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新让马匪抬着,连夜赶到永祥等人的藏身处。大家一看他被人抬着过来,围过来关心的问道:“伤在哪里了?”
“脚。”
“啊!让我看看,万一伤着骨头,你这一辈子就成了瘸子。”永祥俯下身,陈万新啪的一下打在他的后脑硕上。
“我没受伤,是脚走不了长路。”陈万新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住笑起身站了起来。
“嘿,你真给血狼装脸!”德昌气得一跺脚,扭过去再也不吭声。
永祥死死地看着陈万新,毫不客气的数落道:“特战不是大部队作战,不能走路就不是合格的战士。请你自动给少爷发电报,还是辞职吧!”
陈万新生气了,在‘门’口度着脚步,忽然仰起脸:“打完这一仗,我辞职!”
时间已经进入临战时刻,温良安慰着陈万新:“不要背思想包袱。特战有一定的特殊‘性’,两条‘腿’必须练成铁‘腿’。好了,各路人马都已经到期,咱们商量下作战方案。”
“我有了新的想法!”永祥指着地图,从南朝北划出一道线:“这里朝赤峰,必须通过宁城。而我们夺取物资后,还得确保这些物资安全的送到我们的根据地。所以,我建议让血狼独立团的一营,悄悄拿下宁城县!”
陈万新不愧是一位军事高才,听完永祥的话,微微一点头:“我的另外三个营,在东边、西边布防狙击敌人,第四营确保通往赤峰的两侧不被日军袭击。”
“好,就这样!”永祥喜悦的说道:“十几列火车运送过来的物资,这件事必须给司令发个电报让他知道。”
胡志勇接到永祥发来的电报,很快就给侯大顺下了命令:“轨料和机车、车辆等设备必须完好无缺的运回去,热河自治省一定要修建自己的铁路干线!”
这一下热闹了,侯大顺派过来胡鹏生的特战队,并且对坦克师、空军和骑兵都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永祥看着电报,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喊道:“又是一场大会战,开始行动!”
“是!”
建平,这里没有多少住户。日军大部队都在长城一线,一个车站竟然只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当然,伪军一个营协助日军看呀修建铁路的劳工。
血狼战队分成多点突破出击,对于简单的壕沟和铁丝网根本难为不住他们。第一个潜伏到车站内的是温良,他的任务就是干掉全部日军。
五月初的天气,夜里竟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小雨。特战队在泥水中滚爬着,四个岗哨被特战员们悄悄地抹了脖子。温良直起身就要朝日军指挥部里闯,没想到正巧和一个出来解手的倒霉鬼撞在一起。
“噗!”军刺刺中日军的喉管,温良的手朝旁边一划,拉着鬼子的尸体放在房檐下。两个战士机警的站到‘门’口,通过电闪看清了房间内的人。
“两个。”战士用手势告诉了中队长。
“突!”温良用手语下令,机警的战士轻轻地推开‘门’,就地一滚进了房间。另一个战士闪身进去,手里的军刺一下子扎向睡觉的两个人。
永祥进来后,朝两座岗楼上瞟一眼。德昌伸出手指,做了个分别出击的暗语。大队长大拇指朝上一举,下达行动的指令。
第一中队的小队长,代替永祥直奔东边的岗楼,让敌我双方都没有想到,他是大摇大摆朝两个伪军岗哨走过去的。
“太君!”看到小队长的服装,皇协军慌忙哈腰问好。
“你们的,开‘门’,我的要‘花’姑娘的干活!”小队长故意耸耸身子,好像已经被‘欲’·火焚烧、急不可耐。
“‘花’姑娘的有!”伪军献媚的打开岗楼们,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们还未回过身,就被扑过来的战士扭断了脖子。
后续的战士提神凝气犹如鬼厉一般,唰唰的闪动着身影进入到伪军指挥部。岗楼内只有一个连,伪营长没有在这里。战士们扑进每一个房间,军刺毫不客气的收割着生命。
且说温良,看到一个房间内亮着灯光,纵身提气快步飞奔过去。这是一个四人住的房间,一个戴眼镜的便装老头在桌子上画写着。
温良看到‘门’开着,左右一看闪身走了进去。那个老者微微一愣,惊讶的用日语问温良要干啥。
“我的,热河自治省军人,是来袭击你们这些法西斯!”温良一看他不是军人,微笑着站到他对面。
“八嘎,我是铁路工程师,是在帮助你们修建铁路!”听着眼前年轻人喊他们法西斯,忍不住出言辩解。
“帮我们修建铁路?东北人邀请你了?”温良带着戏‘弄’问道。
“哟西!”老者竟然点点头,拿出满洲国的聘请书。
温良幽幽的叹口气:“他们代表不了东北人。”
老者忽然笑了:“你是义勇军的干活?我知道你对岛国人没有好感,但你应该清楚,当今的世界就是强‘肉’弱食。我反对法西斯,但我不反对对东北实行建设和教育普及。华夏太落后了,一个中学生都是宝贵的人才,这样的国家被侵略也许是种好事儿。”
“哦?”温良惊讶的看着老者:“你认为岛国侵略我们有道理?”
