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凝接到妹妹电话之后，就匆匆赶到了这里。
以至于她忘记了，这里没有会员卡是进不去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喝多的司珏。
乔熠凝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程墨舫和暨尚宇扶着司珏往外面走，她匆匆跑过去，在路过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程墨舫和暨尚宇也在与此同时，停下了脚步。
“程总。”乔熠凝很客气地唤了程墨舫一声。
程墨舫侧眸，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乔熠凝。
“我有事要进去一趟，可以麻烦您跟门口的人说一下吗？”乔熠凝在看到司珏的时候，周身颤了一下。
这是她第二次见司珏喝多。
距离上一次，也不过是将近十天的时间。
司珏平时不怎么饮酒，也不抽烟，但是两次，他都是因为她喝多。
前几天她疯狂地找司珏，甚至想过给程墨舫助理打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现在碰巧遇到了，比起跟程墨舫说让人放她进去，她更想问问他关于司爷爷的事情。
可很明显，现在并不是好时候。
她也已经感觉到了暨尚宇对她的敌意，所以眼眸就变得更加晦暗了。
程墨舫将司珏推入到暨尚宇的怀里，让暨尚宇搀扶着，然后自己则率先迈步朝酒吧正门走去。
程墨舫并没有问乔熠凝进去要做什么，上一次乔熠凝匆匆进去，后来司珏倒回来，他们也没有问过乔熠凝来这里的目的。
作为兄弟，虽然他们关心司珏，但是不该多问的，他们也自然不会多问。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程墨舫潜意识里，是相信乔熠凝是个好女人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直觉。
“谢谢程总。”待程墨舫跟门口的人打完招呼之后，乔熠凝低声对程墨舫道谢。
“嗯。”程墨舫轻轻点头，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朝暨尚宇和司珏的方向走去。
“程总，您可以告诉我司爷爷的身体情况吗？”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程墨舫顿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司爷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能不能醒过来很难说。”
“谢谢。”乔熠凝再次道谢，除了说这两个字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司爷爷没有死，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很难说。一句话让乔熠凝心里顿时又难过升级。
还是要抱一点希望的，毕竟司爷爷还好好地活着。
只要司爷爷还活着，就说明还有希望不是吗？
乔熠凝没有多余的时间缅怀，想到乔雨莎还在里面，她抬起脚步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去。
“阿墨，你怎么能……”
暨尚宇话还没有说完，程墨舫从暨尚宇手中接过司珏，打开车门将司珏推上车，然后淡声开口道：“我先走了，你送他回去。”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某人，暨尚宇表示很委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有儿子了不起啊！”
这一次，乔熠凝没有一个一个包厢找，因为有人在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告诉了她乔雨莎在哪个包厢里。
乔熠凝走到乔雨莎所在的包厢时，看到的就是喝多的乔雨莎歇斯底里大哭的模样。
“乔雨莎，你怎么回事？怎么喝成这样？”包厢里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应该是乔熠凝的同学。
见乔熠凝过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你是雨莎的姐姐吧，我们是她的同学，她喝多了一直喊着姐姐，姐姐，也是自己拨通的电话，所以我们就把你给找来了。”旁边的一个女同学开口说道。
“谢谢你们，那我就先带她走了。”乔熠凝说完话后，扶着乔雨莎往外面走。
“姐，对不起。”乔雨莎迷迷糊糊对乔熠凝道歉。
乔熠凝侧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心里觉得委屈。
她甚至心里在想，司珏难过了，有兄弟陪着喝酒。
乔雨莎心里难过了，有同学陪着狂欢。
可是她呢？
她难道就不难过吗？
司爷爷出事她也很难过啊，司珏误会她她也很难过啊，乔雨莎每次说恨她的时候她也很难过啊。
可是不管她再难过，身上背负着多少的冤枉和委屈，好像她也只能默默地背着。
她还是要为了生活，为了能够多挣点钱，好送妹妹去跟她心爱的男人团聚，而加班熬夜。
现在，还要来接酒醉的妹妹回家。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她呢？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她呢？
“小雨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虽然心里觉得委屈，可是她也没有要怪妹妹的意思。
这件事，任何人都没有错。
任何人都不需要道歉。
怪只怪命运太折腾人。
“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乔雨莎又开口说了一句。
乔熠凝仰着头，让差点流出来的眼泪倒回眼眶里，这才又侧眸看向乔雨莎，问道：“告诉你什么？”
告诉她，自己和司玨的事情吗？
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不是一样的不理解。
对于妹妹来说，司玨就是仇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她理解妹妹。
没有看到有空的出租车，乔熠凝干脆扶着乔雨莎在前面花园的阶梯边坐着，让她吹吹风醒醒酒。
“你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些，明明你可以告诉我的。”乔熠凝有些不明白乔雨莎在说什么。
但是她也没有打断她，以为她在说酒话，也就让她胡言乱语。
可是，乔雨莎下一句话，却让乔熠凝心里突然的一颤。
乔雨莎打了个饱嗝，哭着说道：“为什么？他明明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我们真正的仇人。姐，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竟然认贼作父这么年。”
乔熠凝的心咯噔一下，她的肩膀也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缓了好一会，她才将目光转向乔雨莎，颤抖着双唇问道：“小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开口告诉乔雨莎真相，这件事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也一直以为，就算是有一天，她承受不住压力把这件事情告诉乔雨莎，她可能也不会相信。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妹妹和乔军的感情，有多么深。
从小，乔军就宠着乔雨莎，真正把乔雨莎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她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妹妹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