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尉迟恭箭射高俅
方腊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与绝望。
看着一旁方杰的尸首,还有满地的南军尸首。
方腊心中痛如刀绞,情绪开始失控了起来。
虽是被捆缚的紧,但方腊还是一阵死命挣扎。
左右士卒几乎按压不住,忽然上前一小卒到了方腊正面。
但见那小卒猛用一力,将方腊顿时给牢牢控制住了。
那小卒大喝道:“贼子,此时还敢嚣张吗?!”
这小卒,正是方才将方腊生擒之人。
方腊被那小卒按的再也无力动弹,那小卒方才松手。
但见方腊苦着脸对那小卒道:“你姓甚名谁,我想死个明白。”
小卒同方腊扬面道:“我姓韩,双名世忠。”
方腊苦笑一声道:“好一个韩世忠,我记住你了!”
韩世忠大怒道:“哪个教你记住?像你这等反贼,就该千刀万剐!”
这段话被韩世忠说的铿锵有力,给人十分震撼的感觉。
旁边忽有人拍掌道:“好一番言辞,不愧国之壮士!”
众兵将一看乃是童贯近前,赶忙施礼起来。
童贯摆手笑道:“诸君免礼,我等现在都是大宋的荡寇功臣也。江南巨寇的覆灭,都是我等的功劳也!”
众兵将听童贯此话,纷纷喜悦不已。
童贯又转头与韩世忠道:“韩世忠,今日你是首功。一举擒获江南渠魁,真乃国之石柱!”
韩世忠忙道:“童大人过赞了,皆是您领兵有方也。”
童贯便开始细细打量起韩世忠,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壮士。
但见韩世忠仪表堂堂,身高八尺余。
英雄气概真可谓十足,童贯也感觉到十分满意。
童贯满面堆笑的与韩世忠道:“你现在于军中,任何职务?
韩世忠道:“回童大人,末将为王禀将军麾下一步卒也!”
童贯脑筋一转,拍着韩世忠肩膀道:“你即刻升为振武将军,为我童贯中军护卫主将。”
韩世忠大喜道:“谢童大人!”
却见方腊在旁仍看着南军众多尸首,一时大悲道:“都是我方腊无能也!”
童贯听此言,走至方腊面前与之冷笑道:“方腊你已打的不错了,就凭你城内的这些人马。竟能抗住我十二万大军猛攻数日,很不易了!”
这段语气有些郑重,却也不乏对方腊的调侃。
方腊听童贯这话,不免一阵苦笑道:“倒也谢你童大人夸奖,我方腊甚是受用。但有一事,方腊还想知道。”
童贯饶有兴致的方腊道:“但说无妨!”
方腊淡淡道:“自腊月以来,张叔夜一军便一直在乌龙岭与我南国兵将胶着。即便是到了此时,他张叔夜也没有到我清溪城下。你这十多万大军到底是从何而来,是怎样越过我南国最后一道屏障。将我国都团团包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段话是方腊的真心话,他确实想搞清楚。
面前的这位童大人,到底是如何跃过乌龙岭杀到清溪城的。
方腊的想法倒也简单,他只是想死个明白。
他这位叱咤一时的江南之主,不想做个糊涂鬼。
童贯哈哈大笑的回应方腊道:“我童贯乃是得天将相助,出奇兵擒你也!”
这回答很是简单,却也很是真实。
这童贯的确是得了白客新和杜云歌两位天庭神将相助,不然也不会到了这清溪城下。
不到清溪城下,自然也不会拿下方腊。
但方腊对于童贯这个回答却只是冷笑,他实在无法相信。
主要是他不敢相信童贯这等阉人,居然会得到神将的庇佑。
但也不由方腊不信,天意就是如此。
忽见童贯猛然向前,一个巴掌将方腊打翻在地道:“不由你这反贼信与不信,我童贯就是得了南征首功也!”
方腊被童贯打的愤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童贯坏笑一声,笑的很邪魅。
笑完便将腰间佩剑拔出,指着清溪城道:“众家兵将,随本大人一同杀入清溪城内。将这伙江南妖孽,斩草除根也!”
说罢翻身上马,率向冲向清溪城。
众军随后也是欢呼雀跃,押着方腊便杀入清溪城内。
方才方腊与方杰所率人马,乃是清溪城中全部能战之军。
所剩余之兵,不过百余伤兵也。
都在城内皇宫调养,哪里还有战力可言?
此时的清溪城,与空城相差无几。
童贯率领大军长驱直入,直到了南国皇宫。
此时的皇宫内,百余伤兵竟还想抵抗。
一时间,全数聚在宫门之外纷纷道:“愿以死报国!”
