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艳阳里。
一辆普通的马车隐在众马车中,一齐驶出盛元皇都。
驾车的是个魁梧的汉子。
衣着劲装,面上一条横跨左右脸的伤疤。活像个打家劫舍的强盗!
汉子旁边坐着个瘦小的青年。
贼眉鼠眼四处滴溜打转,一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路上,马车碰见了纷纷是驾马离得远点。生怕惹上麻烦。
两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卫一、卫二。
而此时,两人就是严肃沉默如卫一都是红了脸。
尴尬僵硬着身板,扯着缰绳的手都在抖。
只因马车内……
“哎呀别动!”
“给你说了手不要乱摸!你还捏!”
“混蛋!专心好不好!你再看哪儿?”
再加上马车走的缓慢,而特别感受到的摇晃。
卫一和卫二脸色更古怪,眼神飘忽。
对视一眼,齐齐看到对方尴尬羞涩。
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太热情了?
这青天白日,官道上这样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实际马车里完全不是两人想的那羞人暧昧的画面。
拍开君泽天捏胭脂的爪子,凤槿怒目羞恼瞪着君泽天。
伸手抓着君泽天下巴,“看我!我说了看我不要乱动!”
“槿儿我看着你还不行吗?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东西拿远点?”
天不怕地不怕,狂妄嚣张的君泽天在对着凤槿手里古怪的玩意时第一次打退堂鼓了。
女人用的胭脂,槿儿要对他做什么?
“槿儿咱能不能放弃?其实我只是需要一张人皮面具。”
“不行!那东西戴面上多不卫生。”
现世的凤槿还信,古代能有什么好技术?
君泽天要是戴上,凤槿连看君泽天一眼的心思都没了。
坐在君泽天腿上,凤槿一手抓住君泽天双手,一手捏着君泽天下巴。
这举动,这造型的确挺暧昧令人想入非非的。
然而君泽天刚眼神飘忽心底起火。
凤槿一拿起那胭脂,任何逶迤暧昧顿时没了!
“槿儿。”
“不要躲!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
于是君泽天屈服了。
闭上眼一副放开了,任由凤槿拿着女人的东西对他折腾。
凤槿坐在他腿上蹭来蹭去,脸上游走的手指轻柔软软的好像猫爪挠在心上。
君泽天不可避免的有了反应。
坐在君泽天腿上,凤槿身形僵了僵。
“睁开眼,你左手第二格柜子有清心丹。”
“槿儿。”
君泽天声音沙哑磁性,盯着凤槿就差没双眼冒火了。
“咳咳!这里可是官道,卫一和卫二还在外面。”
君泽天:糟心!
卫一卫二:王妃你们不是什么都做了吗?还顾忌我两干啥?
吃药?
君泽天拒绝。大男人怎么能吃药?
调息元力,游走一圈就解决。君泽天理理衣服,见凤槿递过来一面镜子。
狐疑不解接过来一看,君泽天愣住。
琉璃古镜,清楚倒映人影。
镜中出现的赫然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成熟、稳重、眉宇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无双。
而那狭长眼角微勾的凤眸,更让男人流露陈酿美酒的香醇迷人。
伸手摸了摸嘴上胡须,君泽天诧异。
“槿儿这?”
“怎样?让你相信我没错吧。”
君泽天愣愣点头。更让君泽天诧异的是凤槿这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就是他也没想到凤槿拿着那女子的胭脂装扮涂抹能有这效果。
“这是师父教我的,怎样不错吧?”
“傅云飞还有这手艺?”
“当然。”
凤槿拿过镜子摆正,开始给自己易容。
将这推到傅云飞身上,既打消了君泽天的疑惑也为自己找了好借口。
总归君泽天是不可能去问傅云飞的。
慵懒倚靠在软垫上,君泽天好整以暇看凤槿易容。
他倒想知道,一些胭脂粉笔,怎样做到将一个人改头换面的?
凤槿跪坐在古镜前,身体随着马车微微晃荡然后找准平衡巍然不动。
忽视了君泽天,凤槿此刻眼中只有自己。
她要怎样易容自己呢?
整理、判断、决定再到行动。
眉笔、胭脂、唇纸。凤槿好似作画一样,面容便是她的画纸。
一点一点,那个绝美清冷的
美人消失在君泽天眼中。
替代的是一个雍容带着贵气的年轻妇人。
再睁开眼,那清冷平静的冷眸化开冰封。柔和的笑,矜持贵气。
满意打量一番,凤槿伸手取下发簪。
现在只剩挽发。
然而凤槿手还没摸到梳子,先被君泽天拿过。
“槿儿我来。”
“好啊。”
背对君泽天,凤槿放心交给君泽天。
在这个时代,为女子梳发向来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
而对于凤槿,那是值得信任最亲挚爱之人。
因为这不仅是梳发,而是将自己的脑袋和脆弱的脖颈都交给了对方。
马车行驶到中午,在一座小城镇停下。
“老爷、夫人请下车。”
成熟稳重的英俊男人先下车,多情的眼眸一扫便能叫姑娘心神荡漾。
然而男人下车后,却先转身抬手温柔搀扶一名貌美女子下车。
雍容贵气、矜持柔和。
男人眼眸中只有女子,女子也笑意盈盈挽着男人胳膊。
这是对恩爱的夫妻!
两人步入小城中最好的客栈,欲先住一晚休息。
掌柜的听说是皇都里来的贵人,立马吩咐小二好生伺候。
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
“槿儿今晚就只有委屈下你了。”
“有床有吃的,还有什么委屈的?”
前世睡泥坑都不算什么,凤槿从不挑剔。
只是能享受好的,她就从不亏待自己。
手杵着下巴,凤槿浅笑看着君泽天。
“不是有事要去处理吗?去吧,夫君……”
“好的夫人。”
走上前,君泽天在凤槿额头亲亲吻过。
那眷恋宠溺的目光,凤槿笑意盈盈的对视。钛合金狗眼都不够闪瞎的。
目送君泽天离开,凤槿慵懒伸了个懒腰。
幽月城有事,君泽天不得不去处理一下。
“今夜就先在此歇息吧。”
凤槿伸手摸了摸床褥,暖暖的不错。
然而躺在床上时,凤槿突然想起。
她们是不是只开了一间上房?
艾玛那今晚岂不是!
同屋好像已经不算啥,但同床是个大问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