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分路口,果然那里是警察设卡,许出不许进。
警察要查我和非伯的身份证,我有,非伯没有。
但我给风哥去了一个电话,他很关切道“小雨,什么情况?”
我说明了一下情况,他马上指令通行。
随后,我们向柳城开去,我继续和风哥通话,要求他给我指定五名入住在西河区的外来人员名单,尽量要那种三十五岁左右的人,可能是头目,但又要住得比较偏僻、落单的那种,把地址、房间号报给我就行了。
这种事情,风哥那里都有登记的,马上表示一定办到。
我车到了柳城,我停在柳河生态公园那里。
外面,公园里,曾经是我训练过的地方。如今,健身设施还在,但已老旧。当然,拉哥也在那里给我送过手机呢!
我在等风哥给我来信息呢,所以顺便给非伯说了那地方。
他颇为欣慰地笑了笑,说“小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艰苦和磨难,才能成就一个真男人。”
我点点头,也懂他的话。非伯当年,不也是受人瞧不起的小穷鬼么,但还是成长为一代青道帝王了。而且,他还是一点背景也没有的人,真正的穷一代、弱一代呢!
那时,手机信号铃声响起。我拿起一看,风哥已发来了相关五名人员的资料。
当即,我和非伯各换了一张仿生脸膜,换了衣物,化身为警察的模样,这样比较保险一点,而且行事方便。
我按地址开车前行,很快就到了第一个行动目标处——西河悦来快捷酒店。
在酒店的610房间,只有一名叫何波的外来人员,33岁,山西人。他是有同伴的,但都住在五楼和四楼,只有他住在六楼。
我们敲了门,何波开门一看是警察,很镇定,微笑道“两位同志,什么事?”
非伯拿着个登记本子呢,而我道“例行查房,请配合我们,把证件让我们看一看!”
何波居然道“你们的警官证呢?”
“我就是警官证。”我淡声而语,闪电般地出手,右手一下子捏死他的脖子,身体向房间里一冲,将他顶了进去。
非伯闪身而进,关了门。
丫的气都喘不过来,憋得脸红炸了,额头乌筋冒了起来。
我一记反伸左手,鬼魅手,将这家伙给反扣住,搞得他不由地蹲在了地上。我冷道“想活命,老实交代,否则马上捏断你的脖子。”
丫的没法说话,只能点了点头。
于是,我才放开他,让他趴墙壁站着。他知道吃不过我们,只能乖乖听话,还说江湖暗口“桥归桥,路归路,敢问二位兄台哪一路?”
就这样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我冷道“江湖大道,各走一条,我要我之所要,本不相扰,如今借道,方便就好,不便就是阎王找!说,你是山西什么帮会的?”
“长治秋雁帮。”他回道。
“来柳城干什么?”
“旅游……”
话都没说完,非伯突然拔刀,快到极致,架在他脖子上,冷道“不老实,就是一刀斩。老子已忘记暗口,只知出刀无情。”
何波吓得一身抖,赶紧道“别别别,我说我说。我们是收到了北火司法大将的调令,前来这里的。”
“来这里干什么?”我喝道。
“听候命令,然后进攻离尘山庄,男女老少,格杀不论!”
我和非伯相视一眼,这他妈真是够狠的。
我道“什么命令,进攻指令是什么?”
他说“某个夜晚,西河广场大钟连续敲击12下的时候。”
我们听得明白,非伯当即道“想活命的话,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进攻的时候,自己装死,明白吗?”