还别说,这些江南小卒还真是足够忠诚。
但在童贯看来,这真是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行为。
童贯令王禀,赵谭,毕胜,酆美率部冲杀,可想这伙伤兵如何是这些虎狼的对手?
顷刻间,百余伤兵皆作南柯一梦也。
官军随即突入宫门,进入宫内。
此时皇宫之内,仅剩下一伙手无缚鸡之力的皇亲国戚。
还有许许多多,可怜又无助的宦官宫女。
童贯接着下令道:“统统杀绝,一个不留!”
于是整个南国皇宫喊杀声,哭喊声混作一片。
众军士追逐着这些手无寸铁之人,肆意杀戮。
可谓是刀刀见杀,鲜血四溅。
更有甚者,将女眷按在地上便行玷污之事。
玷污作罢,也是一刀杀之。
同时众军也不忘将宫内金银宝器,物资辎重尽行掳走。
可怜南国皇宫众人未曾走脱一个,俱死在兵刃之下。
待将所掳物品尽数移到宫外,童贯又下令放火烧宫。
随后,熊熊烈火便在南国皇宫之中燃起。
三十六宫与七十二宛,皆作飞灰也。
童贯特意安排将方腊,押到近前观看。
方腊看到如此一般光景,却是毫无表情。
童贯见方腊如此麻木,不禁问着方腊道:“你作何感想?”
方腊仍是面无表情,回应童贯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此乃是天命所归也,我无力改变。”
这一番话,又引得童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方腊你这话说的好。本枢密能擒你,也是天意命所归也!”
童贯这番话也没错,他能率军擒获方腊的确是天命所归。
如果没有天意的帮助,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童贯又转头与众兵将道:“今日正好是腊月三十,我等全军便在这伪国都同新年!”
背后众军听童贯言过年之事,一同欢呼雀跃。
待皇宫焚尽,童贯令出榜安民并将方腊牢牢看押。
又命讯兵前往乌龙岭报之张叔夜会合之事,其实主要为了炫耀自家功绩。
讯兵马不停蹄,很快便到了乌龙岭将此事报知了张叔夜所部。
这童贯攻破清溪城,生擒方腊的消息一下就在乌龙岭上张叔夜所部传开。
可怜张叔夜还在昏睡之中,却不知这样一个霹雳般的消息。
如果这张叔夜此时醒来,定会被气的再晕过去。。。。。。
邓宗弼见消息已然传开,只得先教张伯奋和张仲熊照看张叔夜。
自家则召集众将商议,这也不得不商议之事。
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金成英,杨腾蛟汇聚于中军帐内,个个默然不言。
邓宗弼见众将不言,只得先自开言道:“众位将军,就是这样一事。童枢密率部奇兵围了方腊老巢清溪城,已将城池打破。方腊,已经就擒也。”
这番话被邓宗弼说的有气无力,但对于张叔夜所部众将杀伤力却是甚大。
这是一个他们到死,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童贯这个老狗头,居然如此轻易的便将南征之首功给抢到了。
这也意味着,张叔夜他们这次南征几乎就成了徒劳。
甚至可以说,是给童贯作了一套华美的嫁衣。
众将的面色,一时间都甚是难看。
辛从忠道:“真不晓得,这童贯莫非是从天而降?”
张应雷道:“是也,我等昨日才拿下乌龙岭,他今日就破了清溪城。这乌龙岭乃是方腊最后一道屏障,他等是如何跃过的?”
陶震霆道:“想来有奇术,方才有了这般奇兵。”
金成英叹道:“如此这首功,便是他童枢密的了。”
杨腾蛟听到金成英这句,随即暴怒起来大喝道:“我把他个童贯老儿,我等辛苦数月于江南血战。岂能被他轻易抢功,我等何不引军出击清溪城抢回方腊?!”
这杨腾蛟正是心直口快之人,言语毫无遮拦。
但这番话,确实也说出了众将心声。
他们现在真的想这样做,去和童贯好好的大干一场。
但是现实,却绝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这童贯本就与雷部众人向来不睦,这不正好是中其下怀吗?
邓宗弼断喝道:“杨将军休得放肆,我等与童枢密皆是大宋臣子岂可自相残杀?杨将军这般言语,岂不是授人以柄?”
杨腾蛟听邓宗弼之言方才作罢,恨恨的坐下。
邓宗弼又是长叹一声,起身道:“就如此吧,我等也只有吃这哑巴亏了。现在童枢密才是南征的最大功臣,待正午过后我等引兵便往清溪城与之会合吧。”
金成英道:“那石宝一伙贼军还未擒杀,该是如何?”
