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度日如年么?如果你以为那只是一个成语,好吧你赢了。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方式能让人度日如年,比如有些我后来认识的能人,就能让人一瞬间进入催眠(当然我也能),而在催眠之中,他们能让人的思维加快,还不像做梦一样记不清楚。人们在这种状态下会产生清晰的记忆,就像真的经过了一年似的。而编造的记忆会跟现实中的记忆分不清楚,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多活了一年。
当然,人为是有方法,自然是人类之母,它也有自己的方法。虽然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那原理是什么,但我却知道,时间并不是不可逆的,甚至不是一条直线。就像我竟然能在两个空间中创造出了一个结界,通过床底下这个空间,我可以让以前的我给我送工具来。而在那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就是我在重叠空间中,真的度过了近年的时间,而我原来的世界里,却只是不到一天。
那么故事继续。墨西哥一角,一些精壮的男子正围成一圈儿,看着圈子里的两个男人打斗着。他们挥舞着拳头,叫嚷着,就像看的不是人打架,而是在看斗鸡斗狗似的。圈子里的两个男人也是打得两眼血红,其中一个男子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片,另一个眼角肿得像面包一样。但他们都还顽强地继续着。
不远处的杂货铺里,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白人牧师坐在一起。牧师打着电话,说着汉语:“等他回来,一定要让他快来联系我。我这里出了严重的事,现在简直度日如年。”
电话的另一边,一个女声回应着:“放心吧。我一定如实转告。”
牧师挂了电话,望向对面的女孩,他的眼神有些回避。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神父,我弟弟有救么?”女孩道。
牧师拿出圣经来,摸着它,声音有些颤抖道:“我无能为力了。现在只有等我的朋友回话,看看他的东方特殊医术能不能救得了他。”
女孩听到他的话,立即抹起了眼泪。牧师现在多希望自己能骗一骗人,但他所信奉的教义,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有时候,他真希望上帝听得到他的声音。但现在他更希望某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张伟,你到底去哪了?”牧师看向东方天空,小声嘀咕着。
东方,或跃市的酒店里,一群人也都急得够呛。尤其是杨秋菊,从早餐时间到现在,她已经打了无数次电话了。可每一次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她能找谁,还不是要找吴琼。而吴琼和张伟一起失踪了。让她更是不放心。
“真是太不注意影响了。小琼竟然跟那个男人一起出去这么久,要是被人盯上了。我们怎么解释?男粉丝一下就会减少很多啊。”杨秋菊跺脚气道。
朱珠正巧听到了这句话,连忙劝道:“杨姐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大家一看就知道张伟和她不配啊,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就算传闻有男朋友,也不会减少男粉丝吧?现在男人哪有这么肤浅?”
杨秋菊哼了一声,这才道:“小珠,你不懂。男人就是这样的。上次那个打拳击的,你知道的。就因为他的事,我们很是失了一把火呢。”
“哦。那不是例外么。而且已经过去了,
他们现在离这么远,又不怎么见面,没事了。”朱珠脸一红,说不过杨秋菊了。关于吴琼的私事,除了杨秋菊就她知道的最多了。
“这眼看都要晚上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他们还打算一起过个夜?”杨秋菊急得拉门跑到了外面,对着走廊望着。
她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很少有人见她这么焦虑的。可见她对这次的事是多么的看重。也不知道她走了多少圈儿。突然电梯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尽管来人身上全是灰土,但他们笑着,手牵着手,十分幸福。杨秋菊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她当时就傻了。而朱珠也随后认出了来人,她“嗷”的一声叫就冲了过去。
那一男一女正是我和吴琼,我们俩灰头土脸的,要多埋汰有多埋汰,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油来了。朱珠冲过来狠狠推了我一把。随后她才打断了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拉着吴琼就往屋里走。
“这个坏蛋怎么你了?你怎么造成这样了?你瘦了。咦?怎么会瘦这么快?”朱珠好奇地问着。
吴琼只笑不答,到了杨秋菊面前,她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叫了声:“杨姐。”
“你是我姐!”杨秋菊怒叫了一声,拉着她就进屋了。
李大巴这才冲过来,拉住我道:“兄弟,你……”
这一瞬间,我有些感动了,没想到,他是这么关心我。
“你是不是把她给办了?这是在哪个苞米地里打的滚儿啊?造这熊样儿?”李大巴随后说道。
我当时就崩溃了。我太高看他了,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得出象牙呢?这货原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和吴琼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有。放心吧。我们只是在一起艰苦地生活了一年。”我说道。
“一年?什么意思?你们的地下恋有一年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大巴更急了,乱猜起来。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对了,我回去洗个澡吧。地震的地方,一直不能洗澡,我都要臭了。”我说着,就转身向房间走去。
热水冲着身子,我感觉到一阵舒爽。闭着眼,我甚至不想离开淋浴间了。正冲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了起来。
“张伟,张伟你在哪?安东尼找你好几次了。你电话关机,我就说你会回来的。刚才你回来我给忘了。”朱珠说着,就拉开了门。
我在淋浴间里淋着水,看着她,她也瞪着我,突然一转身咣的一声把门拉了起来。
“你有病啊!洗澡也不说一声!”朱珠在门外叫了起来。
我笑道:“哈哈,反倒是我不是了。这是我房间,我洗澡还要跑过去通知你么?”
