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扭头看去,见到这个男人脸上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禁道:“你们做的很好,过后本郡主是要论功行赏的。”
闻言章癸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口中却是道:“只要郡主满意,那就是对仆等最大的奖励,其它的仆等不敢要求。”
敖千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
“不愧是第一个敢冲本宫大叫的男人,倒是十分懂事。”
初次见到章癸的时候,章癸就因为误会敖千会找靳宛麻烦,而朝他大吼过了。
只是那个时候,章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他吼的居然会是帝国当今的太子!
如果那个时候章癸知道真相的话,章癸恐怕也不敢再干那样的事情。
只是郡主对待他们这些仆从,实在太好了。因此就算是害怕,若是为了保护郡主的话,他依然会勇敢站出来的。
“还请殿下原谅章癸当日的无礼之举。”章癸流着冷汗道。
敖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收回目光,并没有说什么。
这下就惹得章癸心神不宁了,殿下这样子,那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不过章癸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这些了。
因为接下来,他就需要安排郡主带来的这几位客人。
由于谷祺瑞是需要跟着敖千进宫面见帝君的,并且见过帝君后,也不知道帝君会不会另外的安排。因而暂时,靳宛并未给谷祺瑞安排住房。
倒是谷舫落,他不想跟着谷祺瑞进宫去,所以他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至于敖钰,这近一年的时间来,他都是跟靳宛和靳海待在一起的。因此最开始,敖钰也说要留在城堡里,不肯回皇宫。
但是身为皇子,回来了却不回宫,那像什么话?
况且帝君也会思念自己的宝贝小阿钰,因此敖千不顾他的挣扎,硬是要将他拉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谷舫落才有幸见到了五皇子就地打滚耍赖的场面。
见识过敖钰与众不同的另一面后,谷舫落心理,对这个五皇子的观感慢慢发生了变化。
以前因为敖钰年纪比较大,所以谷舫落都将他当做“兄长”来看待——尽管在谷舫落心里,他并不情愿认这个“兄长”。
但不奈何敖钰总是一副长兄的态度和语气,来与他说话,因此久而久之,谷舫落也就捏着鼻子认了这回事情。
结果现在,敖钰的打滚哭嚎,使得他在谷舫落心中的“兄长”形象彻底破灭!
——像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大哥?如果要叫这样的人为大哥,那他这个弟弟岂不是要丢尽脸面?
于是谷舫落自动自发地在心里,给敖钰的“兄长”标签画了个“×”。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把五皇子当做弟弟一样对待!
他要以身作则,告诉这位弟弟,男子汉不可以动不动就哭,更不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动不动就打滚!
这分明是几岁的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好吗?
不管谷舫落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敖钰最终还是被敖千带走了。
送走了这对兄弟,外加一个谷祺瑞、一个鲁班达,城堡就显得冷清多了。
没了敖钰在身边,靳海反倒觉得不习惯了。为了不让靳海感到无聊,靳宛便带着他到城堡各处转悠了一下。
与此同时,谷舫落是一个客人,也不能将他给丢下了。
于是吃过晚饭后,刚回到帝都的靳宛,便带着一老一少在自己的城堡中闲逛起来。
章癸十分尽职尽责,得知主人的打算后,立即就在旁边作陪。
顺便,也给靳宛说一说如今城堡各个作坊的现状。
“如今,桑园和温室大棚以及几个作坊,都顺利完工了。去年冬季,沈大人就是靠着温室大棚里种出的蔬菜,让得三鲜楼的生意红火如旧,很是大赚了一笔!
“那几个月里,虽然蔡老板的菜园子也有蔬菜出售,但是蔡老板的蔬菜品种并没有我们的齐全,长得也没有我们的好。因此,整个帝都里,就数我们三鲜楼的生意最好。
“听说,沈大人还因此受到了埋伏,差点儿被人打了闷棍!从那以后,奴才就派了人随身跟着沈大人,目的就是防止沈大人再被一些宵小欺辱!”
听说沈玉溪险些出事,靳宛眼皮一跳,蹙眉追问道:“打闷棍这事儿,查清了吗?”
三鲜楼的生意会遭人妒忌,这是早在靳宛意料之中的,靳宛也不觉得无法理解。
但是,明知道三鲜楼是她靖凰郡主的,却仍旧有人胆敢动手,那便说明对方不是丝毫不忌惮她这个身份,就是对方跟她有仇。
而,与自己有仇,又会在意三鲜楼生意的……
很快,靳宛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名字。
这时章癸也道:“沈大人说了,他大概能猜到幕后主使者是谁。不过,对方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等郡主回来了,随便一伸手就能将他碾死,倒也不必在意。”
说完章癸便好奇地问:“郡主,您真的知道对方是谁吗?”
闻言靳宛没有否认,只道:“现下还没有证据,这事儿说了也做不得数。既然沈大人没事,那么就等事情忙完了,我再与对方来个秋后算账。”
只要靳宛证实了是那人动的手,那么,靳宛这次就不会再留情了。
一年前自己在郡主府举办宴席,那人大胆包天,竟敢派人潜入郡主府,企图杀人灭口!
尽管对方要杀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郡主府的某一个人,而是他以前的“走狗”。但是在郡主府动手,那分明就是不将她这个郡主看在眼里。
当时因为刚刚受封,靳宛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就忍了下来。甚至是那个姬宇文的一再挑衅,靳宛也是想着以后再行计较,只看对方会不会继续不识相地招惹自己。
如今姬宇文那边的事情还没定下,这边那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跟她撕破脸皮了吗?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一个平民出身的郡主,当真没有任何能力料理他了?
压下心底的猜测与冷笑,靳宛面上神情淡淡,没有暴露出内心的想法。
见状,章癸便识趣地继续最初的话题。
“除了温室大棚之外,三大作坊也已经正式运作许久了。酿酒坊、酿醋坊、染坊,这三个作坊里面的工人,都是从仆人中挑选那些做事麻利、性情可靠的人充当。
“沈大人说了,三大作坊的事情属于秘密,谁也不能对外面的人泄露半点口风。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有严格监控,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泄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