邓宗弼苦笑道:“方腊这条大鱼都落网了,他等这伙小虾蟹谁还顾得上?”
金成英听邓宗弼此言,也只能叹息一声。
午后,众将在整顿兵马之时张叔夜却悠悠醒转过来。
众将纷纷将其围拢,将童贯破清溪擒方腊之事尽数与之说了。
此时的张叔夜依旧是虚弱无比,背上锤伤还在发痛。
但是这件事,众将又不得不告知张叔夜。
就算张叔夜无法接受,众将也得说。
张叔夜听罢,却表现的很平静。
绝对没有杨腾蛟的那班激烈的反应,或者说表面看不出来。
张叔夜沉吟了许久,才苦笑道:“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此乃天意也。不论谁擒方腊,都是我朝廷荣耀也。”
众将听张叔夜如此说,倒也略略释怀。
其实张叔夜听到这个消息,比其麾下任何一将都要悲痛。
南征辛苦一场,折损数万军士先不提。
这张叔夜此次南征,有一个重要目标。
那就是与梁山私通多年的童贯,这就是重要目标。
本来张叔夜想着凭着这番南征的功绩,向皇帝趁势进言。
就此一举将童贯除掉,将其成为第二个蔡京。
怎奈此时竟被他莫名得了首功,失去功劳不提。
他却还如何能向皇帝言,除童贯之事?
这童贯不寻自家麻烦,便是谢天谢地了。
如此一来,除掉童贯的计划便彻底落空。
想到此处张叔夜心中的痛,比他背上的锤伤更要痛上数倍。
但他也只能是强颜欢笑与众将,他深知如果他方寸一乱。
还不知他麾下众雷将,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杨腾蛟那个家伙,兴许真的敢杀向清溪城。。。。。。
这样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所以张叔夜只能硬撑。
张叔夜等整顿军马已毕,便往清溪城与童贯会和。
此时张叔夜所部人马,仅剩六万余众。
多是在乌龙岭鏖战之中所消耗的,即便这样还是跑了石宝一支人马。
张叔夜背后伤处仍在剧痛,只得乘软轿前行。
邓宗弼,辛从忠为前部。
张叔夜居中军,张伯奋,张仲熊,金成英,杨腾蛟守护中军。
张应雷,陶震霆为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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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军马因童贯抢了首功而士气低落,行军速度甚慢。
直至夜色降临,方才到了清溪城。
但见城门紧紧闭着,仅有几个偏将在前迎候。
邓宗弼,辛从忠见此十分不快。
二将开言道:“几位将军,烦劳下令开门。我等乃是张公所部军马,受童枢密将令于清溪城与与之会合。”
却见内中一偏将上前道:“童枢密有令,令张公所部人马皆在城外扎营,以防南贼残部偷袭!”
言罢将手一招,城头上忽现出无数弓弩手来。
对着的正是邓宗弼和辛从忠之人马,这些便是童贯安排也。
这些安排,就是童贯为了给张叔夜一个下马威。
邓宗弼和辛从忠见此,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只得差人飞马入中军,报之张叔夜。
张叔夜在轿子内听此消息,不禁苦笑道:“不想童贯在此便开始寻我麻烦起来了!”
众兵将皆是压了一肚子的气,却也无从撒放。
六万余人马无一人进城,皆在城外扎营。
今日正是宣和二年腊月三十,除夕佳节。
童贯所部在清溪城内休整,欢欢喜喜的过起大年来。
美酒佳肴,鞭炮除岁,好不快乐!
而张叔夜的队伍,则在城外冷冷清清的守着营寨。
整个军营内死气沉沉,毫无新春喜悦。
这是张叔夜过的最凄冷的一个新年,也是最郁闷的。
待到宣和三年正月初五,童贯这才同张叔夜一军合兵一处。
两军共在一处,押解方腊往京城回师。
于路童贯看着张叔夜身裹纱布,不禁在心中幸灾乐祸。
却仍装作一脸忧虑问道:“叔夜兄,这是怎了?”
张叔夜见童贯这等表情,不禁心中冷笑。
但口中却道:“无妨,不过被一只蚊子抢先咬了口罢了。”
这话正是暗讽童贯抢功也,这童贯如何听不出张叔夜弦外之音?
童贯冷笑道:“那叔夜兄可要小心,莫总教蚊子抢了先。也许咬你的并非蚊子,而是翱空苍鹰是也!”
张叔夜朗声回应道:“是蚊是鹰,我心里有数!”
