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令之并没有丝毫的掩饰,一上来就直接将蔡家和公孙家拉了出来,辽东两大豪门世家,这些年在辽东苦心经营,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但是蔡家和公孙家也不笨,在朝廷里依然有着自己的势力,所说不大,但是对于山高皇帝远的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不出意外,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不出五天,远在辽东的蔡家和公孙家就会知道。
姚令之如此的孤注一掷,意在彻底的扳倒蔡家和公孙家,而现在想要彻底的扳倒两个巨无霸家族,必须依靠朝廷的力量,而在朝廷中必须找到依仗,而第一世家赵家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因为赵尚律就是直接导致姚器之死的关键人物,而作为旁家,其势力范围没有到达辽东,恐难作为,剩下就只有石家。
石家神奇般的崛起和壮大,让姚令之第一次明白凌将军在自己进关之前说的那些话,如果自己没有任何的途径可走,那么就去找石家的五公子石延亮,而石延亮的能力让姚令之很是震惊,石家的势力丝毫不逊色与赵家和旁家,特别是今天早上石延亮一身戎装,全副武装的将姚令之带到了自己的身边,眼神坚定的告诉他,不要有所顾忌,将自己知道全部说出来。
姚令之说完之后观察着朝堂上的变化,特别是稳坐龙椅上的造化大帝,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即使有人已经跳出来斥责姚令之,造化大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姚令之有点慌张了,转过头去看着石延亮,石延亮点了点头,姚令之踩稳定下来。
“陛下,姚令之身为一方大员,不为国为民,抛弃辖区内的北唐子民,如今竟然在这个神圣的崇德殿上哭诉自己的苦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致黎民于不顾,上负天恩,下负黎明,如此行事已经有违臣道,枉负陛下对其的信任,臣建议,罢免姚令之,流放三千里。”
此头一开,赵卫楷阵营的人不再畏首畏脚,按照之前安排好的一步一步的逼迫姚令之,但是姚令之并没有任何的后退,而是静静的听着这些话语,他在走上崇德殿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今日的处境,所以并没有任何的顾忌,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位大人好凶悍的利齿啊,姚令之自小先父教导我为臣者,当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感谢陛下的知遇之恩,我虽为罪臣,但是我所在的一方,人民安定富足,我对得起陛下的隆恩,为人子者,希望亡父能够在九泉之下安息,为之奔走,何罪之有,莫非这位大人不是父母生养的。”
“姚令之,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过是一介戴罪之身,在百官俱在的崇德殿上大声辱骂,你是何居心,姚器当年嚣张跋扈世人皆知,后来落得如此的下场早就在预料之中,如今你要为天下共知的铁案翻案,你是想要扰乱朝纲吗?”
如此狠毒的居心,这是石延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与朝议,在见识了这群看似柔弱的家伙耍起阴谋诡计却让人防不胜防,果然是不简单。
“
李大人此言差矣,想当年先帝在位期间,姚器为北唐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他为了保住陛下,苦苦哀求先帝三天三夜,若非大将军恐怕陛下早在十五年前的巫蛊事件中丧生,但是朝廷内忧外患,辽东三大家族势力庞大,为了安稳其局面,先帝才会下旨永远不要过问军粮倒卖一案,就是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
帝师并没有任何的征兆的出现了,当年身为刑部侍郎的他很明白当年的具体情况,因为跟随赵尚律办案的刑部官员现在就只剩下他了,而当年的审理却让人很不能理解,而当时的他位卑言微,根本没有人去听她的意见,更何况权倾朝野的赵尚律呢。
“姚器倒卖军粮一案轰动一时,当年帝大人跟随老宰辅大人亲赴辽东,其中的隐情知道的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帝大人如此一说,末将恳请陛下允许彻查当年姚器大人倒卖军粮一案,末将认为这其中自有隐情。”
西引所在的军礼镗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军礼镗的这些人对于姚器还是很崇拜的,当年你的姚器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甚至高过了当时的孝庆帝,这才引起了轩辕皇族的不满,才会江河日下,最后屈死在辽东。
“身为当年的刑部侍郎,你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为当年父亲的决定感到可悲,如此之人,当年你为何不像今天这样慷慨陈词,帝师,你这是在弥补当年的亏欠吗?”
