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阳城中,一名身穿皮甲,头戴黄巾的年轻统领,手举火把正带着一小队人马悠闲的在大街上巡逻着。
当着年轻统领走过一处黄巾士兵搭建的破落帐篷之时,手腕一抖,轻响之后一颗石子投了出去。
落子正好打在一个闭目养神,同样打扮之人怀中,投完石子这统领好像没事人一般,继续朝街口走去。
待那队巡逻队伍走远,原本闭目养神之人一个转身躲进了阴暗处,很快消失不见。而与他同样的情景随后还在曲阳城中个个角落不断出现。
半个时辰之后,在下曲阳城东一破落得大院里,黑衣频现,随着时间推移,很久聚集了一伙黄巾将士,人数不多大约三百人左右,而他们中为首者,便是刚才巡逻的那名统领打扮的少年。
而这些人此刻聚于此,不为别的,他们任务该进行了。
这些人虽然身上穿着黄巾军衣袍,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黄巾军,而是先后潜入的汉军斥候,至于为首的那少年,正是姜麒旗下利剑营统领姜仁叔。
今日他们也是入城后第一次聚首,当初他们都是十多人一队潜入的下曲阳,唯一相认的记号就是每晚亥时后,带队之人会安排一名臂膀绑着黄巾的人安坐在帐门口,而具体入城的人数只有姜仁叔一人知道。
见时辰以到,姜仁叔开口问道:“人数够了吗?”
“禀告姜统领,三百人一人不少。”另一名点完人数归来的少年说道,而此人也不是别人,他正是当初投靠姜麒的黄巾将领,廖化、廖元俭。
得到准确答复,姜仁叔满意的点头,示意廖化接着取出一封密函道:“辛苦了诸位,好了,现在宣读主公将令!”
看着姜仁叔手上的密函,在座之人都知道决战之时到了,而他们将是汉军隐藏在敌营中的一把利剑,他们的任务就是‘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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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阵中,姜麒登上战马望着天空笑着说道:“公达今日天气不错,已经没有乌云了。”
荀攸品了一下姜麒话中之言后回道:“或许吧,不过也不可能再有晴空万里了。”
“那最少现在没有狂风暴雨,不是嘛?至于以后是否,那谁又知道,不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嘛!”姜麒苦涩的笑笑道。
“是啊,明天或许是晴天也不一定。”荀攸同样笑着看看姜麒。
“或许吧,谁知道喃、、、、、、”姜麒不置可否的说了句后打马走出了辕门,随即荀攸也跟着一磕马腹跟了上去。
作为大军中唯一留下来的文人,荀攸今日也是一身戎装,在战场上刀剑可是不长眼的,虽然铠甲十分沉重但他还是不得不穿。
随着姜麒走出,很快一支整齐结阵的数万大军出现在了下曲阳城外,那漫天的旌旗、整齐的钢铁洪流,无一不说明汉军的强大。
随着汉军结阵,城楼上守卫的黄巾军很多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势,随着杀气漫天的汉军逼近,城上黄巾士兵不自觉的脚下都有些颤抖。
特别是眼下姜麒故意打出了很多旌旗,原本也就两万多人的阵型,如今看上去多了一倍。
看到如此多了汉军来袭,守门的黄巾统领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冲入了张宝的府邸。
原本还搂着两个美姬酣睡的张宝听到数万人来袭,短暂的慌张后便恢复了平静,他还以为汉军打急眼了准备全军攻城。
这也难怪,这些日子张宝可是打得汉军毫无还手之力,他那连战连捷,便是他高傲的资本,在两个美姬为其穿好铠甲,又戏耍一番后,张宝不慌不忙的走上了城楼。
尽管步履坚定,但到达城楼的那一刻,看着满天的旌旗,信心满满的张宝还是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大的汉军阵营。
不过当看到那中军大纛之后,他原本的一点惊慌随即变成了愤怒,望着大纛上的旗帜,张宝知道今天是谁来了。
面对杀兄、嗜弟的仇人,张宝一下就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理会严政的劝解,只留五千精锐守城后便带着五万余大军晃晃荡荡的冲向了汉军,今天他势要姜麒人头。
此次出城的张宝也没有闲情逸致叫阵,直接挥军就冲了出去,不讲阵型、不讲策略。
对于黄巾军这种搏命方法,姜麒早已见识过,并未有什么新意,大小战事数十场,已经造就了姜麒临危不乱的性格。
面对黄巾军的来袭,姜麒只是随意的挥了挥令旗,很快得到大纛传令的汉军先排拒马阵、接着弓箭伺候。
前些日子打了不少胜仗的黄巾军还沉寂在兴奋当中,那些日子的满载而归,在潜意识里他们已经把汉军当成了土鸡瓦狗,眼下面对汉军的列阵根本不管不顾,个个不要命的便上去冲击。
而也在这种冲击中,随着汉军‘啪啪’声响起,漫天的箭雨当即便撂倒了上千人。
不过面对汉军那优良兵器、上好铠甲诱惑,一心想抢夺的黄巾军并没有退去,反而还加紧了冲锋。
很快在黄巾军付出数千人代价之后,两军一下撞在了一起。两军交锋,一瞬间就如同一股洪流撞击在堤岸上一般,一时间血水四溅。
