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娘”听到明药的问话,身子一震,转而恢复了常态,转过身来,对明药说道:“我一直久居深山,或四处游历,相比是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的。”
明药听他这么说,便不好说什么,只好说自己随便问问便搪塞过去。
“蛊娘”见此,对明药点了一下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跟着王公公出门去。
明药却陷入了沉思,自己的感觉一向很准,她觉得这“蛊娘”十分熟悉,但是却不知道是哪里熟悉,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问众人:“你们可曾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众人摇摇头,只有白且随和元挚点头。
在座的人都很奇怪,这白且随阅历极深,所以觉得这个“蛊娘”熟悉也就罢了,这元挚小小的孩子,又没有出过宫,见过世面,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白且随也是好奇。自己是觉得这“蛊娘”十分熟悉,但是却不是那种危险的气息,而是一种莫名的就相信她的感觉。觉得她肯定不会害了自己和明药的。
拿着元挚是为何觉得熟悉呢?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元挚咬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说道:“就是感觉很像母后啊。”
众人听完,才惊觉,确实是那人给人的感觉和明药如出一辙。只是当时并没有往哪里想,总是觉得可能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而已。
众人摇头,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来的通透,看问题透彻。
说笑了一番,都觉得元挚虽然年纪小,平日里看着也不是个治国平天下的料子,没想到却这般聪明,看事情直接就能看到本质,向来是个贪玩的,定不下心。
凤千倪在一旁打趣道:“贪玩,定不下心不碍事,以后找个厉害的妃子就能管住他了。”
在座的听完,便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几个孩子们也都红着脸,捂着嘴偷笑。
元挚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快十三了,被一群人这样打趣,也是害臊的不行。
“你们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笑的这么开心啊?说出来也让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开心。”
众人说笑间,就听见太后的声音传来。
转头一看,就看见太后拄着拐杖,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宁妃靠着门口最近,见太后进来,立刻前去搀扶着,笑着说道:“我们正在打趣着说要给元挚找个妃子呢。”
太后被搀扶着坐在上座,才说道:“嗯,我的这帮孙子孙女们那,确实是都长大了,也是该张罗着给他们娶亲了。圣哲十六了吧,元礼十四了,元挚最小,也该快十三了吧。是该给他们娶亲了,这男孩子啊就该早点娶亲,这女孩子们,就在多留两年吧。”
没想到太后听到这话,真的就开始算计着给孩子们娶亲的事。这下圣哲和元礼也脸红起来。大家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笑够了,太后见明药坐在床上,便说道:“刚刚醒过来还是躺着的好,多休养些时日才好得快。可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的?咱们再找那个女神医给瞧瞧。”
明药见太后这么记挂着自己,心中感动,说道:“母后,我已经大好了,那女神医也给我看过了,留了以后调理的方子,现在已经就出宫去了。”
太后一听,大急,说道:“你们怎么就放她走了呢,怎么不养好了在让她走?而且这么急匆匆的就走了,再怎么说也该办个酒席聚完了才散了去啊。”
静贵妃连忙说道:“母后你先别着急,我们留过那神医,还说要她以后留在这宫里别走了。可是人家说她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受不惯约束,却是怎么留也留不下的。说要让她再留一天,明天再走,今晚给她送行,她也是拒绝了,想必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吧。”
太后听了静贵妃的话,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有细细问了明药的身子,知道确实是大好了,看了那女神医留下的方子,见事事都列得很详细,这才作罢。
大家又说了会话,看时候不早了,就让明药休息,他们都撤了出去。
白且随看着明药睡着,就把这几日的奏折之类的搬到长春宫里来了。之前就给他劈出来一个小书房让他处理朝政,白且随走了之后,也没有再收拾出来,就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正好方便了白且随再在这办公了。
