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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无奈,只能继续留在杜罗身边。
因为新数理论的关系,陈郁学习基因科学非常快,快得难以想象,仅仅两年时间就学会了杜罗所有知识的十之七八。
如要继续学习,杜罗在基因科学的理论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的了,当下唯一能教的就是为陈郁增加实践基础。
理论是一方面,实践却是另一方面。
若论动手能力,陈郁可一点不含糊,别忘记他还是机械师,继承了泽里布的机械学实力。
“这是我的笔记,里面记录了很多我这些年来的心得体会,你多看看。”杜罗把一本破烂纸质笔记本丢给陈郁,往楼下走的时候补充了一句:“里面有很多失败经验,你要好生品读,千万别以为是失败记录就跳过去,那些失败记录其实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补充完这么一句,杜罗走下楼去,下楼之前还不忘把大门从外面给锁起来。
这下子,陈郁是想跑都跑不掉了,窗户倒是有一个,不过疯人塔第五层离地足足数百米,从这种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
“可恶!”陈郁无奈,只能翻看手里的破烂笔记本。
看着看着,陈郁就被其中的知识吸引了进去,特别是那些失败记录,很多方法是陈郁想都没有想过的,但杜罗却想到了,不仅想到而且还敢尝试。
失败的结果另当别论,关键之处在于当遇到问题时能不能拿出办法来解决,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郁扪心自问,如果遇到笔记本上同样的问题,陈郁认为自己是断然无法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办法的。
“这个老头,还真聪明!”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陈郁连杜罗拿回来的晚饭都忘记吃,一直看到凌晨时分才作罢。
深深的吸了口气,陈郁『揉』『揉』发涩的双眼,看了看窗外朦胧亮的天『色』,合上笔记本:“这么快就已经看完三分之一,不知不觉.都快要天亮了!争取两天把它看完。”
“看得快不一定是好事,要边看边消化,想想那些失败记录为何会失败,原因在哪里。”没有床,杜罗睡觉从来都是睡地板。“另外,这只是我的第一本笔记,像这样的笔记我还有好几十本呢,估计够你看好几个月了。不用慌,慢慢来。”
“..”
杜罗说好几个月,陈郁就硬是看了足足半年,光看杜罗留下来的笔记就花了陈郁半年,他这半年里每日每夜都在看笔记,枯燥而乏味,但陈郁却觉得孜孜不倦。
杜罗按照由浅入深的顺序拿笔记给陈郁看,让陈郁看得爱不释手,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在杜罗的特意解释下也很快明白过来。
半年后。
陈郁看完杜罗几十年来所有的笔记,又用了一个星期将其消化。
“这半年来,我一直没有准你动手,今天,将是你的第一次实践,跟我来!”
杜罗把陈郁领到第四层,这里也是陈郁第一次真正到第四层观看。
第四层是试验场,此处同样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设备,但与五层稍有不同的是,第四层的四周经过特别强化,使用了最新型的基因墙,可即使如此,墙壁上依然坑坑洼洼的满是坑洞,看起来满目疮痍。
某个手术平台上,躺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微变体基因人,是个年轻男人。
“这小子犯了死罪,所以送到我这里来搞研究。这次你来主刀,研究内容是把已经发生异变的染『色』体还原。”说着杜罗退到一边,把主位让给陈郁,“不用担心弄死他,他本来就是死刑犯。”
所有的芯片制作师都是数学家,基因科学家则更进一步,不仅是优秀的数学家,更是优秀的解剖专家。
面前这个微变体基因人的基因序列陈郁已经知道,现在他需要把这人给开膛破肚,查看内脏的具体情况然后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基因人因为基因序列的不同,内脏的构造也会有些许差异,这些许的差异将会对接下来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
陈郁这是第一次动手解剖人体,显得非常手生,杜罗在一旁耐心的讲解才勉强使得陈郁没有当场呕吐。
一具被破开胸膛和肚子的人体呈现在陈郁面前,更恐怖的是,这人还活着..
