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继续。
徐川依然和梁德贤坐在了导播台边，找了个没遮挡的地方看着舞台上练习生表演。
作为一个坐在现场的人，看到的东西肯定是比屏幕前的观众要多的。
毕竟观众听到的音频是修过的，舞蹈是有镜头的剪辑的。
所以这些练习生表现到底怎么样，徐川无论是看得还是听得，都一清二楚。
该怎么说呢？
这里面还是有人才的，唱歌唱的好的，舞蹈实力强的，甚至舞蹈唱歌都还不错的都有，也有些人实在是看不得，那感觉就像是临时去路上拉过来的。
不过胜在长得漂亮，混爱豆圈，一张漂亮的脸已经是一个莫大的优势了。
实力好长得不行，照样难出道。
“这个叫温晓靖选手不错啊，还会唱戏，身段气质也好，看资料是正经学过几年戏曲的，难怪了。”梁德贤坐在徐川旁边，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时不时的点评一下。
导师在选人分班，节目组也在选人，他们要选出一些有点的人来制造节目效果，这个工作其实从面试就开始做了。
“确实不错，对了，咱们这边有没有会杂技的练习生。”徐川笑着问道。
“杂技？没听说，应该是没有的。”梁德贤闻言一愣，这什么跟什么。
“那就可惜了，不然公演的时候还能上个吊环啥的，这得是多大的看点。”徐川说道。
地球上有个叫吕小雨的练习生就是练杂技出身的，公演舞台直接吊环上天了，观众的情绪也跟着她一起上天了，徐川对她印象很深刻。
当然，他说这个不是为了闲聊。
“哈哈哈哈，您这个想法还真是，真是···挺有意思的。”梁德贤被徐川这话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王志红最近是不是和很多选手的经纪公司在接触？”徐川突然话题一转，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提杂技就是为了让梁德贤措不及防。
他已经开始着手搞王志红了，目标是在节目中期把王志红踢出去，当然，越快越好，最好一轮公演之后就能踢掉他，这是一个节点，可操作的节点。
“嗯。”梁德贤确实也没想到徐川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一时间直接漏了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其实他漏不漏嘴徐川都清楚，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可他就是得让梁德贤漏嘴，只有漏嘴了梁德贤才会产生沉没成本。
“资方不想着内定，他倒是想内定了？他比资方都牛逼。说起来，我一个外人都尽量不和其他人接触想着避嫌，他却先搞起吃里扒外的动作来了，啧啧，屁本事没有，捞偏门倒是在行。”徐川直言不讳的说道。
说的话极其露骨，根本不管附近有没有人，他要的就是有人听到这话，顺便传出去。
至于王志红到底有没有内定的想法，甚至有没有吃里扒外，管他呢，我徐某人只管说，辟谣的事情得让王志红自己来。
不过他估计是说不清的，因为他屁股真的不干净。
至少海韩娱乐的六个练习生受到特殊照顾的事情，节目组很多人都知道。
限定团的经纪工作给海韩了，肖思竹比别人多花200万请的，现在海韩的练习生还要特殊照顾，他要是没拿海韩的好处，狗都不信。
梁德贤听到徐川的话，直接闭上了嘴，这话题没法接。
现在有内定资格的势力就两个半，一个是大广告商，一个是腾视，半个是节目组，广告商和腾视其实都算资方，节目组是执行方。
檬牛作为冠名商，他们是可以打招呼的，但这个打招呼的机会被胡泽直接给了徐川。
也就是说，徐川可以以檬牛挑代言人的名义强保着一个人出道，只要这个人不是很离谱，成绩过得去，完全可以，就看徐川自己愿不愿意了。
至于其他广告商甚至包括腾视等资方，他们现在对内定不是很感兴趣，他们更想各个练习生打出狗脑子来。
这样才能刺激粉丝多买他们的产品，或者在腾视的各方板块多氪金多拉数据，来获得更多的票数。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后期可能还会搞点造假压票的事情来虐粉，刺激粉丝继续投入。
至于网上说的造假是为了内定，那是顺带的，真实数据好能做就做，毕竟多一份利益，真实数据差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扶不起来怪谁？
反正谁出道对于资方来讲都一样，能赚钱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因此，现在徐川版《创造101》的情况就是，资方没内定的兴趣，有兴趣有能力搞事情的就剩节目组了。
