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听了郑立一番话,忍不住冲到郑包子面前一头扑进郑包子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郑包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有什么魔力,让郑立一下就失了神,平生第一次懂得怜惜一个女子,竟也让这个五尺男儿束手无策。
“三妹啊,别哭了,你这一哭大哥的心也难过了。”
三妹起身抬头,又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郑立,道:“立哥,你知道吗?我以为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好了,你我素昧平生,你却可以这样对我,你……你若是不嫌弃我,你就娶了我吧,如果你不怕我克夫的话,让我嫁给你,做你的女人,好吗?”
突如其来的艳福让郑立有些头晕目眩,感觉想梦幻中一般,他看着面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竟说让嫁给自己,做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早上回来天黑踩到狗屎,老天爷才会给自己从天而降一个这样美丽的女人。
三妹见郑立看着自己不说话,眼泪又出来了,伤心地说道:“算了,我还是走吧,我是个命苦的女人,谁都不会收留我这个克夫的女人。”说完,绝望地看了郑立后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郑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将三妹的袖子抓住,三妹转过身来,道:“立哥,你是好人,我不想拖累你,你让我走吧。”
郑立激动地说道:“不是,三妹,我喜欢你,我郑立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不要走,你如果不嫌弃我是个做包子的,你就跟着我。”
三妹这才破涕而笑,再次回到了郑立的怀里,这一次郑立犹豫了一下终于将三妹紧紧地搂怀里。这郑立看来,还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真实的拥有,没有任何企图和杀戮的心里,只有那从心里涌出的爱意。
两个人有说有笑仿佛认识了多年一般手牵着手地进了厨房。
郑立:“三妹,你的名字不好听,我还是给你改个名字好吗?”
“为什么?”
郑立没有告诉面前这个女人,自己这一辈子只所以恨女人,就是因为自己的那个老婆和肚子里的野种,他不想破坏自己这里女人心目中的形象,于是说道:“这么漂亮一个女人,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才对。”
三妹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我娘家的时候其实是有名字的,后来因为姊妹多了,大家习惯这样叫我了。”
郑立边烧火边问道:“那你娘家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三妹笑了,道:“其实也不好听,我们家旁边有个私塾,那个先生和爹关系很好,当时我娘生了我,我爹见又是个闺女有些不高兴,私塾先生见我模样可爱,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可儿。”
郑立笑了,道:“这个名字好,比三妹好多了,以后我就叫你可儿好了。”
可儿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饭后,郑立将可儿送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可儿上床之后,睁着一双大眼睛,对郑立说道:“立哥,你是可儿见过的顶天立地的男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有情有义的男人,找到你,我就是这个人世间幸福的女人了。”
郑立被可儿一番话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坐可儿床前,握着可儿的小手,道:“就算我从前还没有做到你所想象的那么好,我也希望以后可以做到你说的这样的好,行吗?”