“明明有机器来完成这种事,为何非要我用剪刀和开胸器这种老古董的手术工具?”陈郁忍着呕吐的冲动,问杜罗。
杜罗仔细的看着被开膛破肚的这人:“如果是在野外战斗,有伤员需要你立刻动手术,又没有机器帮助怎么办?难道你就不动手术了?真是可笑,堂堂基因科学家,连解剖都做不好,你看看你给人家剪开的伤口,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等会缝合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缝合?等等,你的意思是说等会搞之后还要我动手缝合伤口?”陈郁大吃一惊,他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杜罗倒是满不在乎:“是啊,怎么了?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啦!明明有机器的,那个什么什么基因医疗器,不是可以瞬间搞定吗,还不留疤痕,干嘛要我动手缝?”
杜罗双手一摊:“坏了。”
“呃..”
这次的研究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十几天,实验体在生命维持仪器的帮助下倒也没有死,但十几天下来被陈郁东『摸』『摸』西搞搞,十几天后终于连生命维持仪器都再也起不了作用,实验体宣告死亡。
实验体死亡,实验宣告失败。
“换人,接着来,还是这个研究题目,让已经发生异变的染『色』体恢复正常。”
这个研究在基因人社会里其实是个老掉牙的研究,早已被人给研究透彻,杜罗自然也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杜罗故意保留了这方面的笔记没有给陈郁看,就是为了考察陈郁这两年来的学习情况和解决疑难问题的能力。
理论知识学到手是一回事,亲自动手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
“让已经异变的染『色』体恢复正常,这该怎么弄?”
“染『色』体.异变.”
“异变说穿了其实是一种病变,那么当一个人病了该怎么办?当然是找到病根,然后对症入『药』。”
“只要找到异变发生的源头,对症入『药』,就能让异变的恢复正常!”
“哈哈,是了,就是这样!”
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距离成功就快了。而这项研究花了陈郁足足两个月,才终于成功。
死在陈郁手里的实验体,却足足超过了五十人!
“杀手,十足的杀手,老头子当年搞这项研究的时候也就只弄死了十几个人而已。”这就是陈郁研究成功后,杜罗给陈郁的评价。
接下来,一连串的新研究被一股脑的抛给陈郁。
有难有易,比如如何增强基因医疗器对基因人的医疗效果,比如如何加快基因人的自我恢复速度,其中最难的一项研究是让陈郁发明一种全新的基因序列。
发明一种全新的基因序列!
这需要用到陈郁学到的所有基因科学知识,是对陈郁的基因科学知识最大的考验。
这项研究足足用了陈郁一年,期间写满了至少五本笔记。
铁骨!
这就是陈郁研究出来的成果,全新的基因序列。
顾名思义,铁骨的特点是拥有一身钢铁般强悍的骨骼,具有一定的实战价值,但价值不是太大,属于非常大众化的一类序列。
即便如此,杜罗也兴奋得不得了,这至少说明一点,经过这些年,陈郁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基因科学家。
虽然距离优秀还有段距离,但陈郁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
杜罗不能奢望陈郁达到他父亲那样的高度,创造新数理论,获得一系列无上的荣耀,但至少,陈郁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仅此一点,足够了。
“陈郁,我杜罗终其一生只收过两个学生,第一个是你的爸爸,他创造了新数理论,在基因科学一途获得无上荣耀。第二个就是你,你在基因科学一途比你父亲要差些,但我调查过,你在芯片制作师一途却有着极高的天赋,希望我教你的东西,以后能帮助到你。”
“以后不管你怎么选择,走上何种道路,记住了,你是我杜罗的学生!”
说这番话时,两人正在疯人塔的第五层,陈郁坐在椅子上翻看早已被熟记于心的杜罗的笔记,杜罗则站在窗前,负手眺望窗外。
陈郁听着有些不是滋味:“老头子,怎么我听你的口气有种.悲伤的味道,听起来跟交代遗言似的。”
“有些事你不了解,我有旧伤,寿命差不多已经到尽头了,这四年很高兴跟你一起度过。陈郁,再过几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了吧?”杜罗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
“还有五天。这么快,都四年了!”
虽然嘴上一直老头子老头子的称呼杜罗,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杜罗有些感情的,只是每当想到杜罗基因人的身份,陈郁就有些无法接受。
感情归感情,但基因人就不能接受,这是陈郁一贯的态度。
“我估计,这五天也应该是你发生基因突变的关键时刻,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五天之内你发生了基因突变,等过完二十二岁的生日,你就走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