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人生若只如初见

后人在提到我时,常会这样说:孙夫人,吴侯之妹,刘备之妻。然而,我其实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尚香。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在刘郎浦,走投无路之际,我与丈夫奔上江中的小船,船舱中一人大笑而出,说道:“主公且喜!诸葛亮在此恭候多时。”他的笑容如此灿烂,促狭而爽朗,我一时被那样的光彩慑住,仿佛一道强光骤然射向我的双目,照得我眼前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悉数退去。

诸葛亮……就是这个人么?慢慢地我适应了夺人的光辉,看清楚他的样貌:纶巾鹤氅,眉目清朗,年轻的面容上意气飞扬。他看着岸上追之不及的吴军,用羽扇掩住唇角的一抹笑意。

是的,他总是这样笑。在那个离故乡并不遥远的异乡,他的笑容,是唯一让我有那么种“家”的感觉的东西。

睿智而沉静的笑,温煦而细微的笑,促狭的笑,开怀的笑,锋芒毕露的笑……我如此痴迷于他的笑容,所以当陆逊的捷报传入东吴时,我竟先想到了他唇边那一丝憔悴而苦涩的笑。不想看,不忍看。当时有人报刘备死于军中,我只觉心中狠狠一痛,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他。

那天与他初见,他只是望向我,微笑致意:“夫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屈身。而在此后数年中,在我面前他似乎总这样立着,只是我觉得,数年间,仿佛在我们之间有一场连绵不绝的清冷大雪,我眼看着他,越去越远。

后来在荆州,刘备出征。我亲眼看他如何劳累,深夜独上高楼,总能看见,黑暗的荆州城里,尚有一星昏黄而温煦的灯光。我知道,那是军师府的书房。而灯下的男子,也有如此温煦暖人的笑容。我曾整夜凝望。那灯熄了不过一个时辰,年轻的军师便又出现在练兵场上,雄姿英发,威严镇定。

我喜欢坐在练兵场边,看士兵操演。此刻的他如此快乐,虽然只在唇边挂一丝极浅淡的笑。唯有此刻,唯有演兵之时,看那些霜矛雪刃爽利干脆地挥舞,他会有些欣慰似地笑。

而我清楚,更多时候,他面对的是琐碎而加倍磨人的事:粮草,税收,刑事,灾荒……这个荆州城中的一切他都要亲自过目才安心,当然,最烦人的就是我的哥哥。

那夜我到书房寻他,他正在看信,见我来了,便收在袖里,起身:“夫人,有何吩咐?”

我迟疑片刻,道:“我只是来看看军师。——夫君曾叮嘱,不教军师过于劳累了。”

他呵呵一笑,眉间郁结稍减:“主公难道不知,这世上能管住我的,唯有他自己罢了。”他脸上似乎有些调侃之色,“夫人请回吧。不必为这事劳心了。主公回来若问起,也不必遮瞒。亮这厢谢过。”

我轻轻笑道:“谢什么?”

“谢夫人替我省了些想花招应付的神思。”他此时却又板住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失笑一声,想了想,便告辞欲去。

他送我到门口时,袖中的信露出一截,我一眼便瞥见上面盖着哥哥孙权的印玺。我不由急速回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抽出那封信。落款是那个用熟悉的字体写就的熟悉称谓。果然,是我哥哥寄来的。写得这般郑重,绝不是私人书信。

“夫人。”孔明缓缓抽回手去,将信一同抽回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手足竟有些发冷。

孔明神色不动,淡淡地道:“没有什么的。孙刘边界上有些小小纷争。”

胡说。我在心里反驳,却不忍说出来。他在安慰我么?什么小小纷争?只是“小小纷争”,我哥哥怎会有书到此?“这样的事情……自从我嫁过来,自从周瑜一死,有很多次了,是不是?”我颤声问。

孔明平静而干脆的否认:“不是。”

我知道他在骗我,可他一脸的倦色骗不了我。我闭上双目,身子不住发颤。他年轻的额上早生的苦纹,有多少,是我哥添上的?那一刻我愧疚难当。我还有何面目见他。尽管他什么都不会说,可这“不说”,却愈发另我揪心揪肺。“对不起……对不起,军师。”

“你不必如此,夫人。此事与夫人无关。”孔明叹息着说。

偷偷存下的一点奢望在这声叹息里灰飞烟灭。我只觉痛彻心肺,踉跄而出。

荆州的夜色寒凉如水。我抱着佩剑无语而行。自幼好武,只为觉得那样光寒十四州的一剑,可以把一切斩个爽利,然而……不是的。世上有很多缠人的事情,是龙泉湛卢也斩不断的。比如……我哥。

他再对不住我,终究是我哥哥呵。而江东那片美丽的土地,终究是我的故乡呵。那样与生俱来的牵挂是断不掉的。唯其如此,我愈发愧见孔明。因为让他呕心沥血的,也正是我魂牵梦萦的亲人。那一纸书信让我突然清醒,孙刘之盟下面,还有无数暗地里的倾轧构陷。斡旋其间,是一件远比扬刀跃马,决胜于战阵更劳心也更繁难的事情。而这件事,正是由一双并不宽阔的肩膀默默承担。

江东的花样愈出愈多,虽然他百般瞒我,我却也隐约听说。我知道,我与他,与这个荆州城,渐行渐远。

他的镇定如故,本来么,他一向给人以宁定沉稳的感觉,可那镇定背后的疲倦,有谁知道?

我开始想,这个神一样光辉夺目的男子,其实是不是寂寞的。或许,只有那条鱼,可以跃破水面长久的沉寂。

渐渐地,我愈发喜欢在高楼上远远望他。万千铁甲中,那一袭鹤氅飘然出尘,遥遥看见羽扇挥动,便可以想见,扇间他温煦的笑容和清朗的眼。而终此一生,我的福分,竟只是这么把他静静地望上数年而已。

不久之后便是被骗回乡,截江夺子。

然后是世事翻覆,几番变局。

然后听说他的一次次胜利。

然后是刘备称帝于成都。

再然后……关羽死,张飞亡,刘备败于陆逊之手。

于是到了最后的最后,冰凉的江水漫顶而过,我竟又想起初见时他意气飞扬的笑……如今,那样的笑容,不能复见了罢……以后,也不会再有了罢?他已是彻底陷入那些磨人事情中的诸葛丞相了……

我想我的魂魄是要漂去刘郎浦的。我要找回那个笑容。那个真正开怀的笑啊……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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