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凤族解决之后,真龙族和紫阳仙门都暂作整顿,随着回到长离家去。
长离家非常大,也是分做几座山头,不同的山头居住着身份不一样的族人,建筑也是绣闼雕甍,气派非凡。因为这里离主战场很近,所以主战场的乌烟瘴气也一并笼罩了长离家的几座山头。
站在白色石板的广场上,望着屋檐,屋檐上是一望无际的乌云,层层叠叠,整齐堆积,犹如海浪滔滔,让人震撼。
“这边请。”
长离仲夷在最前方引路,引着帝天凌、东池漓、半橘生、端木柯、禹琨,还有一些长离家的长者,往客厅走去。这其中包括那名“顶撞”了帝天凌的长离家长者,帝天凌告诉东池漓,长者叫长离失峰。
帝天凌说在整个长离家中,只有长离仲夷对他和善,其他的长者全部都看他不顺眼。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让帝天凌坐上这长离家主之位的。
如果这家主之位不是帝天凌,很有可能就是长离仲夷或者长离失峰。
因此,帝天凌在以往的时候,非常不愿意提起长离家的事情,在某种的程度上来说,他就是被长离家赶出去的。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几个长离家的人,因为绝大多数的长离族员都被留在了主战场上,随时准备着迎接公良家的突击。
因为真龙族和紫阳仙门是客,在对付血凤族的时候就已经消耗了许多仙力,所以让客人得到充足的休息,是基本的礼仪。
长离家既然懂这样的礼仪,就不应该是十恶不赦的家族才是。
但看那长离失峰的眼神,却叫东池漓十分不舒服,长离失峰的戾气整个是外散的。
长离仲夷引着众人在客厅坐了下来。
“不要客气,就当成自己家,随便坐。”长离仲夷客气地笑道。
众人果真也不客气,随意挑选了位置就坐了下来,毕竟他们这次前来又不是来分地位和辈份的,而是想知道这次澜桑山洗盘的真相。
帝天凌径直拉着东池漓往客厅的最前方走,然后拉着东池漓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主座上。
既然帝天凌身为长离家的家主,坐在这个位置就没什么不对的,但东池漓就不一样了,东池漓在长离家的众人眼中就是一个陌生人。
所以东池漓在帝天凌身边坐下的时候,长离家许多长者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极为不善,而且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东池漓毕竟在帝天凌的身边坐习惯了,但这客厅中气氛的变化,她还是能够察觉得到的,原本还有几分友善的环境竟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和充满敌意。
果然东池漓的屁股还没有坐热,那长离失峰就站了起来,语气十分不善地说道:“扶桑,她是什么人,你竟然就这样将一个女人拉到了长离家主的位置上坐下,这成何体统!”
东池漓觉得好生有趣,也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抱住了帝天凌的一只胳膊,然后挑衅地望着长离失峰,她还不信了,这长离失峰能够将她从这位置上拽下去!
帝天凌皱了眉头,轻轻地拍了拍东池漓的肩膀,这般亲昵的动作让许多长离家的长者眉头微微抖动。
他道:“阿漓是我的妻子,她自然有资格坐在这里,坐在我的旁边,并且成为长离家的家主夫人。”
“这……”长离家的长者们面面相觑。
帝天凌冷言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这里提出来,我一并回答你们。”
果然又是长离失峰开口说话了:“他人不是说了吗,她是姬无梦!如果传言没有错的话,你同姬无梦不是一直不合么?莫要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我们已经化解了仇恨,不可以?”帝天凌也挑衅地对长离失峰挑眉,唇角还有嘲讽似的冷笑,“若是关于阿漓的身份问题,你们可以不用再问了。她的确是姬无梦,但她也是我的妻子。”
“不行!”长离失峰气道,“这个女人始终来历不明,怎么能够做长离家主的妻子?我不同意!你们必须分开,必须!”
帝天凌竟拉着东池漓从家主位置上站了起来。
东池漓茫然地望着帝天凌,望着他那坚定的侧脸。
帝天凌指了指背后的家主之位,冷笑道:“要么这家主的位置你来坐?我和我的妻子这就离开长离家,从此与长离家再无瓜葛,如何?”
东池漓没想到帝天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瞪眼:“你在开什么玩笑?”
别人还以为东池漓是要劝帝天凌三思而后行,没想到她却道,“早这样你干嘛了?为什么要跑来当这莫名其妙的长离家主,搞得我好担心!走走走,我们这就离开澜桑山!”
众长离长者齐齐色变,连忙上前来拦住东池漓和帝天凌:“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扶桑是你想带走就能够带走的?”
“我靠,我丈夫我还想带都不能带了?”东池漓没好气地吐槽道,“你们越是这样,我就偏偏越要带走他!都给我让开!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真龙族和紫阳仙门就和你们断绝联盟关系!”
如果真龙和紫阳真的离开,那长离家对付公良家又要陷入僵局了,而且公良家在澜桑山道义名声非常好,也许还能招揽更多的势力帮助他们。
眼见着东池漓就要拉着帝天凌走出客厅。
“姑娘!”
“扶桑!”
“姬姑娘!”
见东池漓和帝天凌始终不回应,众长者干着急,最终还是长离仲夷上前几步,微微笑道:“夫人留步。”
“哎,这话我爱听。”东池漓果真就停住了脚步,笑眯眯地望着长离仲夷,“仲夷叔果然好眼色,我也不图什么,就图你们承认我的身份,有那么难么?”
长离仲夷笑:“不难不难。扶桑都亲口说话了,那你自然是我们长离家独一无二的家主夫人。”
东池漓这才神清气爽地拉着帝天凌回到了家主之位上,笑眼望着厅中的一应苦瓜脸。端木柯已经偷笑开了,只有禹琨闷闷不乐。
长离仲夷推了推长离失峰。
长离失峰憋了一会儿,方才道:“夫人,刚才是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