“赵卫赫,作为朝堂的重臣,你明白你今天所说的这些的结果吗,你能够承担吗?”
保皇党的人不甘示弱站了出来,关东世族在王家和孙家的带动下开始抨击帝师和西引,崇德殿上只有五个人很是安静,造化大帝轩辕扶风,宰辅赵卫楷,中堂荀夫、义王石延亮以及罪臣之身的姚令之。
造化大帝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场面中的群臣,始终保持这他那份神秘,让人捉摸不透,这也是赵卫楷不敢出手的原因,赵卫楷必须为自己谋划好,要不然赵家就有麻烦了,虽然很是反对这样的决定,但是赵卫楷必须保持镇定,而荀夫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至于石延亮,现在还不是时候。
场面显得很是混乱,彼此的争论还在继续,还在升级,西引为首的军礼堂甚至动起了手,场面几乎失控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宰辅的赵卫楷坐不住了。
“混账,都退下。”
赵卫楷眼神中的阴霾扫过众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场面异常的诡异,而造化大帝仍然稳坐钓鱼台,没有任何的担心和举动,看着赵卫楷,这份沉寂,让赵卫楷感到毛骨悚然,轩辕扶风到底要的是什么,这两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基本上摸不透他的心思。
赵卫楷不知道,也不曾知道造化大帝这两年的痛苦,因为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轩辕扶风的锐气早就变得更有韧性,他就像潜伏的猎人,纹丝不动,静静的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举击杀。
“崇德殿自
古以来都是群臣为了君王分忧解难的地方,如今这里就像菜市场一样,尔等如泼妇一般斤斤计较,甚至动手,有辱斯文,如今姚令之为其父不惜冒死进关,足可以说明他已经掌握了军粮倒卖一案的至关重要的证据,否则你们认为作为一方大员没有这种觉悟吗?”
赵卫赫有点蒙了,这和之前商量的计划不一样了,眼神中有点难以理解自己打个做出的这种决定,但是静下心来,赵卫赫突然觉得还有一个人正在虎视眈眈呢,当赵卫赫想到龙椅上那位的时候,心里有点胆寒。
就和几个月前石破天被困围野的时候一样,那时候的崇德殿吵得不可开交,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造化大帝轩辕扶风没有任何的举动,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场景,让赵卫赫脸色煞白,因为那一次之后朝廷里进行了一次清洗,而赵家阵营不少官员全部落马,实力遭到削弱,而现在呢?陛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赵卫赫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走了赵卫楷奇怪的举动,恐怕大哥已经猜到了什么,而荀夫的眼睛也睁开了,石延亮觉得该是时候了。
“启禀陛下,老臣认为,可以重查当年的军粮倒卖一案,姚令之有重要的证据可以洗脱姚器的罪名,虽然先帝有过旨意,但是辽东此地对于北唐来说至关重要,我们七大军团有一半的粮食来自辽东,这也是当年军粮倒卖案如此轰动的原因,这次北唐如此被动就是补给跟不上。”
“看来荀夫中堂是同意重新调查这个案件。”
卫军这个人可不是哥安分的人,赵卫楷虽然有所暗示,但是作为兵部尚书的他地位显赫,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观点。
“没错,老夫同意。”
“微臣不同意,此案乃先帝朱砂亲批。任何人都不得重新调查,如此行事有为先帝旨意,其二,辽东三大家族根深蒂固,一旦调查牵扯过大,不是伤筋动骨的结果,甚至会元气大伤,辽东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雄踞辽东多年的三大世家。”
“卫尚书所言有理,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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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军手下的人全部附议,场面上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而此时的石延亮该是时候出手了。
“卫尚书说的很有道理,辽东三大家族确实根深蒂固,但是别忘了,彼此的恩怨也极深,黄家一向亲近朝廷,至于蔡家和公孙家弹指间可灭。”
“石延亮,你好大的口气。”
“蔡家如此嚣张主要仰仗他们和胡人密切的关系,而蔡家的私军庞大,据天钩台的人送来情报,蔡家在契丹养兵五万,这样的家族留着必定是个祸害,而至于公孙家,辽东的大总管,所有的军马钱粮全在公孙家的手里,但是你们别忘了,朝廷在辽东有二十万精锐的战士,关卢生将军亲自镇守,区区两大家族,无疑的螳臂当车,卫尚书不要危言耸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