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浩推开木门, 只见临窗一张雕花帷账小床,上面是一床半新不旧的鱼戏莲花纹的被子。家具虽然是上好的楠木,但是看得出年代都已经很久了, 桌脚的地方甚至还有些脱漆掉色。整个房间看上去倒像是十七年前的摆设, 只是打扫得很新, 瓷器与地面都非常干净。
苏护正负手立于窗前, 见他见来了, 才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道:“苏袖袖这一路跟着你,没给你惹麻烦吧。“
李荣浩想了想,麻烦不仅惹了, 而且还不少。不过当着人家爹的面,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她很乖。”
苏靖北摆了摆手道:“她小的时候就很闹腾。这里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不过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来过这里。”应该说自从她去了玉虚宫, 从此这里就闲置了一下。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护心境递给李荣浩道:“这个护心镜麻烦你给袖袖, 记得不要说是我给的。”
李荣浩的眼睛亮了亮, 护心镜与太阿齐名,都是有名的神兵利器。相传再锋利的兵器也无法伤护心镜分毫。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 护心镜镜面光洁,反射出的金光像是具象出来的桂花香味。
不过苏护他长年征战沙场,所遇危急不知道要比袖袖多出多少,这枚护心镜其实跟着他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再者为何送个护心境要他来送,自己亲自送不是更好嘛?
看着李荣浩低着头沉默不语, 眉头轻轻的皱着。苏护只是看了他一眼, 就看出了他心底里的疑问与不解,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袖袖,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你若说这枚镜子是我送的, 她是不会要的。”
李荣浩有心想问,但是又觉得是别人的家事, 苏护既然没开口说,他自然也不方便再问,免得使人为难。是以抿了抿唇道:“我尽量。”
李荣浩拿着镜子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苏靖北,看到他手里的护心镜,苏靖北的表情很是微妙,他抿了抿唇,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爹把护心镜给你让你给袖袖?”
李荣浩点了点了头。
苏海看着湖上的涟漪,笑道:“其实给又有什么用,她那个人铁石心肠,不会有半分感动的。”顿了顿,他又对李荣浩道:“你劝劝袖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爹这些年一直念着她,父女之情哪有过不去的仇?”
李荣浩一直觉得按苏袖袖的性子,会是很难接受护心镜的,他也代做好了要好好劝说她的准备,没想到给她的时候,她只是顺水接过了,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表情很是平淡。
他愣了一下,有些呆呆的看着她。
苏袖袖在他的面前招了招手,含笑着对他道:“呆呆的。”语气里还带着嫌弃。
李荣浩抿了抿嘴,眼角瞥了眼护心镜,轻咳了一声道:“你愿意要?”
苏袖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嘛。既然他愿意给我,我为什么要不接受呢。再说了,如果我真的不要,他又要找别人给我,给来给去的麻烦死了。“
李荣浩:“……”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苏袖袖拿起护心镜上下左右打量着,越来越爱不释手。神器就是不一样。她又舍不得的看了看,这才终于将护心镜戴到了李荣浩的身上。
李荣浩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解的道:“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护心镜往他的身上戴?
苏袖袖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平静:“你手上有太阿嘛。好事成双,再把护心境给你,你就正好有两个神器了。”
好事成双是这么用的嘛?他有的时候十分不能理解苏袖袖的一些做法。她无论是把玉虚宫的武学交给他,还是把护心镜交给他的时候,表情都是冷淡而平静的,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他神色凝重的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是你爹给你的,你应该戴上身上,好好保管。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了,说不得能救你一命。”
苏袖袖掂了掂手里沉重的护心镜,又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颇为郁闷的长叹了一声道:“不能再戴了!会被压得更平的。”
李荣浩:“……”。
就在李荣浩被她震惊到的时候,她已经把护心镜给他戴上了,还细细的将他的衣服给理平了。
李荣浩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热,他握紧了些,又松开了些,片刻才道:“袖袖,谢谢你。”其实她对他的这些情谊,只用这一声谢谢来说实在是件干涩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那种恨自己无能没有本事的时刻又来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闯一番大事业出来。到时候他一定会对袖袖很好。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他。
灯光下,他的脸如同刀削斧刻般深刻,五官轮廓深邃。浓睫如羽,一双眼睛平静且祥和,此刻看着她,眼里柔情万种,像是春日里刚破冰的溪流。
她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仰着头看他,心甘情愿的跌进他眼睛的湖泊里。有一种放纵的感觉,什么都不想去考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把握现在。
如此佳人,国色天香,削肩柳腰,玉手蓬脚,她仰着脸,闭着眼睛,双颊微红,像是盛开在幽暗中的花朵。
他终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丝滑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