童贯冷笑连连,也不再言。
到了京师正好是宣和三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时。
宋徽宗见童贯擒了方腊,更是喜出望外当即于朝堂之上论功行赏。
徽宗与童贯君臣刚刚会面,立刻便封其为广阳郡王。
就这样,童贯成为了历史上唯一封王的宦官。
童贯此时的风头到了极致,哪还有张叔夜扳倒他的份儿?
韩世忠擒方腊有功,封为荡寇将军加万户候。
童贯之四大部将王禀,赵谭,毕胜,酆美,也得封重赏。
而后韩世忠于抗金战中屡立战功,位列中兴四将。
可以说童贯此次出奇兵抢功,不仅保住了自家性命。
还为大宋江山,提拔出了一位护国名将。
而张叔夜作为南征主帅,仅仅封了候爵。
张伯奋等众将仅仅受了些赏赐,官爵丝毫没有。
可怜张叔夜一伙雷将血战江南,到头来几乎成了徒劳。
方腊的结局自不必说了,庭讯后被判处凌迟之刑。
随后就是押赴市曹,剐了三日而死。
但至死,方腊却无一声叫苦。
待散朝后,张叔夜扶着后背创痛同两个儿子走在回府的路上。
张府之上,盖天锡和贺太平已等候多时。
正想与张叔夜报知山东荡寇军情,此时星君与雷部之战,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
且将话转回宣和二年十一月十五,乾坤关梁山军与郓城官军战事。
距梁山军攻破黑犀河已有数日的光景,期间梁山军与官军都未有动作。
双方一直保持着僵持状态,哪方都没有朝对方发起进攻。
就目前两边的状态来看,官军要惨的很多。
起初云陈徐三部会师郓城,尚有近十二万兵马。
后与梁山军交手官军输多胜少,已减员至近九万人马。
这也正是官军数日未出击的原因,不仅是人数问题。
主要是士气,实在是太低落了。
尤其是刘广父女,刘家兄弟死后便失魂丧魄一般。
相比之下,乾坤关梁山军一处。
则是胜多输少,十万人马有增无减。
梁山未出击的原因则是另有玄机也,尽在乾坤关军师徐绩掌握之中。
十一月十四日深夜,战事有了微妙的变化。
郓城夜空之上,忽地降临下一道青色光束。
这光束化作一人,直往陈希真房间而去。
但听得一声巴掌响动,一番言语道:“你这般拖沓,何时才能将梁山一百八贼尽数擒杀?”
又过了一时,那青色光束便望天空飞回。
不错,陈希真正是因为此人方才有了这般决定。
先前陈希真因自家失策,丢失黑犀河而一蹶不振。
却因此人一番语言,将陈希真激起。
此人便是陈希真师父是也,至于其底细此时还不宜揭露。
陈希真次日便与云天彪,徐槐商议,准备带走其部将回大名府补充兵力。
打算再带起数万人马,起码在人数上碾压乾坤关一筹。
云天彪和徐槐听此,也觉得有理。
这几仗兵力损耗巨大,的确应该补充一下。
而陈希真部将之中,刘麒和刘麟已然阵亡。
刘广不愿再相随陈希真,就留在了云天彪部下。
其所部的数万军就尽数留在了郓城,补充到了云天彪部中。
这也算是,陈希真对黑犀河一战自家失策的补偿。
所以只有祝永清,陈丽卿,苟桓,祝万年,栾廷玉,栾廷芳,真祥麟,范成龙,娄熊相随陈希真返回大名府。
就这样,陈希真率着其部将趁着茫茫夜色离开了郓城。
云天彪和徐槐等再城头之上望着陈希真等离开的背影,心中不住的感叹。
感叹的是,对于星君与雷部之争的茫然。
按天意来说这陈希真等一离开郓城,就再也没机会返回了。。。。。。
就在陈希真等离开郓城后的第二天,宣和二年十一月十六的清晨。
忽然有一名讯兵,到来了郓城。
这讯兵,乃是从山东首府济州而来。
他带来的消息,使云天彪和徐槐等众将几乎崩溃。
这消息就是,前番所擒的梁山俘虏尽数为梁山军救走。
云天彪惊道:“怎会如此?!”
那讯兵道:“都是高太尉的安排!”
云天彪道:“哪个高太尉?”
讯兵道:“就是高俅太尉嘛!”
云天彪又惊又怒道:“他怎会到了济州?!”
这问题我想不仅仅是云天彪要问,大家也同样要问。
这高俅不是在京师任殿帅府太尉吗,如何到了济州?