可儿甜甜一笑,点了点头,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郑立他没有告诉可儿自己可儿的面条里下了蒙汗药,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既然这个女人安心和自己过日子,那么他不想将这个自己第一次动心的女人给吓跑。
“可儿,你先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也把院子里外打扫干净了。”
“立哥,你也睡一会儿吧,等我起来后我来收拾就是了。”
换做平常,任何一个躺这张床上的女人说出这样郑立看来极其富有挑弄性的话语的时候,他都会如野兽一般飞扑上去,但是今天他没有,他仿佛跟一个初次恋爱的青年一般,他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累,你睡吧,醒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郑立的话还没有说完,可儿已经闭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郑立深情地望了一眼面前这个睡得香甜的女人,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我没有想过要杀害的女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也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的。”说完走出门去,将门小心地关上了。
这个时候左邻右舍都纷纷起床了,郑立走到粪池前,发现大花已经浮出了表面,身上的碎花裙子也飘脏水之上,现不是解决她的时候,他不能让邻居发现,于是他走到前院,来到猪圈旁,猪圈里的猪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纷纷迎上前来,郑立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昨天给你们喂了那么多好东西,你们这些畜生竟然又饿了,好我今天心情不错,再给你们喂一些,以后你们再想吃到好肉,怕是不行了,从明天起,家里多了个女主人,你们就要当和尚,统统给我吃素了。”
说完,郑立走到那把斧头面前,伸手将那把斧头中间的木塞往里一按,斧头由原本的横着变成了竖着的,只见猪圈缓缓地往下落去,郑立看着猪圈落到一定位置,这才放开手,那斧头松动了,郑立将斧头拿下来,那猪圈的上方倒出一些血红的东西食槽里,一群猪争前恐后地朝着食槽冲了过去,郑立将斧头放回原位,猪圈逐渐上升到原来的高度不动了。
郑立走到自己房门前,仔细听了听,发现屋子里很安静,便放心地朝着柴房走去。
来到洞口,郑立回头再看了看,这才放心地走进洞口去,来到铁门前,他伸手将斧头中间的木塞和之前一样一按,斧头由竖着变为了横着的,和门外的正好相反,只见铁门悄然开启,郑立刚刚跨进门去,只见背后仿佛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掌,他没有站稳,直接倒门里去了。
门里是一个台阶,大概有十几级的样子,郑立想一个西瓜一样一下滚到了低下,他赶紧起身,抬头一看,脸色顿时煞白,只见门口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孟天楚,身边还有王译、柴猛、屠龙,是惊讶的竟然还有大花!
孟天楚他们走进门来,眼前的一幕让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酷似地下室的房间,里面除了衙门里见过的所有的刑具之外,还有一些是孟天楚没有见过的,房间很大,房间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大约两米宽的大理石板,石板上血迹斑斑,再看墙壁上有几张切割得十分完整的人皮,还有一些白骨和骷髅放墙角。
郑立先是惊讶,继而很快镇静了下来,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进来了,还能够再出去吗?”说完,迅速地拍了一下身边一张桌子,只见身后的铁门很快就关上了。
孟天楚他们回头一看,铁门已经关上了。
孟天楚笑道:“既然我们都出不去了,那你何必给我们讲一讲你这个房间里杀了多少人?”
郑立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现这个屋子里也不是什么大人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屠龙正要上前,孟天楚拦住了他,然后对郑立说道:“既然这里没有官,也没有民,那我们就当聊聊天也好。”
郑立:“我没有心情和你聊天,你们出不去,并不代表我出不去,这个机关是我设计的,我自然可以出去。”
孟天楚指了指身后的人,道:“我们十几个人打你一个,莫非也打不过吗?”
郑立:“我自然不会这么笨,寡不敌众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孟天楚:“莫非,你还有什么别的机关,让我们困死这里,你自己却可以全身而退?”
郑立笑了,道:“好吧,这个我先不告诉你,不过既然以后没有机会告诉你了,现告诉你也行。”
孟天楚:“那好,就给我们说说。”
郑立仿佛是给人讲故事一样,干脆搬来一个椅子坐孟天楚他们三米之外的地方,开始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一天只做五百个包子吗?”
孟天楚摇头,郑立得意地说道:“看见我这个房子还有一道门了吗?”
孟天楚顺着郑立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还有一个铁门,便点了点头。
郑立:“这个房间我设计了三年,我先不告诉你那个房间里是什么,但是就这个房间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再赌钱吗?不是我输光了,而是我五年前赢了,赢了杭州府大的一个财主的钱,就那个晚上,我赢了他一千两银子,还有他的一只手,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人听得是毛骨悚然,大花是躲人后瑟瑟发抖。
郑立接着说道:“可是就我发誓不再赌博,用这些银子和我老婆好好过日子的时候,我却抓奸床。”
郑立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地狰狞,他恨恨地说道:“就那一天晚上,我满心喜悦地回到家,那个贱货和那个奸夫就睡我的床上,我当时怒不可遏,抓起门外砍柴的刀就冲进去将那个男人砍了个稀巴烂,可是我当时并没有想要杀那贱货,因为她当时已经身怀六甲,谁想那贱货竟然要和我拼命,口口声声说她爱的男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奸夫,还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那个奸夫的,我一听,再也不管,一刀下去,她就一分为二,我看见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
孟天楚忍住恶心,道:“那后来呢?”