再说直白点，能参与内定的就剩王志红在内的节目组几个领导。
直接出道不好安排，但收好处多给某些选手镜头，剪辑点圈粉的正片内容，多安排节目衍生内容的参与时长等等操作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是因为徐川知道这些，所以，他才没顾忌，因为他不影响资方的利益。
导播台，见梁德贤不说话，徐川继续开口道：“老梁，说实话，我觉得你更适合当制片人，你的性格就注定了你能协调的好各部门的工作。”
总导演，制作组的二号位，原本也该是利益既得者，可徐川观察他很久了，最终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家伙屁都捞不着，他心里能没怨气？要么都别捞，要么就都捞。
梁德贤是怂没错，可他资历老啊，能被各方妥协成总导演，再往上妥协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怂，真不代表他拿王志红一点办法没有，更不代表他不贪财，又贪又怂的人多的去了。
徐川现在就是明着挑唆梁德贤，挑唆的极为粗糙，但越粗糙越有效。
而且，这些东西还只能徐川来挑唆，因为他在节目组是一个能服众的外人，能服众和外人两个Buff一叠，干挑唆的事直接无敌了，少一个都不行。
要知道这种人一般被请过去干和事佬的，能和事自然也能闹事，因为他讲的话人家听。
梁德贤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您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我太看得起你，是你有时候太低估自己了，他一个关系户，呵···诶，你们有谁知道我们王制片现在去哪了吗？”徐川说着又开口问道。
导播台的一群人闻言直接转了身看着徐川，等着他的下文。
徐川耸了耸肩：“别看着我啊，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在问你们。”
“刚听说好像是出去公干去了，就在您和梁导回来之后没多久，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和人聊天聊到的。”一个工作人员开口说道。
“哦，公干去了，不是泄密去了就好，王制片真是辛苦操劳啊。”徐川说着起身，随后拍了拍梁德贤的肩膀：“我先去化妆间补妆，初舞台录制的差不多了，待会我还得去台上发布任务，先走了。”
任务本来是林梦莹发布的，但由于要说那个勤益C取消的事情，所以临时换了徐川上去。
说完这些，徐川也不待梁德贤说话，而是径直离开了导播台。
留下了神情复杂的梁德贤和这里导演组工作人员在原地互相对视。
“梁导，刚刚徐总说的泄密是什么意思？”等徐川彻底走远后，导播台一个工作人员对着梁德贤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梁德贤皱着眉头说到。
“那刚刚徐总说的东西，我们是不是要保密呀？”
“废话，什么我更适合当制片的事情是徐总抬举我，你们不要瞎传。”
这些导演组的人算是梁德贤的心腹了，还能不懂他的意思，这些话不瞎传是怕得罪人，那王志红收人好处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传一传？这话反正是徐川说的。
“明白明白，我们一定不瞎传。”
梁德贤听着工作人员的话没再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的比徐川多。
节目组可不仅仅是自己没捞到钱，是现在王志红把好处全揽到自己怀里去了，这些外快一分钱也没给其他人分啊。
姓王的这是在强行吃独食。
如果自己是制片肯定不像他那样，一定带着大家一起喝汤。
徐总虽然年轻，但看人还是准的，我梁某人确实有这个优点。
另一边的徐川，则是一边往化妆间走一边盘算着节目组的情况。
商务、宣传自己已经搞定了，统筹那边齐河和王志红的矛盾大的去了。
至于编导团队的另一个领导总编剧邵叶梅，那和梁德贤是一伙的。
所以，现在只要搞定梁德贤，节目的核心可就全站到王志红对面去了，到时候搞个事情一推，王志红不滚也得滚了，他滚了，那后面可以就有的玩了。
搞个什么事情呢？
从收好处进化到给一些人安排剧本再进化到数据造假。
其他视频平台的人和那些给不起好处的经纪公司不会放过这个话题的，造谣也会往这里造，何况这玩意有可能是真的。
徐川有办法去减少这个舆论的影响，但是得有人站出来背锅，这口锅只能是王志红的，其他人想背都背不了，谁让他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