随着惨叫声响起,两军战自一起,不过在短暂交锋后两军并没有交织在一起,当黄巾军撞击汉军阵营一炷香后,汉军开始有条不紊的退后。看到不断退后的汉军张宝兴奋了,在仇恨的推动下,张宝不断催促着大军前进。
相对于有条不紊退去的汉军,黄巾军此刻完全就是一群土匪,只要有汉军军士倒下,刚刚还在配合着杀敌的黄巾军士兵绝对会撂下同伴,开始哄抢汉军装备。
特别是当汉军退过原本大帐开始加速逃跑之时,看着汉军大帐中四落的粮草、装备,大批的黄巾军不再听从指挥开始了更大的哄抢,最后还是在张宝下令杀了数十人后方才止住。
不过下一刻还在惋惜自己没有抢到太多东西的黄巾军兴奋了,原来汉军逃跑后一路扔掉的物质还不少,一车车倒在官道上的粮食,一面面扔掉的旗帜都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
且战且退的汉军中,姜麒对着不远处指挥大军的宗员喊道:“宗将军、、、、”
听到姜麒的声音宗员赶紧上马上前问道:“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
宗员近前,姜麒望着有些乱的大军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队伍不要拖得太长,速度也不要太快,与敌军相聚一里便可,还有除了兵器铠甲能扔的就扔,要做的像一点。”
“诺,末将即刻去办!”宗员领命完毕赶紧打马离去,很快按照姜麒的吩咐,大军慢慢靠拢速度也减少了不少。
刚刚还在拼命哄抢物质的黄巾军,此刻看到汉军阵型慢了下来,个个又发了疯的冲上,仿佛饥饿的人看到食物一般。
看着黄巾军开始加速,姜麒满意的一笑,接着又对身旁亲兵中,手臂上驮着一只大白雕的雕奴说道:“雕奴,放飞白雕看看赵将军准备好没有。”
“是的,主人!”雕奴恭敬的说了声,当即从怀中掏出肉脯丢给白雕随后一指天空。
白雕得到指令‘嗖’的一声冲向高空,接着雕奴又将一个竹笛放在口中吹出几个指令。随后攀升千米高空,翼展超过两米的白雕在盘旋两下后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很快大约一炷香时候白雕又飞了回来,并在天空中发出了十分尖锐的叫声,最后就留在大纛上方不断盘旋。
随着白雕叫声,雕奴很快理解了其中的信息,赶紧向姜麒报告:“主人,白雕传回信息,十五里外一个山坡后藏着大量人马。”
姜麒听后满意的笑了笑再次命令道:“好,看来时机也差不多了,传令大军在过十里后加速前进,有多快跑多快,不要再管阵型。”
“诺!”
随着汉军打打停停又跑出数里后,张宝身旁一将领看到突然加速的汉军兴奋的说道:“将军快看汉军加速了,看来要溃逃了。”
追了近二十里一直没有追上汉军,张宝身上已经窝了一身火,眼下看到汉军想跑怎么也气不过,当即下令道 :“想跑没那么容易,传令大军追上去,杀一个汉军奖一贯,杀一个当官的奖十金,杀掉姜麒赏千金,封渠帅!”,为了一战而胜,张宝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听到张宝之令效果立显,这或许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吧,原本还贪婪捡着汉军丢弃东西的黄巾军开始了正式追击,这一口气就追出了近十里。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黄巾军看到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同乡,惊讶的问道:“栓子,手中刀不错嘛,什么时候捡到的?”
被称为栓子的男子看了看叫他的,原来是已经染血战袍的同乡强子,随即笑着扬扬手中的兵器说道:“刚才在汉军营中捡的,可比不了强子哥身上的铠甲,看样子是刚才才夺得吧?”
“刚才同几个兄弟围了个受伤的汉军,那小子也挺厉害的,少了只胳膊还伤了我军两人才被干掉,可惜头盔被别人抢去了,要不、、、、等下我们一起围攻一人如何,到时也给你抢件铠甲!”,说着强子拍拍自己铠甲,笑着道:“别说这铠甲还挺不错了,刚刚一支流矢打在身上都被弹开了,没有伤着人。”
“那感情好,到时就看哥哥的了啊!”身上只穿着布甲的栓子当然不会错过着机会,看着越跑越远的汉军两人不禁加快速度,同时心中也在排腹这些汉军吃的都是什么,怎么跑的这么快,他们就不累吗。
一里、、、、、两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连自命脚下生风的强子都开始打颤之时,他吐了口口水骂道:“妈的,这些汉军打仗不行,跑的到是挺快!”
“我也不行了,那铠甲谁要谁拿去,再跑我可就没命了。”一旁的栓子更是直接将刀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当然不但是他们二人感到郁闷,在黄巾军中十之七八的人此刻都有这种想法,这伙汉军太能跑了,这都跑出三十里了还不停下。
或许此刻上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待大量黄巾军停下休息后,汉军也同样停了下来。
不过汉军却不像黄巾军都坐着休息,刚一停下,汉军将士便在喘气中开始结阵,而且阵型也开始转向,原本的后军突然变成了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