“是是是,我明白,明白。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话话时,非伯一掌拍下去,直接将丫的给拍晕了。
然后,非伯说“小雨,看来不是特科在行动,一切好办多了。”
我点点头“还需要继续确认。”
非伯没有意见,我们离开了酒店,马上赶往下一个行动目标地点。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我们以查房警察的身份,顺利地搞定了一切。得出的结论果然是这些异地可疑人士,都是外地帮会成员,分别听从的是东金、西水和北火的命令,集结柳城,唯一的进攻目标就是离尘山庄,男女老少,格杀不论。
很显然,慕容冰枭以青道帝王的身份下了令,而且是一道残酷的命令。当然,对于这次北方、西北帮会围攻离尘山庄,所有的精英都有不菲的出场费和死亡赔偿,正常保险可以走。在这样命令的背后,没有红道的许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这些精英里有高手,但在我和非伯面前,都不算高手。甚至非伯还说我的身手比当年他全盛时期还快速、灵活和爆发力惊人。这是一种肯定,更是对我实力的评定,不到二十岁,天下第一的实力是坐稳了。关于身手、关于杀人,非伯绝对是专业的。
一切情况弄清楚了,我和非伯马上开车打道回府。
半路上,非伯道“小雨,什么打算?”
我说“既然不是特科,那更好办了不是?”
非伯竟然会意一笑,说“就这样吧!他们在等候攻击令,肯定慕容冰枭已经与郑志渝取得了联系,他们的总攻时间还没定,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我重重一点头“非伯,你如我亲伯一样,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居然很调侃的味道“小雨,所以你有青道帝王的气质和潜力。”
我却苦笑一摇头“算了,那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你把青道搞得再好,再规矩,再正能量,人家说你不行你就垃圾了,人家想要收拾你,就弄死你。从这一点上说,慕容冢主撤离这个国度,是相当明智的。”
非伯说“慕容宏基算是一代枭雄,但天生没有帝王的气概。”
我不解道“为什么?”
“他不够坦荡,至今藏着一支奇兵不露面,这说明有种狡猾的特质。帝王者,可以智慧,但不可狡猾;可以有筹谋,但不可以有阴谋。慕容冰枭是第三代青道帝王,但注定了失败,就是因为狡猾与阴谋。”
我有些趣意,说“非伯是一代帝王,但也失败了。”
他很坦然,说“所以,红道没有帝王,只有暴君。小人、窃贼与禽兽当道,所有没有真正的青道,所以我失败。当他们自以为永远得势的时候,他们成了正道。当暴君成为主宰,用非暴力和暴力并施的手段让所有人都成了附庸、奴才、走狗和傻逼的时候,暴君便有了恩德的光环,名垂青史。只有傻逼才歌功颂德,只有傻逼才为虎作伥。”
我不禁多看了非伯两眼,说“非伯,我的亲人啊,你这是愤然了啊!什么仇和怨?”
非伯咬了牙,说“小雨,我的人生年少时光的耻辱,都是一种磨练,那算不上什么,折磨我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但另有一种耻辱,是我一生不能忘记的。你知道吗?当年为了青道王朝的存在,我已经规范化了青道的所有规则,不准抢掠、豪取、**、欺良霸市,除恶扶弱,积极配合红道的法权行为,王朝有所有资本合理运作,老实经营,但是,红道在法权行为中多有头头脑脑庇护、说情、开脱,让很多实恶之人逃脱;在生意上,对我王朝各种盘剥、压制、刁难;甚至为了王朝的存在,我陪红道大神喝过酒,差点醉死;曾经有一夜,我和你大伯、父亲兄弟三人跪在红道帝王面前,乞求给我青道相关的十数万人一条生路,让我们活得相对好一点就行了。然后,我们得到的是无情的拒绝,辱骂。最后,红道依旧行动,让我只能奋起反击。可悲的是,以张公、慕容天秀为首的青道南北丞相,竟然率众而反。这一切,是我最大的耻辱。”
妈的,听到这样的话,我都忍不住眼泪汪汪了。非伯啊,连秀大伯和我爸呀,当初的天下排名前三的高手,青道帝王加并肩王,他们那是为了什么啊?是为了整个青道,不惜男儿膝,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是屠杀,是背叛,是家破人亡走,兄弟离散尽,连秀大伯晚景凄惨,我父母不知所踪,非伯独坐秘牢28年啊!
那时候,我眼里疯狂发热,有种虐杀红道的想法和冲动,沉声道“红道当时是蛤蟆王当道吧?他这个民族的罪人,要在我面前,我此时保证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