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倪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浅安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怒色,她无奈,只好叹息一口,走出了屋子。
白且随正在河边担水,凤千倪看到他这幅样子,摇了摇头,依稀记起了前些日子她和明药一起偷跑出宫,路途中遇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非说她们俩是有缘人,要给她们俩算一卦,明药和自己都不是信这些算命的人,但无奈那瞎子一直缠着她们,她们脱不掉,只好让那瞎子给算了一卦。
可谁知那瞎子算完以后,一脸恐惧,对着明药和自己磕了三个头,也没有要钱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瞎子给明药说了一句话:“小姐,您的相公过段时间,可能要吃苦受穷,不过吃苦受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但也不是太短。”
当时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在意,以为这是瞎子蒙她们的,便道:“那么师父一定有解开的方法吧,开个价,我给银子。”
谁知那瞎子扭头就走了。
直到现在,她再次回想起那瞎子恐惧的表情,大概是因为算出了明药是皇后的原因,而且,那个瞎子算命算的还挺准的,等日后得了空闲的时间,再去找他算算命。
想着,回头看了一眼白且随,白且随正把水桶提上来,他看到了凤千倪要走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冲凤千倪挥了挥手:“千倪姑娘慢走,等日后再来玩。”
凤千倪点了点头,回报微笑:“好,日后再来,把事情给你讲清楚。”
无意间,瞥到了浅安站在门前,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无奈的耸了耸肩,下次她再来可就不会是一个人来了,她大概会带上明药一起来,毕竟明药会医术,医治白且随应该不在话下。
所以,她现在充当其冲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明药,确保明药没有痴线什么危险,然后把明药带到这里来,给白且随医治。
“再见了!”一声马鸣,凤千倪翻身上马,“驾!”马蹄声阵阵,绝尘而去。
白且随望着凤千倪的背影出神,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和他非常非常的熟悉,而且,他在提水的时候想了想,他能够熟练的知晓天下之事,若非他是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天下事,难道凤千倪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当今的皇帝?
“想什么呢?”正出神的时候,浅安已经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后了。
白且随回头,报以微笑,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浅安的白衣并不是他梦中的白衣,浅安也不是他梦中的人了。
凤千倪驾着马一路飞奔,她要赶快去寻找明药,现在的形式,多一秒钟都不能够耽搁了。
路途中,她想了很多,包括浅安会不会搬家,搬家又会搬到哪里去,以及怎么跟明药解释这件事情,跟明药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会不会崩溃。
只是凤千倪并不知道,此时的明药已经进入了一个她难以找到的地方,想找到明药,并非只是往明国去这般简单。
凤千倪正想的出神,完全没有在意到迎面而来的一位老人,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赶紧拉住马绳,马儿刚好停在了离老人还有一步的距离。
她赶紧下马,走到老人的面前,生怕马儿吓坏了老人,担心的说道:“老人家,您没事吧,有没有受惊。”
谁知老人捋了捋胡须,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坦然自若。
“老夫早就看到了你的马儿,所以没有受惊。”老人镇静的说出了这番话。
凤千倪蹙了蹙眉头,心中疑惑,便问道:“老人家既然早就看到了我的马儿,那为何老人家不躲开呢?”
老人依旧是缕着胡须,雪白色的胡须趁的老人仙风道骨,优哉游哉的说:“因为老夫算过了,老夫这次行路中会被一匹马冲撞,但是那匹马终究装不到老夫。”
凤千倪再次不解,“那老人家又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马撞不到你呢?”
“老夫也算过了,马上一定是一位姑娘,是权贵之人。”老人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些许的微笑。
凤千倪看了看天色,心想着只要老人没有事情就可以了,她还要赶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既然老人家算准了,那您就路途小心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说着,凤千倪就跨上马。
老人又是满面笑容:“姑娘路途小心为妙,这一路坎坷,波澜不断。”
凤千倪一心认为老人没有被自己撞到纯属巧合,所以对老人的话只是敷衍般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马儿刚走了两步,突然被大石头给绊倒了,凤千倪连人带马都摔了下去。
“哎呦。”一声呻吟,凤千倪跌坐在了草丛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起身看了看马儿没有什么事情,心才放到了肚子里,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消失的小路上,心有余悸。
难道老人也是算命的?可是老人不是瞎子啊!
