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跌入悬崖的那一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但那也只是听斗笠爷说的,而我看到的那一个全身被缝起来的。会不会就是跌下悬崖的那一个。被人找到了尸体,然后将摔得七零八落的身体重新又缝合起来了。
我想到这里,身体一激灵。
这么说我看到的那个全身缝合的人,是死了很久的一个死人。
一个尸体。居然能行动,还能攻击人。
“难道是有人驭尸?还是他们原本就尸变了?”我问道。
廖光明摇摇头:“我看着不像是驭尸,我想把他们放到这个赤炎松的棺材里,肯定不是偶然的。这种赤炎松。肯定和别的木材不同。尸体放入这种赤炎松棺,很可能……”
廖光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旁边那个坟坑里的棺材盖子,一下子被甩到了天空。
随后,那棺材盖子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而那棺材里唰地爬出了一个人。
火把的光并没有完全照亮那个人的脸,我和廖光明同时按亮了手电,照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我们看到的是一张肿胀的有些变形的脸。
那个人没理我们,直接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不好,他在吸月精。”廖光明喊了一嗓子,抽出一把桃木剑就窜了过去,朝着那人的胸口刺了过去。
这一剑刺中了那个肿胀的尸体的胸口,直接没了进去。
尸体停止了仰头的举动,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他一扭身,就将廖光明甩了出去,手里的桃木剑也留在了尸体的身上。
尸体嚎叫了一声,就朝着廖光明扑了过去。
我抽出巨吃剑在后面下手,朝那尸体后心刺了下去。
巨吃剑锋利异常,一下子就刺投了他的身体,从前胸露出了剑尖。
那尸体一转身,力道极大,我赶紧抽手,将那巨吃剑拔了出来,以免像廖光明一样把剑留在尸体身上。
可我和廖光明各自在他身体的要害刺了一剑,但是这尸体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像一只野兽一样,疯狂向我们攻击。
我仗着巨吃剑锋利,还能和尸体周旋一下。
廖光明手里没有桃木剑,在旁边不太敢上手。我上次曾经摸到了尸体,结果双手就中了尸毒,好在我身上的钟馗,帮我吸收了尸毒,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我拎着剑和尸体对峙,不免心里发狠。既然我剑刺不死你,我就把你的尸体给肢解了。你总不能现场在把这具肿胀的尸体再给缝合起来吧。
我挥起巨吃剑,变刺为砍,疯狂地向尸体发动着攻击,很快就在尸体上削下来几块白肉。
而那尸体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几处抓痕,不过不是什么致命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而我也知道他身上虽然有尸毒,但是我身上的钟馗的存在,是不惧怕这尸毒的,反而这种尸毒,还会被钟馗吸收,对钟馗有利。
而就在我这边疯狂进攻的时候,突然那尸体停了下来。
这反倒让我不知所措了。结果我看到廖光明在那尸体的后面,突然惊恐万状,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明白,这时候你盯着我干嘛?还不趁着那尸体不动了在后面下手。
结果突然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似乎有风吹着我的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顿时头皮一麻,廖光明盯得不是我,而是我的背后。这么说我的身后有情况了。
我猛地朝前一冲,身体迅速背转过来,朝身后看去。
这时,那支火把基本上燃到了尽头,树林里的光线很暗了。
我看到了一个身影,静立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虽然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我却看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特征,斗笠!
斗笠爷?
我和梁光明同时喊了一声。
那人的身材,跟斗笠爷一般无二。而且他也戴着一个硕大的斗笠,不是斗笠爷是谁?
“嘎嘎嘎……”
一阵怪笑声传来,正是从斗笠爷的方向传来的。
这笑声,我在那天也曾经听到过。显而易见,站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天出现的斗笠爷。
“你们……是谁让你们来的?坏了我的事,你们也得死……”斗笠爷阴森森地说道。
斗笠爷说出的这种威胁的话,不知怎的,听起来,让人身体发凉。
虽然斗笠爷一直站在那里没动,但是我光听他说话,就让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就好像斗笠爷本身就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一样。
“你……是人是鬼?”我感觉到从斗笠爷身上,散发出的凉气有些异于常人。似乎并不是从人的身体上发出来的。
“人非人,鬼非鬼,人可以变鬼,鬼可以成.人,是人是鬼,就那么重要吗?”斗笠爷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斗笠爷!”廖光明突然指着斗笠爷喊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都快变成死人了……”那斗笠爷突然身形一晃,也没见他怎么动,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其实见到这个斗笠爷的时候,就暗自准备好了。上次我用一口舌尖血喷走了他,这次也准备照方抓药。在他准备动的时候,我已经咬破了舌尖。
在他欺身而来,到了我身前,我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没想到这次却没能奏效,这种突然袭击,只能成功一次。那斗笠爷稍微一低头,那硕大的斗笠,将我的一口血挡个正着。
我举起巨吃剑,就想挥出去。
但是那斗笠爷在挡住了我的一口血之后,突然张嘴朝我喷出了一口气。
那气喷到我的脸上,腥臭无比。
我顿时就觉得气短胸闷,眼睛冒出很多金星来,脑袋发沉,一头就向地上栽去。
我听到廖光明喊了一声,双七。
接下来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中了这个斗笠爷的道儿了。
昏昏沉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如果是昏迷,我还有那么一点意识。如果说是清醒,我又感觉不到自己在哪里。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我像是被弃置在一边没人管我。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状况终于得到了缓解,我试着动了动脖子,感觉到脑袋依然是昏沉沉的。不过身体已经可以动了。
我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被蒙着,我想伸手将眼睛上的东西摘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柱子上。
我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于事无补。
而且我还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堵上了。我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廖光明怎么样了?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是被控制起来了?是谁干的?是斗笠爷?
如果是斗笠爷,那么是在家里睡觉的那一个,还是发出嘎嘎怪笑的那一个?廖光明说他不是斗笠爷,那么他是谁?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连串的问号,让我越想越乱。自己就像是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局中,却在局中越走越晕。
我现在的状态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被困在这里,只能等待。
这种无边的等待,更能摧毁人的意志。
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意志也趋于崩溃。
我现在只求,该来的尽早来到,哪怕……是死亡。
在我恢复意识后开始算起,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我终于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我。
我激灵了一下,侧耳听着。
眼下能带给我感官意识的,只有听觉了。
我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走过来。一直停在了我的身前。
那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似乎正在观察着我。
这种被人死盯的感觉也极其难受,我感觉到身上十分不自在。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摸到了我的身上。
那只手冰冷无比,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到喉咙几乎都快要被冰掉了,那只手从我的脖子,开始往下滑,一直从胸口滑到了小腹,又从小腹向腰间滑去。
在那只手从我身体滑过的时候,我的身体也有了反应,感觉到身体里的一股热流顺着那手掌在移动着。
就好像身体里的热流在对抗着那只手上发出的寒气。
最后,那只手停在了我的腰间。我知道那是钟馗的所在。
难道他要找的就是钟馗的纹身吗?
突然,那手将我的衣服一扯,我感觉到身体一凉,整件上衣被扯下去了。
我开始扭动了几下身子,嘴里想喊出点什么,但是由于嘴里堵着东西,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只手扯去了我的衣服,又开始摸着我的腰间。
“嘎嘎嘎……”那怪笑声,又来了。
笑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应该想到的,他就是那个斗笠爷。夜间出现在树林里的斗笠爷。
那只手,从腰间抽走,一下子扯去了我的眼罩。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光线并不太强。我一眼就看到站在我身前的那个身材细长的神秘人,斗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