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河说:“这事咱找龚哥商量商量吧,想弄倒柳晋天,必须得拿到确切证据,按照法律一步一步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冲动,柳晋天跟你以前动过的人有本质区别,敢动他,你就死定了!”
听了李西河的话,楚向宇也沉默了,官面上的事儿他不懂,但权力压死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而且他现在才意识到,黑子给他开出的条件并不高。
整倒一个不管事儿的副局长跟弄死一个掌握实权的正局长显然是两种概念,尤其涉及公安局这种单位,楚向宇起初还想实在不行,就铤而走险干掉柳晋天呢,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必须得直接抛弃了。
因为李西河说得对,九局毕竟是国家机构,绝对不可能容许发生这种挑战国家权威的事儿,自己真要做了,无疑死路一条。
聊了几句,袁靓回来了,楚向宇跟李西河约好明天一起去找龚建北,然后挂断。
袁靓问了几句,楚向宇含糊过去,只是说没事了,袁靓累的没精神,所以也没多问,最后说自己和弟弟定好后天回老家,明天袁伟来家里住,楚向宇琢磨着过年这几天也不可能有什么动作,点头答应,然后两人休息。
第二天,楚向宇和李西河一起去看望龚建北,龚建北康复的消息公安局内部都已经知道了,都说是好人有好报,不过他去单位报到时却是被柳晋天推了回来,说是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上班不急,让他多休息几天。
龚建北N年没过过安稳年,死过一次后看破世态炎凉,听了后也没拒绝,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家。
龚嫂见到李西河和楚向宇上门也挺高兴,自己老公就是楚向宇去过一次后才醒来的,虽说大夫都没辙的事儿归到楚向宇身上有点牵强,但毕竟是个好兆头不是?于是热情的留两人在家里吃饭,两人客气了一下就答应了,然后拉着龚建北扎进了书房,说起了柳晋天的事。
龚建北听楚向宇一说也很惊讶,但有李西河在一旁证明却不由得他不信,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己的老上司,现任政法委书记的刘海峰,却被李西河拦住了:“老龚,无凭无据,单凭我们一面之词,老领导即便相信也难办,我的意思是咱先自己调查,等找到了证据,再一刀拿下!”
龚建北想了一下,点头道:“行,你们说怎么办。”
李西河说:“首先你得回禁毒,不能让柳晋天把你调开,不过支队长肯定是甭想了,他不可能把禁毒交到你手里,那等于挥刀自宫。”
龚建北点头:“我下午就回去报到,大不了还回我的一大队当大队长去。”
李西河说:“你这么回去,柳晋天十有八九以身体原因给你安排个闲职,所以暂时不能急。”
“那怎么办?我过了年再回去?那也不能保证他不把我调出禁毒啊!”
“要想让他对你放松警惕,就得让他认为你已经变了,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了!最起码不是以前那个铁面无私的龚建北了。这不正好过年了吗,一会儿我帮你包个大红包,你晚上就去柳晋天家串门,再说点儿好话,就说自己死了一次也算看开了,拼命到头不如多赚点钱,反正就把这意思透出去,事后咱再去跟老领导去通通气,让他跟柳晋天打个招呼,礼一送出去,柳晋天一看你转了性,再加上新官上任也不能直接就驳前任的面子,他多半会把你留在禁毒……”
一听要送礼,龚建北脸就有点拧咕,李西河赶忙开解他:“咱这不是为了办案么?要不是前几次我打他脸打的太重,我自己就送去了,不过估计我送了也是白送,没准他还得给我交纪委去,谁让我把他一帮心腹手下都给办了呢……”
龚建北一咬牙,点头道:“好,那我就听你一次。”
李西河一拍楚向宇,说:“那就这么办了,大宇,跟我走,咱俩准备红包去!”