算了,这种事情大概都是巧合,她还是赶紧去找明药把,毕竟白且随还在村子里,说不准浅安万一要是真的搬家了,到时候就连找白且随都没有地方找。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了。
安抚了一下马儿的情绪,等到马儿不再焦躁了,凤千倪才翻身上马,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本以为她能够安然无事的度过了村口,可谁知到,就在凤千倪即将出了村子的时候,那位老人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村口,恰好又是在凤千倪驾马即将要撞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凤千倪心中一阵不是滋味,赶紧下马,询问老人有没有受惊,可是在她见了老人以后,她突然不想说话了,这位老人明明就是刚才她在村子里面遇到的那个老人,那老人不是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走了么?为什么现在他会出现在村口呢?而且凤千倪十分确定自己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难不成这老人是哪路神仙,刚才让自己冲撞了?
“姑娘,你不必害怕,老夫与你既是有缘人,所以才会频频碰面。”老人捋胡须的动作都快被凤千倪给印在脑海里面了。
“老人家,天这么晚了,您不回家,为何偏偏要在村口说你我是有缘人,并且频频挡住我的去路?”凤千倪心中焦急着想要找到明药,对于老人挡住她的去路这件事情甚是反感。
“老夫并非是想要挡住你的去路,而是想要给姑娘算上一卦。”老人终于说明的自己频频挡住凤千倪的原因。
“算上一卦?谢谢老人家好意了,可是我现在有急事,要赶紧走。”说着,凤千倪伸手去够她的马。
没想到老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姑娘心急的事情,老夫了解,姑娘大概是担心白公子,所以老夫才想要给姑娘算些事情,而且老夫这里有医治好白公子的良药,不知姑娘现在可还着急着要走?”
老人一口气说完,留下了凤千倪愣在原地,这个老人说他……有解药?这怎么可能?
“老人家,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觉得您是真的不可能有解药的。”凤千倪摆了摆手,再次准备走掉。
她怎么能确定这个老人不是浅安找来糊弄她的?刚才她可是看出了浅安对白且随一片痴情,说什么都不愿意让白且随走的,万一这个老头就是浅安找来拦住她去路的人,那不就耽误时间了?
再说,自己都不知道白且随到底是因为什么失忆,这个老头又怎么可能有解药呢?
“姑娘要怎么样才肯相信老夫?”老人依旧是笑脸,仿佛从他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到任何其他表情。
“恩……这样吧,你把白公子的情况都说一下,我才能相信你。”凤千倪觉得,她今天是逃不掉这个老头了。
“好。”老人抚了抚胡子,说道:“白公子是因为救明阳公主才失忆的。”
老人此话一出,凤千倪就焦急不起来了,她转头看向老人,“你说是因为明药?”
“对,白公子和明阳公主因为前村冥婚的事情逃了出来,住在了山上一个叫杏儿姑娘的家中,但是不幸的是,杏儿姑娘的家失火了,而白公子在冥婚中中了软骨散,当时他和明阳公主都在屋中,白公子体力不支,他用劲最后一丝气力将明阳公主拖了出去,自己却倒在了大火中,然而大火却没能把他吞噬,他还是逃了出来,昏倒在河边,被浅安姑娘给救了,因为软骨散和烟尘混在一起,堵住了心智,所以他不在记得大火之前的所有人。”老人说完,缕着胡须坐在了石头上。
凤千倪蹙了蹙眉头,觉得老人说的都是真的,这才相信了老人。
“那老人家,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只高深莫测的吐了一个字:“算。”
凤千倪没有说话,消耗了好久这件事情:“那老人家当真有解药?”
“千真万确。”说着,老人给了凤千倪一个瓶子,道:“你把这个瓶子中的药丸给白公子吃下,白公子的病就会好了。”
凤千倪接过瓶子,说道:“谢谢老人家,可是老人家,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
“不知老人家可知道明阳公主现在身处何处?”凤千倪急忙的问着,如果事情真的是老人所说的,那么明妹儿应该情况很糟糕。
老人摇了摇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情恐怕我是帮不了你了,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