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符念来到了村内,天色已是傍晚,路上的人少之又少,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出现在石寒青的视线中,但却完全没有想和石寒青对话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石寒青揉了揉符念的头,低声问道:“怎么大家看起来,好像都兴致不高的样子啊?”
“别揉我的脑袋!会长不高的!”打开了石寒青的手,符念的小脸有些暗淡,“最近的旱灾,让庄稼都快干死了,大家当然会头疼了。”
“不过!”符念的神色又恢复如常,“我爷爷一定可以带着大家解决难题的!”
爷爷?和木岚聊过,石寒青知道了符念的父亲负责村中的即将举行的祭祀。可是她的爷爷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于是石寒青开口问道:“你爷爷是谁呀?这么厉害么?”
“当然!”听到石寒青的恭维,符念骄傲得不得了,“我爷爷可是大祭司!只要明天祭祀,旱灾一定会迎刃而解的!”
“真是厉害阿。”石寒青笑呵呵的又摸了摸符念的小脑袋。
也许是因为旱灾的原因,村上的人少的可怜,石寒青自然也没能给符念买到她心仪的风筝,不过符念也并没有哭闹,只是有些闷闷不乐。
“喂,我想我阿妈了,我们回去吧!”
在外面逛了许久,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石寒青也约莫着木岚已经醒酒了,于是便带着符念原路返回,不知道符念的父亲有没有回家,正好可以向他打探一下木岚的来历。
当石寒青带着符念回来时,屋子里木岚依旧躺在床上,不过板凳上多了一个魁梧的男人。
当石寒青看清他的长相时,差点一句前辈饶命叫出声来。因为眼前之人的模样,跟把他送进来的殿主太相似了!
一定是巧合吧?石寒青心中这么想着。
“爹!”符念甜甜的叫了一声,单脚一跳一跳的跳到了男子的怀里。
“你娘又偷偷喝酒了?怎么没拦着点?”男子站起来宠溺的摸了摸符念的头,才把视线转移到石寒青身上。
“您好。”
石寒青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终于见到了最有可能知道木岚身世的人了。
和眼前的大叔说了说自己在村外面遇到了符念,然后和她一起回来后,本以为会被仔细盘问一圈自己的来历,没想到符北竟并没有过多询问石寒青,反而是先做了一些饭菜招待石寒青。
原来,符念总是会一个人偷跑出去,这次又背着家里跑了出去,外面因为旱灾很是危险,而且符念脚还受伤了,按照符北大叔的理解,是石寒青把她护送了回来。
这样也不错,石寒青心中暗想,符北一家人对自己没有戒备的话,也更方便自己行动。
然而石寒青想的太过简单了。
“你,你是何人?!为什么知道木岚的事?!”
在石寒青向符北询问木岚身世后,符北的反应有些慌张。
看着符北的反应,石寒青忽的明白了过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曾捡到过一只流浪猫,养了许久,猫非常的可爱,石寒青也很喜欢猫。
但有一天,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询问石寒青这只猫的来历,当时石寒青的反应就喝眼前的符北一样,慌张,生怕眼前的人会带走自己的猫。
想清楚之后,石寒青连忙开口:“您误会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听到夫人喝醉时说出的话。实不相瞒,我似乎和夫人有一样的遭遇,突然出现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而且也是记忆尽失。”
石寒青聪明的地方就是说出口的都是实话,他对这片小天地确实没有任何的记忆,就等于是一个失忆的人,这种类型的人,说不定会让符北联想起初来乍到的木岚,从而对石寒青卸下防备。
果然,符北脸上的神色从不安转化成了了然。不一会,符北就端上了饭菜。木岚中途醒了一次,但是头还是有些晕,于是符北就让符念陪着她去里屋在睡一会。等到她们娘俩进了屋,符北便从桌下掏出几坛烈酒,那动作和木岚掏出酒的动作如出一辙。
一家子的酒鬼阿…
石寒青无奈的笑了笑。
酒过三巡。符北喝的要比石寒青多的多。
“沈老弟啊,我比你痴长几岁,不嫌弃,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符大哥吧,既然你再次无依无靠,大可现在我这住下,整顿好了在做打算。”喝多了酒,符北整个人的气质都潇洒了不少。石寒青一边暗暗赞叹到酒真是个好东西,一边又给符北满上了一碗。
“既然如此,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符大哥,能否跟我提提嫂子的来历,万一我记了起来我的来历,不是就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符北听闻,沉默了一会,灌了几口烈酒,开口说道:“其实,关于木岚的来历,我也并不清楚,她、是向你一样迷路了,才到了村子里。”
………
符北开始慢慢的讲述他和木岚的故事,很是落俗,大概就是符北帮助了迷路木岚,两人日久生情的故事。
本来石寒青已经对他们的故事不感兴趣了,但符北讲到故事结尾时,却又让石寒青来了兴致。
“要说木岚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就是和之后发现的祭祀神石有关。”
“………”
忽然,符北似乎是心有所觉,闭口不言,开始一口一口的灌酒。
而石寒青则知趣的不多问。
祭祀,神石。
一定是关键的线索。
理由就是在符北说出神石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神采都消失了,如果说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他应该就是…
没灵魂的空壳子。
还好,不一会符北就恢复了过来,像是完全忘记了刚刚热聊的话题。
当天晚上,符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而石寒青也因为找到了一点线索,索性陪着符北尽兴,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两人虽未饮至天明,但也分不清什么时候在喝,什么时候在睡。
“嘎——嘎——嘎——”
乌鸦,高挂在一颗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刺耳的叫声,然后便坠落倒地。
“符……符北大哥…?”
没有人回应石寒青。毒辣的太阳,干裂的土地,就和自己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时一样。
符北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所以把自己扔到了别的地方?
但很快,石寒青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如果符北真是这样的人,那不如把自己扔出来在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而现在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说明至少符北一家都没对自己做什么。
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石寒青决定还是先去村子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做打算。
于是再一次顺着河流的方向前进着。一路上景色没什么变化,一切都和他第一次来时一样。石寒青急着回去问清楚,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反正他是知道村子的大概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