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城,我先让芙兮下了马车,再与乔容一同入宫。
一路之上,乔容与我太过注目,婢女太监们纷纷让路,怕是等我们到了,所有人便也知道了。
东宫,赵景仁刚与众大臣商议完接待两国使臣之事,便接到了宫人的禀报,心中大惊,忙道:“今日便到这里了,各位大人走好。”
大臣们耳不聋眼不瞎,太子忽然如此情急,定是有大事发生,而在宫里,越是大的事,越要远离,“臣等告退。”
我与乔容上前时,正是瞧见了一众大臣出来,撞了个正着,里面便是有兵部尚书乔尚,乔尚在出事之后便一直打听着乔容的消息,却又怕连累了乔家,便也半途作罢,眼下瞧见了女儿这般憔悴模样,心痛万分,忙上前拉过了乔容,道:“容儿,你怎会这般模样。”
“乔大人真是好眼光,一样便认出了自家的女儿,只是不知乔容受苦之时,你在何处?”我冷眼看向乔尚,贪生怕死之辈,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的男人,我瞧不起。
“父亲,女儿无事,父亲肩上的是整个整个乔家,女儿从未责怪过父亲。”乔容说着这般话,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是平淡。
“若是想为乔容做些事,便随本郡主进来。”我扔下了这句话,便直直抬脚走进了房门。
赵景仁见我如此大胆,竟敢违抗了皇命公然出现在了宫内,这等罪命如同欺君,两个欺君之罪是谁都承担不起的,“疏之,你怎出现在此?”
“攸宁郡主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
“我来是为了她。”我话音未落,乔容与乔尚便一同走了进来。
赵景仁见到此刻的乔容,一时间竟然未曾瞧出来,细看之后才大惊道:“这是如何回事?”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乔容福身说道,可脖间,手上却是青红相交的伤痕,一看之下,却是触目惊心。
“太子殿下,你可知送她去了西郊别院,便是要了她的命,你可知那恶奴随意指使容夫人做饭洗衣,霸占容夫人衣物首饰,你可知,她浑身满是淤青?”我看着赵景仁面色越发难看,凝重,便又接着说道:“眼下她受的罪,能否抵了那不清不白的罪名?”
“太子殿下,便是容儿千万般不是,此番受了大罪,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不要再送容儿去西郊别院,老臣感激不尽。”乔尚拱手,请辞诚恳道。
赵景仁看向了我,眉头紧皱道:“你出府便是为了她?”
惹出这般大祸便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赵景仁心中本不在意乔容究竟做错何事,也不在意那珍儿腹中怀着的是他的孩儿,自使团出使南楚之后,他便日日沉在了朝事之中,偶尔想起,无一例外的大醉一场,如此,便有了那个孩子,乔容对珍儿所做之事,他不曾深究,送乔容去了西郊别院亦是母后的圣意,而这所有的一切,他全然毫不在意。
“是。”我心中不解景仁为何一直相问这个,眼下重要的应是乔容的归处
“你想如何?”
“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我既然已经将她接回来,便无再派人送回去的道理。”我的话说得清楚,赵景仁想必该是明白的。
赵景仁心中波澜微起,眉头拧起,若是如此,他还能如何,“便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