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包小包都装上车后,乔逆仍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我:“拓儿,这样真的好吗?”
我瞪他:“不是你要去的吗?”现在才来担心,这样的xing子真是说风就是雨。
“可是……”乔逆仍有些踌躇不安。
“没有可是啦,拓展家乡很漂亮的!而且叔叔阿姨人很好的!”说话的是小夜,小夜也往车上装东西。就在这时,一辆一样拉风的车“嘎”地停在我们旁边,下车最快的是好久不见的先念,紧跟着冯亚楠,周旋晰,几人都满面春风。
“小展!我好想你!”先念一下车就冲过来,伸手就抱,被乔逆一脚踹开。“哇呜!”先念一声悲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所有人只当看好戏。
“老婆,你没事吧?”乔逆讨好地凑上来,我一个眼刀子过去:“是你说出去的?”现在一大帮人都要去,我家有那么大能容得下这么多尊佛吗?
乔逆知错地低着头:“老婆,我当时只是想到要见到岳父岳母,紧张,找他们给我开解kai解……”乔逆越说声音越小。
“你去开解就开解,为什么引来了这么一堆人?”本来也只约了小夜,因为小夜去过一次,孙文为什么也跟着来了?还有眼前那笑得满脸献媚和地上趴着的人为什么也跟来了?
我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脑门,认命地叹口气。一见我妥协,一帮人也不管形像地欢呼起来。
于是,就这么两辆车,七个男人浩浩荡荡地往我那小小的家乡去。
上车之后,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着人数增加到了七个,希望家人多收拾出两个房来。家里是农村,没有旅店,就算有,也有点路程,开车的话并不是很远,但镇上的旅店条件太差,我想他们一定不肯住。
本来坐车的话,八个钟就能到了,现在是他们不熟路的人自己开车,当到了我家后,用了足足十六个钟,半夜三更的,有车子进村,村里面的狗狂叫了起来。引来了一部份村民,当中也有我的家人。
一看到是我,村里人都围了上来,有的还围着车子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寂静的村子,一下子热闹非凡。
将车子开进屋前的小院时,村民也跟着来了。看看表,都十二点了,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精神?
“阿展呀,这车是你的啊?”六婶喜供供地问,还爱不释手地对着先念的车猛卡油。“哪能啊,六婶,这是我朋友的车,就这位,他叫先念。”我扯过一脸臭屁的先念,六婶一见先念,乐呵呵地笑:“哟!这娃可比这车要漂亮呢!”说着就围上去捏。
我掩面偷笑,转向一直不知所措的父母:“爸妈,你们怎么比客人还紧张了?他们都是我朋友——这位是乔逆,呃,我们住在一起;还有小夜你们都认得吧?”我一一介绍着,几人也很礼貌地喊了叔叔阿姨,之后那几个长得用六婶的话说“咋就这么水润呢”帅小伙,被村民围攻着,我也懒得去救他们。
倒是乔逆,见着我父母,一直就很紧张,围着二老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个一个不高兴似的,我笑,没当一回事。
大概是因为那几个长得特别“水润”的男人,邻居都开着自家的灯,却都跑来我家的小院里,扯着几个男人,东聊西扯,不亦乐乎;妈妈还弄了糖水,吆喝着分给院里的人。夏天喝着糖水,很解渴,对我来说也很美味。妈妈问乔逆,好喝不?乔逆一个劲地点头,直说好喝好喝!逗得我妈直乐。
等村人都散了时是半夜三点了,几人疲惫地东倒西歪,“妈呀,这村里人比我们还能玩啊!”口快的先念不由得感叹,我接过话:“那是因为他们都喜欢你们。”
听了我的话,先念一张脸都跨了下来。我笑:“先念,你先去洗澡吧,衣服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我家只有一个洗手间,很小,只能轮流来洗。
妈妈他们都在将收拾好的房间,一一领着几人到自己的房。冯亚南和周旋晰一间房;先念和孙文一间房;本来是乔逆和小夜一间的(家里人按排),但乔逆死都不肯,只能我跟他一间,小夜一个人睡一间。我们家有三层楼,房间倒是很多,但大部份都是木床,为了不委屈他们,我把我的房给让了出去,到只有木床的房间睡,乔逆倒也没什么意见,就跟着我进房了。
当可以休息时,都快天亮了。
我只睡了两个钟,便起了来,因为我听到妈妈起来做早膳了。
妈妈没有开灯,在厨房里烧着火。家里有煤气和电器,但家人更多的还是用柴火。
“妈。”我喊着妈妈,在她身旁坐下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看昨夜累得。”妈妈心疼地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我只是笑,笑得像个孩子。
“妈,我不累。”在车上时我有睡觉。
“嗯,不累就好。妈也没想到你会带这么多朋友回来,都没准备啥。”妈妈唠叨着。“下次记得事先跟妈说,啊?”
我点头:“我记住了。”
我们母子二人就这么东聊聊,西聊聊,天已经完全放亮了,我看出屋外,一片清凉。
回看着还在烧火的妈妈,“妈,我带我喜欢的人回来了。”声音里,透着我内心的挣扎和紧张。
妈妈身子一震,没有看我,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传来妈妈平静的声音:“我知道,是那个乔逆吧?”
这回换我一震。妈妈转过来看着我,笑说:“你是我儿子,你那双眼直追着那个人转,做妈的能不知道吗?”说着又拉下脸:“唉,那孩子倒是不错,但……”妈妈摇摇头没说下去。
“孩他妈,小展有自己的想法,咱老了,管不了这么多的。”爸爸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我直直地看过去,爸爸带着无奈也围着坐了下来。
“小展呀,爸不是要管你,也不会阻止你,你觉得过得了活就那样过吧。”
我眼眶一红:“爸!”
妈妈拉过我的手:“小展呀,你给家里弄了这么多钱,是不是都是那乔逆那孩子的呀?”妈妈终于问出了最大的不安。
我反手握住她那粗糙的手:“嗯,他开自己的公司,我也见过他家人,家人都接受我了。而且……”我看看他们的脸色,没被吓着,接着说;“而且,我们二人在荷兰结了婚,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荷兰,同xing恋是可以结婚的。”我解释着。
二老倒是惊奇,惊奇过后,又宽心了不少,说人家国家都允了这种事,说明这种事也没啥大不了。我倍感动地看着二老,他们有白头发了。
“妈,爸,以后别再去给人家起房子了,也别做农活了,如果真的闲不住,就把地换了,弄个果园什么的,别那劳累了,好么?”
二老没再多说啥,只是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