郑立顿了顿,说道:“后来,我不知道将三个人怎么办好,当时正好是冬天,我就将他们两个大人大卸八块,放我厨房顶上挂着,孩子我埋了桂花树下。”
柴猛:“你将他们挂你厨房顶上做什么?”
郑立阴冷一笑,道:“我给他们涂抹了一些盐巴,天天用柏树和松树熏烤,过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金黄,十分好看,于是我就分成一小快儿一小块儿的,送给邻居了。”
孟天楚听见背后有人哇地一声,他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吐了。
“那你后来怎么想到做人肉包子了?”
郑立笑了,指了指方才的铁门说道:“知道那个里面是什么吗?”
孟天楚:“该不会全是冰块吧?”
郑立愕然,然后释然一笑,道:“真不亏是从前的刑名师爷,懂得就是多,你猜得没有错,里面就是一个冰窟,我想出来的,我聪明吧?”
孟天楚心里不禁暗暗为面前这个男人叫奇,难怪说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如今看来是真的了,一个冰窖需要适合的温度,那么那个房间的四周也应该是铁板所制,那样可以保证冰块的温度。
孟天楚笑了,道:“确实让我佩服,既然你有这个冰窖,为什么不多杀一些人多卖一些人肉包子呢,你的生意不错啊。”
郑立冷笑道:“你以为是杀猪啊,人不那么好找,而且一旦不小心就会让你们这些衙门的人盯上,我这次落你手上,是不是就是大花的原因?只怪我当时一时心软,让她给跑了,否则的话……”
王译:“我们大人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说,为什么你给大人送的那坛酒是红色的?”
郑立哈哈大笑几声,道:“说来也凑巧了,那本是我自己酿来喝的,谁想那天你们大人竟然来了,后面跟着王五那泼皮,那人要不是衙门报了案,他也死我的手上了。哼,后来我就将那坛酒送给你们大人了,算是拍马屁吧,怎么,是不是很好喝啊?”
王译厉声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酒是红色的?”
孟天楚:“不必问了,我知道了。”
郑立笑道:“看看吧,为什么人家就可以从一个师爷一步坐上知府的位置,你为什么就不行呢?哈哈哈哈……不说也罢,要不从此你们大人再也不喝桂花酒了。”
孟天楚:“好了,那你说说看,你的冰窖里是不是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完的尸体啊?”
郑立:“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场的大概没有吃过我郑包子的人不多吧,就说肉好了,肉好听一些。”
又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孟天楚道:“那赵家孙子是你杀的吗?”
郑立点了点头,道:“是啊,是我杀的。”
孟天楚:“你倒是直言不讳。”
郑立:“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认的,本来我准备解决完冰窖里的肉,我从此就洗手不干了,谁想老天不让啊。”
孟天楚:“为什么突然洗手不干了?”
郑立笑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孟天楚:“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呢。”
郑立想了想,道:“那我好像记不得了,你等等,我给你找一找。”说完,起身朝着一个桌子走出,从桌子里拿出一个罐子里,然后走到大理石板旁,将罐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大家一看,竟是一些首饰和布条什么的,郑立一一地数了数,道:“一共是三十二个。”
大家顿时很惊讶地看着郑立,郑立却很镇静,将罐子再次放回原位,然后坐回到椅子上说道:“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孟天楚:“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衙门就没有发现吗?”
郑立笑了,道:“没有人会发现的,他们都是送上门来的,大多都是外乡人,没有人会知道的。”
孟天楚看着郑立得意的样子,说道:“那你怎么就没有杀三妹,哦,不,应该叫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