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桥仍旧在孜孜不倦的寻找古锦歌,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古锦歌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
现在外界对这起婚礼上出现的事故感到非常的好奇,这让夏景桥很难过,第一次痛恨这个娱乐圈,痛恨那些整天闲的没事做,需要拿别人的八卦来说事情的人。
他甚至痛恨起那些穷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闲言碎语,而真正忙着赚钱或者有修养的人,才没有时间整天去八卦别人的事情。
越是那些穷的人,越是抱怨自己的贫穷,却不是想办法去改变这种状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的财富,然后羡慕嫉妒恨。
而他自己则想要改变,可是每次还是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八卦和电视节目中,活该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贫困的命运。
夏景桥知道古锦歌一定在医院,他在医院门口等待了许久,如果古锦歌不想别人知道她在哪里,夏景桥相信她有能力不让别人找到她。
即使如此,夏景桥还是想在医院的门口等她,因为他知道,古锦歌一定会清楚他的举动的,说是赎罪也好,愧疚也罢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玫瑰自从那天离开夏景桥的家里之后,据跟踪她的人回报,她一直很小心谨慎,在家里呆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每日还是昼伏夜出,喝酒泡吧,不同的是,现在她变成了大家调侃的对象了,能够去古家的婚礼上抢亲的人,实在不多啊。
她简直要变成女英雄一样被人崇拜了。
而夏景桥也很意外,依照古振宇的脾气和秉性,竟然让玫瑰还依然无恙的生存在现在,这已经是非常奇迹的事情了。
难道他在医院出了什么事情,无瑕顾忌玫瑰吗?这个破坏了他女儿的婚礼,让他颜面扫地的女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如果当初不那么大意,现在又怎么会出那么多事情,我只是想简单的结个婚而已,上帝也要搞出那么多事情,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呢?
夏景桥在心里责怪自己。
仿佛在经过了好几个漫长的世纪,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变成了绿灯,古锦歌看到这绿灯,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在那绿油油的田野上一般。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所以她的身体麻了,身体的血肉里似乎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她的肉体。
可是她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怎么比得上心灵的痛苦。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古锦歌慌忙的迎上从手术室内走出来的医生。
林医生摘下了口罩,悲哀的对古锦歌说。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古锦歌仿佛看到了一把绝望的尖刀插在她的身上,因为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她整个人虚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口中振振有词:“这不是真
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
林医生将古锦歌扶起来,对她说:“古振宇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希望变成这样。”
古锦歌花了很多的力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外面的天黑了又明了,她觉得自己似乎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看不到真实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她来到了病房,看到自己的父亲躺在床上,脸上是一贯的严肃的表情。
古锦歌难过的掉下眼泪来。
不知道父亲在最后的意识里,想到的是什么呢?
难道今后都要躺在一张冷冰冰的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古锦歌在父亲的旁边推搡着,叫囔着:“爸爸,你快醒来,你答应我要醒过来的,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古锦歌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仍旧是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是下属犯了错误,而惹得他生气训斥一样。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古锦歌失去了一直以来像是泰山般温暖的坚强后盾,她觉得自己现在溺水了,再也没有人会救她了。
水面上连一丝浮萍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世界都被水淹没了一样,别人都有氧气罩戴着,她没有。
她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自生自灭也未必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司机见到古锦歌这么难过,提醒她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必须得打起精神来。
律师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赶来了医院,古振宇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这个女儿,原本以为能够看到古锦歌结婚之后才走的,没有想到病情恶化得这么迅速。
古锦歌一时之间就变成了这么富有的女人,可是现在财富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打理生意,怎么去处理商业上的关系。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来都是任性而为,除了会吃喝玩乐,在娱乐圈里拍几个戏,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就连人缘也是出奇的差。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接踵而来的麻烦和责任。
“小姐,现在董事会一直在打听您父亲的病情,并且下一次董事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司机小声的提醒着古锦歌。
这个司机在他们家已经做了很长的时间了,古锦歌知道父亲一直很信任他,而眼下她的身边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司机,希望他能帮助她。
“眼下您父亲变成这样,肯定是瞒不住的,就算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不如就公开这个消息,然后你取而代之在董事会的地位吧。”
司机看到古锦歌一副溺水浮萍的摸样,不忍心的在一旁指点江山。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古锦歌擦了擦眼泪,意识到还有很多问题逼着她去解决,她必须坚强。
“没关系,你只要出席就好,现在你手上的股份是最多的,其他的股东不敢拿你怎么样
。”司机这些年在古振宇的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很多商业上的战略和风险。
“真的吗?”古锦歌还是不自信的问道。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强起来。”司机给古锦歌加油打气。
望着病床上的父亲,古锦歌含泪点点头,说道:“爸爸,我一定会坚强起来的,我会把你的生意打理好的,你就放心的安睡吧。”
司机在旁边给古锦歌梳理公司的复杂的人物关系,权衡利弊。
古锦歌听得头都大了。
“你一定是因为太辛苦了,所以才想要这么快就睡觉吧。”古锦歌刚刚燃烧起来的信心,又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了起来。
她重新换了一套干练的衣服,在开车经过医院门口的时候,被夏景桥发现了。
夏景桥将车子拦住了古锦歌的去路,司机见状,不客气的想要绕道过去,古锦歌挥挥手说:“算了,我下去和他说清楚吧。”
夏景桥看到了穿着黑色西装从豪华车上下来的古锦歌,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古锦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巨变,她以前最讨厌死气沉沉的西装了。”
古锦歌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眼神坚定的对夏景桥说:“我只有十五分钟,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夏景桥在古锦歌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爱意。
“锦歌,我……你听我解释,婚礼上,我也不知道玫瑰那张光盘到底是怎么来的,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
夏景桥的逻辑被打乱了,曾经多次主持会议上临危不乱的霸道总裁,在面对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古锦歌时,还是自乱阵脚了。
古锦歌没等夏景桥说完,便扬着眉头问道:“这重要吗?”
一句话让夏景桥热情喜悦的心变得像冰一下,温度骤然下降。
“重要吗?难道你已经不在意了吗?”夏景桥没有经过大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古锦歌在遭遇了父亲的变故之后,再也没有闲情和夏景桥在感情上面的事情纠葛了。
“夏景桥,我知道其实你并不爱我,你的心里一直爱着白芷宁,以前我任性,觉得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我的爸爸都会给我,这点我深信不疑。”
古锦歌一提到父亲,鼻子便一阵发酸,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花了妆。
“可是现在你不必因为我父亲会威胁到你的公司而和我结婚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我也不想再在不爱我的人身上耗费功夫了,你自由了,我们的婚礼取消。”
古锦歌言简意赅说出了她的想法和意思,让夏景桥目瞪口呆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锦歌,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夏景桥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在线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充满了愧疚,这种心理的负担把他的智商都给吃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