“你这个坏蛋!你都不知道,你这一天不在,你,我。你懂什么叫度日如年么?”朱珠暗示起来。
我听得出她话里多少有些意思是说想我了。但之前她亲了我都转脸不认账呢,谁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说起度日如年,我却深有体会啊。我瞬间被拉回到了一年的记忆里。
是的,那是一整年的记忆。虽然回来后我确认过,我和吴琼只离开了一个白天而已。但实际上,我们在重叠的世界里,已经过了一整年的时间。白天我带着吴琼到
处找吃喝,晚上,我们就近找避风之处,躲起来睡觉。我则练着气功。
一年时间里,我们的友情很深厚。但她太漂亮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她说她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们孤男寡女的竟然没产生爱情,这也是个奇迹吧。终于,经过一年的奋斗,我找到了那个出口。一个养老院的水房。从那出去之后,我们回到的却是酒店的厨房。这才有了我们灰头土脸回房间的一幕。
“我知道,度日如年。”我轻轻叹着。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懂。快出来吧,安东尼现在等你就是度日如年呢。”朱珠催着我。
我听说安东尼有事,这才停止了享受热水浴。擦了身子,我系着浴巾就走了出来。到外面找了套衣服,边穿边把电话充上了电。一年没充电,电池都要废了。好不容易开了机,我立即回拨了一个电话。
“喂,安老哥,你在哪呢?听说你想我了。”我笑问道。
安东尼用急得不行的语气道:“哎呀我的主啊,你可算回来了。张伟,你快来墨西哥,我想我们有大事要做了。是关于,瓶子。”
我听到这句话,当时也是精神一振,甚至激动得连提裤子的动作都停了。瓶子,这个熟悉的词语,正是我初见安东尼之后,他要求与我合作的任务。那个我们失败了的任务。印度的小男孩,可怕的大魔王,一切都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你是说,我们又找到那个瓶子了?”我愣了几秒钟才又开始提裤子,但我说起话来,却难掩兴奋。
“不知道,不太一样。但我感觉得到,还是同样的手法,还是用一个人来装着。”安东尼道。
“好的。我这就赶过去。”我答应下来。
整理好了工具,带上了护照,我立即办了个因工出国。随后我独自一人坐上了飞机。很快我来到了安东尼身边。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他比上一次更憔悴了。我心疼地拥抱了一他一下,摸着骨瘦如柴的身子,我的心里也很难过。我知道,他虽然像奇迹一样活着,但他的日子不多了,随时有可能因为疾病而死去。
“安老哥,我们应该一起走。找一找解决你身上问题的方法。”我说道。
“谢谢,不过我的事我知道,我觉得,主让我活着,就是让我继续帮助别人,而不是我自己。”安东尼道。
“你就不是人么?你就不是你的主爱的人么?你不管自己,就等于自杀!”我劝道。
“我……”安东尼被我说得没词儿了。
自杀在他们的教里,是一个重罪,自杀的人死后,是不能上天堂的,也就自然见不到他们的主了。那他一辈子为了主服务,不白忙活了么?
“先不说这些了。张伟,我的好兄弟。你是个医生对吧?我记得你会东方的医术。”安东尼问道。
我自信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有什么尽管找我。我就算治不活,也保证治不死。”
安东尼吓得扶了扶眼镜腿,苦笑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本地妞儿呢。
“这就是瓶子?”我问道。
“不,瓶子是他弟弟。再确切点儿说,是他弟弟的儿子。”安东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