原来这高俅自前番梁山未得神将相助之时,被雷部围困紧急期间便开始想自家之事。
所谓自家之事,便是与雷部纠葛。
高俅深知,雷部对朝廷内的几个佞臣都是必除无疑的态度。
尤其是自家,迫害过雷部之中的陈希真父女。
高俅知道陈希真父女的厉害,每想到此处便浑身冷汗。
如今,这雷部在山东开展荡寇大业屡屡告捷。
倘若日后其扫平梁山凯旋归京,其势必定压过自家。
到时,他高俅的性命真就难保也。
蔡京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但高俅绝不想做第二个蔡京。
这想法倒是与前文的童贯一般,毕竟两人都是雷部的目标。
高俅心腹李虞候便建议其向圣上请愿前往山东,于济州府兼任知府。
协雷部众军,一同征讨梁山贼寇。
正好近来济州知府刚刚告老还乡,位置有所空缺。
这济州乃是山东首府,兵粮丰厚。
而且梁山之军节节败退,到时候高俅就可以作为济州知府便可名正言顺的同雷部抢功。
以大军强入梁山生擒宋江,以得首功。
到时不但可保性命无忧,还可在朝中更得势也。
这想法,与童贯抢功清溪城生擒方腊无异。
高俅考虑再三觉得李虞候之言有理,便将心一横道:“与其坐等着雷部前来寻事,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便向宋徽宗请愿前往济州兼任知府。
并且想要协助雷部众将,征讨梁山也。
宋徽宗对于满朝臣子,最偏爱的终究还是高俅。
毕竟这君臣二人,还是有着一番蹴鞠情谊的。
这种情谊,要胜过张叔夜等雷部众人许多。
听到自己的蹴鞠老伙计这话,则十分欣慰。
以为高俅真想建功立业一番,为江山社稷着想。
而这宋徽宗,却哪里知道高俅的真实目的?
宋徽宗很快批准了高俅兼任济州知府的消息,令其于宣和二年十一月前往上任。
临行前,高俅亲自挑选了四位自家府上的实力家将。
乃是江胜,金凯,易天超,邵远,都是高俅府上家将。
却说这四位武力嘛,都是平平之辈。
实在是不敢恭维,也只能糊弄糊弄高俅这位业余主子罢了。
给高俅谋划的李虞候也跟着前往济州,以作军师之用。
就这样,高俅于十一月初一便带着李虞候及四将等一众人到了济州上任。
高俅刚刚到任,却也不敢清闲。
带着李虞候等人便于城内寻视城防,转了整整一日。
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济州城高壕阔。
整体城防之上,可以说十分牢固。
驻扎于城内的军马有五万余众,几个城内统制乃是前番从梁山军中投诚之将。
便是呼延绰,马元,皇甫雄三人,这三位投诚官军后倒也立了些功绩。
因此调到这济州要地担任护城统制,高俅对这三人也还算满意。
但好景不长,高俅这知府椅子还没坐热。
秦琼等五神将便降临梁山,一下就把雷部的势头的遏制住了。
双方战事竟一时胶着起来,一向无敌的雷部连吃败仗。
这一下可把高俅给难坏了,其心中似油煎一般。
深恐雷部为梁山所击溃,雷部被梁山击溃倒也无妨。
但击溃雷部之后,梁山军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自己。
因为他也深知自家得罪过梁山,尤其是林冲。
一想到当年自家义子遭林冲惨烹之事,高俅又是一身冷汗。
便忙寻李虞候商议,这次李虞候给的是一个馊主意。
李虞候让高俅将各州府所看押的梁山俘虏尽数押往济州看押,若是日后梁山围攻济州。
这些梁山的俘虏,便可作他高俅与梁山军谈判的筹码也。
高俅也是没什么好法子,便采纳了李虞候的计划。
教李虞候亲自前往办此事,带领千余人马往各州府提调梁山俘虏。
其实这个主意还算可以,但谁叫现在梁山军中有个能掐会算的徐绩呢。。。。。。
宣和二年十一月十五,徐绩便算到高俅要提调梁山俘虏之事。
徐绩当即便同罗成往梁山本寨返回,直往忠义堂上告知宋江等众头领。
徐绩与众头领道:“话不多说,今夜济州李虞候会提调梁山军所有前番被擒之人。会暂时停留济州城北面在乱石山下,不过千余兵力,可派一支军前往救援。救援成功后不必立即回山,且将震慑济州官军一番,以绝他等支援郓城之心。”
众头领一听这话,纷纷大喜。
宋江拍掌笑道:“好好,终于能救出这班被擒兄弟了!”
吴用道:“却不知这济州知府现在是何人?”
徐绩笑道:“乃是诸位星君的老朋友也。”
众头领齐道:“哪个老朋友?”
