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们不怕生,大叫道:“来了个小和尚攻山,来人,围上。”他们玩抓贼游戏倒是玩的一丝不苟,被人呵斥道:“下来,授书时间到了。”成喜儿怒瞪一群捣乱分子。这些家伙迫于雌威,灰溜溜下马往后山大屋走去。
不空瞧着欢乐,赞道:“挺不错。”此时,张怕方渐先后到来,张怕到来第一件事是踢飞张天放:“你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儿,喊这么大声干嘛?”然后笑对不空:“来了。”
不空笑答:“来了。”
方渐也过来相见,至此,四人小团体再次成军。
张天放被踢飞,浑没有羞耻感觉,跳回来喊道:“住下,就在这里住下,明儿给你修个和尚庙,咱四个又在一起。”
张怕又是一脚飞踹:“在道观里修和尚庙?想死就直说。”
张天放躲过第二脚,哈哈大笑道:“那才有意思。”
四人如今都是高手,难得有赤子之心,难得欢闹一起,让身围弟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天雷山第一高手的风范?有个别人心下生疑:咱没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咱不够疯?
张怕道:“住下吧,山上颇多房间。”不空摇头:“小僧上山所为一事。”
张天放叫道:“说吧,啥事?我帮你摆平,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你的猪脑子还能再笨一些么?”张怕骂他一句,先不说不空修为如何,能不能有人欺负他,单说性格,不空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即便有人欺负他,也绝不会对人言。
不空道:“越国北方大旱,天气炎热,百姓苦不堪言,希望张道友……”
“什么道友不道友的,说名字。”张天放插话道。
张怕闻言面色一变,左右看看,叫过一名弟子,让他去叫瑞元。
不多时瑞元到来,张怕问道:“北方大旱?”瑞元也不清楚这些事情,从普通人角度来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哪会在意人间疾苦。听张怕问话,回话道:“弟子这就着人去查,晚间当有消息报来。”
张怕说好,跟不空说道:“山上备有些粮食,我自己也备有一些,约略能让百万人口生存一月有余,其他的再想办法。”
不空道:“施主大善。”
这确实是张怕大善,山上常备粮食不算,是给筑基期以下弟子和他的六十四个小孩弟子准备的。但他储物袋里的粮食可真就是为百姓准备的,用完随时补充,想着万一碰到个什么灾难,总有些食物让可怜人度过难关。
张怕摆手道:“善什么善,先进屋安歇,晚间再做安排。”他相信瑞元的办事能力,晚间必会有详细信息回报。
不空说好,他重伤后依靠佛宝和张怕提供的无数丹药,硬生生在三十个月内恢复到以前实力,如同奇迹一般。这次来天雷山是要感谢大伙儿帮他。走到越国境内发现大旱,便稍微多关心一下,发现旱情严重,便来找张怕帮忙。做事情,人手多一些总是好事。
他们进屋说话,有了张天放想不热闹都难,胡乱说些疯话,不空是佛家弟子,忧民于心,面上满是关切之情,没什么心情说笑。张怕劝道:“再急也没用,总要想出解决办法。”
不空道:“天旱当然求雨,可是听人说,从过了冬到现在滴雨未落,河道都缩小三倍、四倍,有严重的湖泊已经干涸。”
张怕听得暗骂一句:这个贼老天,去年还发大水,今年就干旱,到底想做什么?劝解道:“不管如何,事在人为,旱灾只是吃水困难些,再是秋天收成会受到影响,咱们多给些粮食,总能熬过去。”
不空合十道:“希望如此。”
旱灾对普通人来说算不上太严重的灾害,并不是瞬间就能杀人,只要井里有水总不会渴死,麻烦的是大旱导致庄稼没有收成,未来日子才最麻烦。
四人坐了一下午,入夜后,月挂半空,瑞元来报具体情况。大意就是从哪里到哪里有多少地多少人受灾,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只是缺水,让百姓人心惶惶。
张怕道:“你去联系六大门派,说天雷山要为民减灾,无论未来几月是否下雨,先做些准备,从别地,比如宋国等地运些粮食过去。”发生这样事情,当然要把六大派全拖进来,冲自己面子,他们也得走一趟。还是那句话,人多好办事。
瑞元应声退下,去安排事情。无论将来是否成灾,自有他这个掌门来运做周转,哪里会动用到张怕亲自出手?