“落后就要被挨打,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想当年忽必烈建立建立大元朝,十六年灭南宋,统一全国。又进攻日本、安南、占城、爪哇等国。在位期间,注意选用人才,采用汉法,建立各项政治制度。地方建立行省,开创中国省制之端。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加强对边疆地区管理,开辟中外‘交’通,巩固和发展多民族国家。”
老者显然熟知历史,是一位标准的学者。温良乐呵呵的坐下来,拿出烟递给他一根,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一老一少谈得很开心,谁都忘记了现在是‘交’战的时刻。
永祥过来,看着两个人笑了。老者见到这位年轻的指挥官,指着房间内休息的三个人:“他们和我一样,不是军人。我知道你们攻打了火车站,请不要伤害我的同事。”
“伤害?你是尊敬的铁路工程师,谁敢伤害?这样吧,跟我们到热河自治省去,我们也要修铁路。如果你愿意,我们会建一座铁路专业学校,聘请你们做教授!”永祥说的很诚恳,让‘门’口的战士们退出去。
“我能选择吗?”老者苦笑着,呼唤着同伴起来把情况告诉给他们。
“请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经过协商,四个铁路专家同意到热河去,老者起身郑重的对永祥提出要求。
“放心。不但要保护你们的安全,还会对你们的待遇给予保证。”永祥慌忙答应,对温良说道:“速速准备汽车,带着你们中队护送专家们出发!”
“是!”温良急忙回答,礼貌的请专家们跟他一路同行。
德昌过来时,火车站已经被完全控制。他大笑着跑过来,昂奋的说道:“发了,发了,钢轨、机车、设备真多,我们一天时间也运不完!”
“一天运不完就用两天、三天,坦克师、炮兵师、骑兵军都已经出发,我们的任务是坚守到天亮!”永祥朝窗外看看:“三个小时,必须保证这里万无一失!”
“我们巧取火车站,日军天亮前不会得到消息。大队长,原计划要夺取日军运输的汽车队,计划是不是需要修改?”德昌清楚,一旦大部队出动,在这里守株待兔已经不是最好的办法。
“让血狼独立团换成鬼子服装,从两个路口设卡,汽车只准进不准出,物资运输完以前尽量夺取小鬼子的汽车和物资!”永祥吩咐着,拿起步话机开始和陈万新商量。
陈万新控制了宁城县以及周边地区,看到马先登骑马过来,乐呵呵的问道:“官复原职?”
“戴罪立功!”马先登不知廉耻,坐下来说着自己的罪状:“目无长官、搅‘乱’军事会议,念起是初犯,罚薪水一年。”
“这么多?”陈万新吃惊了。
“谁让我是那只倒霉的‘鸡’?用我的血给你们这些猴子一个警告!”马先登哈哈大笑:“老子不缺钱,只要让我打鬼子,把老婆让出去都行!”
“滚你的吧!”陈万新笑骂着,告诉马先登要接替宁城的防守任务。
“我的警卫营守城,出来的两个师已经从两翼铺开,保障运输车队不能出问题。”马先登接过任务,送陈万新出城。
“报告,炮兵已经在城外建立了阵地,郭大伟带着后勤车队朝建平出发!”
马先登眼睛一棱:“一定要守好运输线路两翼,十米内不能低于两个人。无论任何人要通过,都给我抓起来!”
骑兵一师师长愣住了:“老百姓也抓?”
“你笨呀!”马先登‘奸’笑着:“坏人脸上又没有写字,靠近路面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控制起来。”
“是!”
天还未亮,建平火车站迎来长长地队伍和汽车。那些睡了一夜的劳工,忽然发现看守已经不是凶狠的小鬼子。永祥登上高处,掐着腰大声喊道:“劳工兄弟们,小鬼子已经被我们收拾掉,你们已经自由了!”
“啊!”所有人都喜悦的呼喊起来。
“愿意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不愿走的,先吃饭后干活。每个人每天三块大洋,大家愿不愿意干?”
一天三块大洋,这在民国时期比一个县长的收入都高。看到大家发愣的样子,永祥哈哈大笑:“不相信?我们是热河自治省的部队,我以军人的名誉给你们做保证!”
“长官,我想回家,你们真的放我走?”一个年轻人脸上带着伤,很不自然的问道。
“放你走!”永祥朝他走来,轻轻地触‘摸’着脸上的伤痕:“是小鬼子打的?警卫员!”
“到!”
“传令医生,让他给这位兄弟包扎一下。”
“是!”
永祥歉意的说道:“是我们忽记了,没想到你们有人带着伤。小兄弟,包扎后赶快回家,小心鬼子再把你抓走!”
年轻人哭了:“不是我不给长官们帮忙,我老娘有病,我得回去照看他。”
永祥急忙问道:“你家离此远不远?”
“不远,有一里多地。”年轻人含着泪开口。
“这好办。我让医生和你一起去,给,这是五块大洋,回去给老人家买点好吃的。”永祥说着,从兜里掏出五个袁大头。
“仁义啊!”一个中年人高声喊着:“走,咱们先把汽车装好,回头再吃饭!”
“走啊!”劳工们自发地朝听着的汽车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