徐绩道:“就是高俅那厮也。”
众头领听是高俅,都十分诧异。
徐绩又笑道:“众位星君莫要诧异,这高俅此番兼任济州知府,无非是想给自家镀层金皮。回归朝廷之时好与雷部相争,加几分全势也。却不曾想梁山得我等天庭神将相助,这番提调俘虏,是想用作筹码也。却不想,被我徐绩算到。”
说到这,徐绩脸上不免挂上了几分得意的神情。
众头领听了徐绩这班讲,纷纷笑道:“可怜这高俅一番苦心也!”
卢俊义道:“这高俅乃是林冲贤弟的宿仇之人也,何不教他带兵前往?”
徐绩摇手道:“若是林星君遇高俅,定会抑制不住。此番下山一是救援被擒梁山星君,二是震慑一番高俅,并非是他命绝之时。。。。。。”
吴用插言道:“这次,就让吴某带兵前往吧。前番,我多遭徐槐那厮压制,此次带兵下山也正好复仇。待济州之事完毕,我便率军转头助乾坤关攻郓城。”
徐绩笑道:“吴星君甚知我心,我正要说待将俘虏救出震慑高俅完毕。这支梁山军便等乾坤关消息,合攻郓城!”
吴用亦笑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也!”
说完,吴用便随即点起程咬金,尉迟恭,李应,徐宁,樊瑞,侯健,张青,孙二娘八员头领。
程咬金笑道:“好好,俺老程这把宣花斧早已难耐寂寞也!”
尉迟恭亦道:“我尉迟恭这对雌雄双鞭也该见血了!”
这两位昔日的大唐名将,这些日子的确是手痒了。
吴用便带众将下去整顿兵马,准备带马步军四万。
徐绩又与宋江道:“宋星主,罗成便调回山寨听用。不久,陈希真会往梁山本寨发动进攻,你可带公孙军师,罗成等众迎之!”
宋江道:“不是有结界吗,他等如何能直攻我本寨?”
徐绩道:“天机不可泄露!”
宋江听此只得称是,徐绩便往乾坤关返回。
至夜色临近,公孙胜念动咒语开了一片结界。
吴用便率众兵将,往济州而去。
夜色深了,此时的李虞候已从青州,曹州,沂州三处提调出了所有被擒的梁山俘虏。
从青州提出了刘唐,史进,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忠,朱贵,朱武,鲍旭,九位星君。
从曹州提出了燕顺,李立,石勇,三位星君。
从沂州提出了李逵,穆弘,李俊,欧鹏,黄信,五位星君。
这三处州府知府都知道高俅于朝廷的势力,虽知此举不妥却也不敢硬顶。
只得将梁山俘虏乖乖的提出,任由李虞候押走。
这李虞候却也忙活了整整一天,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其手下一千余军士,也十分乏力。
李虞候等到了济州外乱石山下,便下令暂时休整。
将梁山俘虏即是十余辆囚车停住,看在一边。
内中押送偏将上前与李虞候道:“李大人此处乃是乱石山,极易设伏我等不可在此休整啊!”
李虞候正倚在一处树上,听偏将所言不耐烦道:“老子累的脱皮,如何不能一歇?岂会这么巧。。。。。。”
话音未落,却听周围喊杀声起。
众军一齐大惊,却见四周皆是梁山军旗号。
李虞候及众军一齐大惊,但见一时间火光四起。
数万梁山军已然现出,在此埋伏李虞候等多时也。
吴用,程咬金,尉迟恭,李应,徐宁,樊瑞,侯健,张青,孙二娘率部冲杀过来,官军登时吓得四面溃逃起来。
李虞候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了性命。
十余位星君见此纷纷大喜,高声叫道:“兄弟们来的好,来的好!”
顷刻间,那千余官军便作飞灰也。
唯有李虞候和几个腿儿快的逃了性命,梁山军也无心顾这伙鱼虾。
梁山军众兵将纷纷撬开囚车,将所有梁山俘虏放出。 WWW. ttκǎ n. c o
刘唐,史进,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忠,朱贵,朱武,鲍旭,燕顺,李立,石勇,李逵,穆弘,李俊,欧鹏,黄信全数获释。
两边头领相见,顿时百感交集了起来。
李逵大叫道:“俺铁牛终于出来了!”
言罢热泪盈眶,朝着吴用便抱了过来。
李逵哭道:“军师哥哥,想死俺铁牛了!”
