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璇急急忙忙拉着沈乾朝着他们的那个招生的小摊位走了过去。
和李青璇想的不同,沈乾并未表露出多少欣喜的情绪,除却微微错愕,他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他们走到摊前,看向那三个坐在椅子上、身穿黑色衣衫的人,问道:“几位是想拜入我们清静宗?”
为首一人瞥了一眼身后李老头儿留下的墨宝:“你们就是清静宗的人?”
又有一人出言附和道:“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就两个愣头青,我们玄剑宗的地盘也敢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其言语中的轻视与不屑溢于言表。
玄剑宗?
沈乾仔细看了看,这三人所穿服饰,似乎是与那女孩给出的画卷有些相似。
现在的他,似乎格外冷静:“此话怎讲?”
“怎讲?”为首的玄剑宗弟子哈哈大笑:“当然是快点儿把地方给我还回来,然后再下跪道歉了!”
见着如地痞流氓一般的角色,李青璇脸上露出冷意:“是我们先来的,如何成了你们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冰霜寒气,既有对于几人行为的气愤,又有对于沈乾的心疼。
“呵呵!谁人不知,这地方是我玄剑宗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强占?还不速速跪下道歉!”玄剑宗弟子翘起了二郎腿,玩味的看着两人。
沈乾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地方,本就是无主的。我们来了,它就是清静宗的,你们现在走,我权当无事发生。”
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最后底线。
可在三个弟子听来,却是极为可笑。
饿狼又怎么会理会羊群的威胁?
在这清平郡,除却灵猫宗他们需要给上几分薄面,其余一干人等都不用放在眼里。
为首的那个玄剑宗弟子站了起来:“你是想要笑死我是嘛,你觉得,我会理会一只蚂蚁的威胁吗?”
他脸上带着几分讥笑,又带着几分嫌弃,似乎跟沈乾这等低贱的人说话有失他的身份。
他左侧的一个弟子忽然说道:“师兄,要不然不让他们跪了吧?”
为首的那个玄剑宗弟子显得非常惊讶:“嗯?你怎么会为他们说话?”
那名弟子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手指遥遥指向李青璇。
为首的那个玄剑宗弟子瞬间会意,脸上露出同样猥琐的笑,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他看向沈乾,说道:“这样吧,我们网开一面,你把那小妞留下,就可以滚了!”
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不知是在脑海里想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李青璇脸上露出怒容,但她余光一扫,却发现沈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沈乾笑眯眯地说道:“原本,我说,‘你们现在走,我权当无事发生’,但现在,你们恐怕不用走了。”
他脸上明明挂着微笑,可三名玄剑宗弟子却明显感到脊背开始发凉,在他们眼里,沈乾好像一个微笑着的恶魔。
为首的那位弟子强作镇定:“你说什么?趁我现在不想出手,赶紧滚……要是我们出手,你恐怕非死即伤,我们可是玄剑宗的……”
玄剑宗三个字,似乎成了他最后的保护伞,因为他觉得自己无法战胜这个气势强大的少年!
他胆怯了!只希望能吓退他!
沈乾背后一双火翼徐徐张开,脸上的微笑愈发灿烂了:“放心,只是你们要被抬回去而已,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说完,沈乾朝着三个玄剑宗弟子缓缓迈动脚步。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三人同时露出了惊恐的眼神,磅礴的气势之下,他们竟是难以挪动脚步。
“沈乾!”李青璇焦急地喊道。
她不希望沈乾因为自己再惹上什么麻烦。
“闭嘴!”沈乾冷冷地说了一句。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他?一个正血气方刚的青少年。
是因为他看起来好欺负?所以一个个的都来欺辱他们宗门?
早上的无风派,上午的路人,以及现在的什么玄剑宗?
一而再,再而三,仿佛没有止境。
是时候该立个威了,也让这些欺软怕硬的人看看,不是退让,就叫做软弱!
也让他们好长看看,欺辱清静宗,会有什么下场!
“鹤拳!”沈乾轻喃一声,身后火焰暴涨,熊熊烈焰卷起阵阵热浪朝着周围散去。
明明是凛冽的寒冬,见着这一幕的人硬是产生了将厚厚棉袄脱下的想法。
“嘭!”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卷起漫天烟尘,将摊子周围的一切全部包裹住,大家什么也看不见。
“啊!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对不起,我错了!啊!我错了!啊!”
烟雾里,一声声惨叫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广场其实并不大,各个宗门的摊位之间距离也不是太远,所以一听见动静,几个宗门的宗主就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风无扫了一眼李长青等人,独独不见沈乾踪影,他心底有些慌乱,不会又是沈乾在搞事情吧?
众宗主几乎是同时到达,各自摇了摇头。
侯奇忽然死死盯着李青璇,瞪大了眼睛对风无说道:“这是!她是公主殿下!太平公主殿下!她怎么在这儿!”
他怎么能将其忘记?
那天,正是她被那田伯光抢了去,才将他们无风宗置于此等境地,他可一直都期盼着将公主找回来!
“你确定没看错?她可是沈宗主的女伴,怎么会……”风无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听风无这么一说,侯奇瞬间感觉视野突然开阔。
先前在那小小的胡辣汤店内,光线昏暗,他没有认出来,现在想想,似乎沈乾的身形与田伯光差不太多?莫不是他?
他们玩了一出监守自盗的把戏来坑害无风宗!一定是这样!
侯奇快要哭出来了,他忍着将要决堤的泪,控诉着沈乾的恶行:“宗主,是他!肯定是他!是他在康平县抢了公主!他善用一招如雷电一般的招数,当日将我电的浑身酥麻!”
风无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不可能!”
旁边的王祁也摇了摇头:“沈乾宗主善用一招火拳,你也看到了,肯定不是。”
他对于沈乾的鹤拳至今心有余悸,那是他这几个月来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面对的东西,印象极为深刻。
侯奇不愿意相信,又拿出疑点问道:“那……那公主在他身边怎么解释?为什么公主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不去和亲了……”
“唉!”范永新叹了口气:“据我的一些同窗所说,朝廷已经查明了真相,正是沈宗主打败了田伯光,这才平安救下了公主,公主留在清静宗学艺。和亲的隐世家族同意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不服老不行喽……”
“这……怎么可能?”侯奇瘫软地倒了下去,幸好有身后的弟子及时扶住了他。
这个事实,让他难以相信,明明,他的猜测就是最贴近是事实,为什么,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
“只能由我无风宗默默承受这一切?凭什么啊!”侯奇发出了绝望地呐喊。
这时候,烟雾已经散去,再没人愿意听他言语,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战场’,准备看看最后的结果。
只见,原地的小摊子已经四分五裂了,就连地下的青砖都碎裂了不少。
地上,三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衣衫染血,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正是玄剑宗那三位嚣张跋扈的弟子。
沈乾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冷冽的从场中人扫去。
沉吟片刻,他说道:“这就是公然侮辱我清静宗、妄图占有我清静宗之人的下场!”
顿了顿,他接着说:“另外,请问在场诸位,谁能联系上玄剑宗的人吗?请帮忙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派人把这几个门内的不肖弟子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