
苏弦月拧紧眉头,想了想:“我要一个期限,因为厉太太的名头不小,我撑不住。”
“三年,或者一年,再或者几个月,你还有21天十九岁,即便是三年也不长,而且一旦离婚还可以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补偿。”
苏弦月起身找来了纸笔,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坐在厉慕晨旁边,咬着笔头开始写字。
厉慕晨不急不躁的喝着茶,偶尔瞟一眼过来,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