众星君纷纷受李逵感染,跟着大哭了起来。
两边头领纷纷相拥起来,抱作一团。
的确,这是一次经历生死考验的重聚。
这些被擒的星君,终于重新和自家兄弟聚在了一处。
程咬金和尉迟恭在旁也是感动不用,跟着眼睛酸了起来。
待拥抱罢吴用见这乱石山险峻,便下令众军进驻在内。
刚刚获释的梁山头领纷纷一阵大吃,又沐浴更衣了一番。
李虞候等连夜逃回济州城,高球等见仅此几人回来便知不好。
高俅喝问李虞候俘虏之事,李虞候低声将俘虏被数万梁山军于乱石山埋伏救走之事说出。
众人听此消息皆是大惊失色,尤其是高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煞白。
李虞候连连磕头请罪,高俅苦笑道:“罢了,罢了,你磕死在此处也无用。若你磕头能捉回梁山俘虏,本太尉陪你一起磕!”
李虞候这下方才止住,悻悻的退在一边。
高俅抱头道:“都是我高俅自家作的,好好的何必要提调梁山俘虏!”
呼延绰上前道:“太尉莫要自责,此番梁山军出兵数万,必然不会仅为此一时埋伏。”
马元道:“呼延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当严防贼人攻济州也。”
皇甫雄道:“最好向郓城云天彪,陈希真二位将军请求支援。”
高俅一听云天彪,陈希真名字,登时浑身便是一颤。
但见高俅一下立起身来道:“此时云,陈二位将军正在郓城与乾坤关贼人交手,且输多胜少,正在艰巨之时,岂可轻易讨扰?凭我济州兵将,难道就击不溃梁山军吗?”
呼延绰,马元,皇甫业听高俅此言,也无言以对。
高俅又转头对李虞候道:“李虞候,你方才所言梁山军是在乱石山埋伏的你的吗?”
李虞候赶忙道:“是是,正是也!”
高俅捻须道:“乱石山,我上任之时曾路过,十分险峻可谓易守难攻。贼人定然是驻扎在那里,我济州还有数万人马,足以对敌。明日清晨主动出击,挫挫贼军的锐气。就算拿不下,也教他等放弃攻打我济州的心思!”
说罢,点起江胜,金凯,易天超,邵远四将道:“明日,你们同我带三万人马朝乱石山出击贼兵!”
四将一齐称道:“愿从太尉将令!”
高俅又教呼延绰,马元,皇甫雄巡视了一番城防,方才回府就睡。
其实这高俅哪有心真和梁山人马硬碰硬?其实是不想教云天彪,陈希真等抓住自家丢失梁山俘虏把柄。
带江胜等四将出击,是想碰碰运气。
却说江胜,金凯,易天超,邵远四将,平日里素来交好。
这个小团体的老大就是江胜,为人狠辣。
当夜四人聚集,暗自商议起来。
江胜道:“明日出战梁山贼寇,想来定是一场恶战。弟兄们定要见机行事,若要出阵。我等四个便一同杀出,协力对敌。”
金凯道:“江兄说的是,梁山贼寇这番得神将相助。已今非昔比了,定要小心为上。”
易天超道:“但愿明日一切顺利。”
邵远道:“希望此战罢了,我等四弟兄还能相聚一处。”
四人相视而笑,将拳头对在一处,齐声道:“同心迎敌!”
宣和二年十月十六清晨,梁山军兵将吃起早饭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梁山获释的十余位头领的体力都已恢复好了。
唯有李逵,左臂于汶河渡一战被召忻割断筋脉仍未恢复。
随军军医手段有限,只得用纱布包裹上。
吴用教其在内营休养,酒肉都与之送进去了。
众将聚在一处同吃早饭,吴用先将程咬金和尉迟恭与刚刚获释的十余位头领介绍并讲近来星君与雷部之战事。
吴用道:“这位蓝面的便是程咬金,这位黑面的乃是尉迟恭。还有三位乃是秦琼,徐绩,罗成也,都是天庭所派下的神将相助我梁山而来。昨夜救众位兄弟,正是徐绩军师的神算也。此乃是天意在我星君一边,方能向雷部反击,扭颓势为胜势。如今我梁山军已连胜数场,大挫了雷部气焰也!”
众头领听此言,纷纷喜悦。
朱武道:“朱某在牢狱之中,便有预感。我梁山会有天神相助,果不其然也。”
史进道:“这回获释,定要朝雷部复仇后也,以雪被擒之恨。”
李俊道:“史大郎所言甚是,不仅要雪被擒之恨,还要为死难的兄弟复仇也。”
众头领纷纷附和起来,吴用又讲了些前番战事。
期间,言语大赞秦琼等神将。
却有刘唐插言道:“这程将军和尉迟将军看来也是双目一口,与我等有何不同。而且,看这相貌比俺赤发鬼还丑几分也!”