白且试和凤千倪也来了好几天了,一直住在白且试之前的清风苑。而且白且试这几天里,被白且随央求着帮他处理几天政务,被烦的不行,只好答应。也知道白且随看明药昏迷不醒,一颗心就都在明药身上了,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处理那些朝堂之事。现在明药已经醒了,他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一堆烂摊子丢给白且随,回家避难去了。
白且随看着白且试批阅的奏章,分门别类的放好,而且批注清楚,见解也得当。而且白且试还细心的把紧急的,次要的,和可以以后再看的折子都分开,这样有主有次的看,就不会有着急的是被耽搁了,看起来是极为有心的。
白且随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白且试心不在此,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
白且随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自己拿起别的奏折看了起来。积攒了好几天,虽然有白且试的帮忙,但是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只能加班加点了。
第二天,各宫里的妃子们都听说明药醒了,便带着礼物前来探望。
明药虽然身体不适,但是出来坐一会儿,见见客人还是可容易的,只不过不要时间太长了就好。再说还有静贵妃和宁妃在一旁帮衬着,明药是不会受很多累的。
端妃作为剩下的这些妃子里微分最高的,自然是要先说话的。端妃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听说皇后娘娘这次生病,极为凶险,多亏了一个宫外的女神医才将姐姐的病只好,听说中途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只不过你宫里头的人嘴严,想打问点八卦饭后闲聊的时候说说嘴也是不行的。呵呵,不过没事,我进宫的时候,父王给我的嫁妆里有一柄羊脂玉的玉如意一对,想来也是吉祥的物件,就送来给姐姐压压病也是好的。”
说完,端妃就示意身边的丫头将礼物拿上去。
疏影将东西拿过去给明药看了一眼,在明药的示意下,交给底下的小丫头。
明药端正着仪态说了句:“端妃有心了。”
静贵妃在明药说完之后,见她不再说话,便说道:“端妃的礼物送的妥当,但是这话确实说的不对。”
端妃见静贵妃指责自己,脸色不好看起来,问道:“哦?那不知静贵妃对我刚才所说的话,有何见教呢?”
静贵妃也不害怕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皇后娘娘宫里的事,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随便打听的。而你却要打听来说嘴,这一国之母的事其实我们可以随便用来说嘴打趣的。若是如此,你将皇后娘娘的身份置于何地,将这宫中的规矩置于何地,又将这白国子民置于何地?”
静贵妃字字珠玑,一句一句的敲在端妃的心上,惊得端妃心中一跳。
端妃本来是知道自己这么说,明药是不会多说什么的,这样自己送出去了礼物,也能顺便挖苦明药一番,自己也才算是咽下了这口气。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成功的时候,竟然有人半路杀出来,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既然静贵妃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那端妃也就不能再装作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了,只好说道:“贵妃姐姐这话倒是吓着妹妹了,我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说出来缓和一下气氛。哪有贵妃姐姐说得这样。姐姐这样上纲上线的,却是让妹妹心中有愧了。”
静贵妃见端妃一脸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话也说了,人也做了,目的都达到了,却在这里装无辜,而又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就只好气愤的警告她到:“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乱开玩笑的好,若是当真冲撞了谁,可就不是你一句开玩笑就能搪塞过去的了。”
端妃知道此时和静贵妃再多争执也是无益,便只好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妹妹谨遵姐姐的教诲就是了。”
“这是怎么了?我一进这院子就觉得气氛很是沉重,心下一惊,还以为皇后嫂嫂出了什么事儿呢。”
白诗时一进门,就这样说道,这下除了端妃以外,全都冷了脸。
而白诗时虽然看见大家都变了脸色,但是却并没有收敛,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宫女端上来的茶,又说道:“这几天皇后嫂嫂这里一直闭门谢客,我有心过来探望一下,却都没拦住了。今日起床,,就听说嫂嫂已经醒了过来,这才吃过早膳就赶紧的过来探望一下,想不到宫里的各位嫂嫂竟然是比我还心急,来着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