不空闻言一愣:“这就完了?”张怕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只要日后来场大雨,自然没了旱灾,此时空操心也是没用。”
不空道:“那咱给他们下场雨吧。”吓住张天放:“我可没这本事。”张怕也笑:“你当我们是龙王?”不空坚持道:“用法术也不成?”
“再厉害的修真者,也不能行云布雨吧?”张怕说道,心里倒是琢磨起来化神高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空道:“我们去海边凝水成冰,以储物袋装携,带回来化成雨落下。”
“你可别瞎折腾,我还没听过海水种地的事情,湖水兴许可以,只是现在都缺着水呢,又能取出多少水缓解干旱,有的事情不能太着急,你不是神,照顾不来这个世界。”说到这,张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世界是谁创造的?百姓流传是神仙所为,这个神仙是不是就是化神高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好一会儿没说话。
张天放叫道:“想什么呢?”张怕道:“你猜。”然后和不空说起沙漠绿洲上那个山谷之事,有什么鬼谷鬼洞,还有个什么圣门教派,门主是个两米多的大高个子。
不空听得诧异:“沙漠中还有这等地方存在?”随即说道:“想来师父也是知道的,没与我说便是。”同为佛士,圣国五大和尚都知道的事情,天下第一寺大雄寺的住持怎么可能不知道?且五个大和尚一直守在绿洲上看守鬼祖,有心人一查便知。
张怕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件事情瞒不过老和尚。”鬼祖之事说过便罢,是好是坏自有佛士顶在前头。他是不打算再去沙漠绿洲找寻不自在,没事拼命玩。
停了话头转看方渐,那家伙聪明的厉害,也许对化神有自己的看法,启口问道:“你可知道化神是怎么回事?”
方渐一怔:“你要化神?我才是中阶修为,还远着呢,如何会知道化神事情。”
张怕道:“我见过许多顶阶高手,也没少杀,都是一等一的聪慧,可是数十顶阶高手,空耗年月努力苦修,却始终不能破婴化神,想来是没人勘到其中奥妙;我实在好奇到底怎样才能化神,化神需要些什么?”
方渐双手一摊说道:“问我更是白扯,不如去十万大山问问看,那里一堆顶阶修士,总该有些眉目,等你问过了,还可以跟我说说。”他也想吃回现成的。
“好吧,改天去十万大山转转。”张怕随口说道。
从这天起,不空留在山上。许是流年不利,老天还真是不舍得下雨,直到秋后才哗哗下了两天大雨,险些又闹出水灾。待门人报来消息,气得张怕指着老天大骂去死。
秋后落雨,什么作物也养不活,穷苦百姓自然难以过活,越国七大门派修真者难得做次好事,给农家送口粮送种子,辛苦算不上,就是有些忙碌和麻烦。让许多赶来帮忙的佛修感到好奇,往昔自私的修士居然会做好事,奇怪之余也生起一丝好感。
做这些事的时候,张怕没有下山,只有不空和张天放随着大批门人下山送粮。张怕专心在研究化神之法,琢磨来琢磨去,也是想不出什么。此时的他好象学习了一门手艺,如同做菜做家具一样,做的再好再熟练,也只还是做菜做家具,总不能做上天去。他琢磨的就是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上天?
把会的东西从头到尾想一遍,总觉得修炼和化神是两回神,索性不想,却是想起另一个所在,炼神殿,那地方一谷一殿,皆以炼神为名,总不会是白叫的名字,兴许会有些联系也说不定,打算有时间再去转转。
脑中稍微一点算,这些年走过许多奇怪地方,妖兽森林,炼神殿,鬼洞,枯骨森林,还有沙漠里的鬼谷,一个比一个奇怪,但泱泱大陆,为何会有这么些古怪地方存在?妖兽森林还好一些,进入后虽有古怪,总是在一块陆地上,其余地方却是不同,进入后都是另一个奇特存在,是什么东西把它们与陆地连接到一处?无非是通道,可是通道又是什么东西?为何能承连两处地方?是不是像储物袋驭兽袋一样的道理,另有一个空间?
胡乱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倒是思绪开阔许多,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情想起许多,比如他有个仇人蔡小小,当初总想杀他,比如龙虎山何王想弄死他,比如红光客栈处心积虑想坑他,让他与龙虎山起争斗,此一类事情想起许多,竟都是和自己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