这刘唐前番在青州牢狱屡受狱卒欺辱,更心中一时难以平复。
所以这下就对着程咬金和尉迟恭,胡乱撒气起来。
众头领正欲打圆场,却见上来一喽啰报道:“报军师,山下那高俅率数万军马前来已在山下。”
话音刚落,但见程咬金笑道:“吴军师,这番就教俺老程同老黑下去一趟吧。无需多少兵马,五千即可!”
尉迟恭道:“老程说的是,也好教刚刚归军的梁山兄弟看看我等手段!”
程咬金和尉迟恭都是粗中有细之人,看出刘唐并非真心欲与他二人难堪。
主要也是自家也在梁山本寨多时,不曾出手。
实在有些技痒,想要大大施展一番。
吴用应允道:“二位将军此去尚可,且务必小心。”
程咬金,尉迟恭领命而去,各自穿戴盔甲取了兵器。
便点了五千军马,随后引兵下山。
吴用等众头领在营寨之上观望看,刘唐道:“我且看看,着班天庭神将有如何本领。”
却说程咬金和尉迟恭引兵开了营门,于山下与高俅所率济州军对圆。
此番高俅带李虞候,江胜,金凯,易天超,邵远,引兵三万而来。
高俅观程咬金和尉迟恭,其前番也与梁山军有过几场交手。
却未见过此二将,又见这二将这等形貌凶恶。
这高俅的心中,不免的有些打鼓。
事已至此,高俅也只得仗起胆子大喝道:“对阵贼将通名!”
程咬金和尉迟恭相视一笑,程咬金大喝道:“呔,对阵官军,俺便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也!”
尉迟恭亦大喝道:“我乃右门神尉迟恭是也!”
对阵官军听此二将名号,登时大惊。
近来梁山得天庭神将相助之事,在山东境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济州军士也有所闻,顿时士气弱了下来。
高俅及江胜等四将心中也是含糊,但高俅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
却见高俅大喝道:“你等这班天庭神将黑白不明,竟相助梁山贼寇,今日便教你等死个爽快!”
说罢,转头唤江胜出战。
江胜与金凯等人使了眼色,按昨夜约定四将一同杀出。
其实这四人都是凡夫俗子,也非雷部众将。
如何敢与程咬金,尉迟恭这班神将交手?
更兼也自知自家手段,实在是平平无奇。
但高俅将令已出,却也无可奈何。
四将都是用枪之将,仗胆挺枪拍马便冲。
程咬金同老黑道:“哈,老黑,你我今日有赚头了。咱一个对俩,敢吗?”
尉迟恭笑道:“你个程咬金,我尉迟恭什么时候比你差过?”
言罢,两将也挥斧舞鞭的迎了上去。
金凯,邵远共斗程咬金,江胜,易天超合战尉迟恭。
可想这四位如何却是程咬金,尉迟恭对手?
程咬金展开斧法,一阵猛攻。
金凯和邵远拼尽全力相迎,战到二十余回合。
但听的程咬金大喝一声,然后便是一个斜劈正中邵远腰肋。
邵远惨呼一声,随后落马而死。
金凯大惊,转头去看视邵远。
这金凯还未回神,却感觉程咬金斧锋已到。
金凯之头颅,瞬间被砍飞数丈之远。
程咬金哈哈笑道:“老黑,俺可要比你快也!”
但见尉迟恭也与江胜和易天行战到了二十余回合。
这尉迟恭听程咬金一催,便猛然痛击一鞭。
这一鞭,正中江胜头颅。
江胜登时被打得**迸裂,死于马下。
易天超大惊,欲转马逃走。
早被尉迟恭双鞭齐下,打中其后背。
易天超口喷鲜血,坠马而死。
可怜这江胜等四将,还未来得及按昨夜所商议见机行事,就已命亡尘埃。
后四个魂灵相聚一处一同转世,转世后改名不改姓。
做了一方流寇,辗转多地行案。
营寨之上观战的梁山众头领齐叫一声好,刘唐心中不免惭愧起来。
而对阵高俅见四将竟一时全数折损,则大惊失色背后众军也是同样。
李虞候赶忙上前道:“太尉,速速撤退为上!”
高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鸣金收兵。
程咬金和尉迟恭挥军追击,五千军马却将三万军马追杀的痛快。
期间程咬金朝尉迟恭笑道:“老黑这回可是我略快些,乃是俺老程胜了!”
尉迟恭冷哼一声道:“不过比我略快了些而已,且看我手段!”
说罢,猛然立住战马。
尉迟恭目力甚强弓法也好,对着正在飞逃的高俅便是一箭。
说是迟那是快,这一箭正中高俅后心。
高俅大叫一声,翻身下马。
却不知这一箭能否将高俅射死,将这大宋殿帅府太尉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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