楚向宇知道他这是要去藏那些黑钱的地方取钱,他也很想见见几亿堆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干脆的起身随李西河出去,两人驱车再次来到莫斯泰克酒店。
李西河把钱从这里的地下皇宫挪到楼上后就一直没动,在他看来,再保险的地方也不如这家酒店保险,而这酒店前台那老头也没多问,好像一屋子钞票跟废纸差不多,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李西河第一次来莫斯泰克酒店的情形早跟楚向宇说了,楚向宇也挺好奇,进门就多看了柜台后那老头一眼,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这个干干瘪瘪貌不惊人的老头,居然也是一名魂者,他不由得戒心大起。
看到楚向宇时,老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没别的表示,看过一眼后再次把目光转向手中的书。
李西河进门找了个塑料袋,丢给楚向宇说:“快过年了,多拿点儿,零花。”
楚向宇早被一屋子密密麻麻的钞票震得目眩神离,也不客气,接过塑料袋,拿了几捆丢进去,一捆十万,跟个小砖头似的,装了6捆塑料袋就满了,沉甸甸的。
李西河说:“哎,差不多就行了啊,以后用了再来拿……麻痹就是不会洗钱,不然也不用堆在这了,一天房费好几百呢……”
下楼再次经过柜台时,楚向宇不由得多看了那老头两眼,老头儿头都没抬,等两人推门就快出去时,突然说了一句:“哎,房费该交了啊,不然把你那堆破烂全清出去。”
李西河鼻子险些没气歪了:你这不是骑着驴找驴吗!
刚要回头跟老头说,屋里钱你自己想拿多少拿多少,房费翻倍都没问题!楚向宇心底闪过一道灵光,伸手一拉李西河:“李哥,你先去倒车,我去交房费。”
李西河狐疑的看了这俩人一眼,想到这酒店的诡异之处,没敢多问,点头道:“好。”
楚向宇走到柜台前,有些警惕的问:“什么事?”他知道这老头的目的肯定不是要钱。
老头抬头看了看他,问:“你叫什么?”
“楚向宇。”老头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如鹰隼一般凌厉,楚向宇心底一凛,下意识的说出了实话。
老头点点头:“哦,新人啊。”说完从手中的书页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枚紫色的晶币,手指一弹,朝楚向宇飞去:“有时间过来坐坐。”
楚向宇伸手抓住,正是之前三根给过他的那种晶币,他有些纳闷:这玩意到底干嘛用的?
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是李西河在催,楚向宇来不及细问,反正对方让他“来坐坐”的意思肯定是要告诉他些什么,也不急在一时,他收起晶币转身离开。
中午在龚建北家吃完饭,他和李西河一起离开,出去后他有些纳闷的问李西河:“李哥,你给龚哥那卡就存了10万块,这么点儿钱,给柳晋天送礼够么?估计他看不上吧?”
李西河咧嘴一笑:“放心,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再多了,柳晋天反而会起疑心了。对了,那酒店的老头跟你说了些什么?”
楚向宇说:“也没说啥,他让我有空过去坐坐。”说罢把老头给他的晶币拿出来示意了一下。
李西河一阵兴奋:“这玩意可了不得啊,你没看见,那酒店的地下皇宫……我就没见过那么奢侈的地方,要不是那天有事,我非在里面住一宿不可。你去了多观察观察,回来跟哥哥讲讲,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楚向宇不明所以,点头答应。
今天是情人节,上午没能陪袁靓她就有些不高兴,为了赔罪,楚向宇剩下的50万也没存,准备陪袁靓逛半天街,大采购一番。
到了晚上,街是逛遍了,东西却没买多少,大多是准备带回家孝敬父母的,才花了几百块钱,袁靓天生就是个节俭的人,让她奢侈她反而难受。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后回家,正好看见袁伟蹲在楼外的花坛上低着头画圈儿。
袁靓叫了一声:“袁伟,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在这儿蹲着?”
袁伟抬头看了眼姐姐,站起身来没说话。
楚向宇其实有点看不起袁靓这个弟弟,轻浮胆小,不像个爷们,但他跟袁伟接触毕竟还少,有些话也不适合说,况且袁伟比他还大一岁。
袁靓看出弟弟心情不好,问了几句,袁伟闷着声不说话,被问急了直接一甩胳膊:“别问了,你烦不烦啊!”
楚向宇一皱眉,问:“失恋了?”
袁伟一呆,低头“嗯”了一句,他对这个姐夫还是比较畏惧的,看起来年纪不大,下手却干净利落,昨天一个人放倒一屋子人,他和几个同学可是亲眼看见的。
楚向宇说:“被人甩了用的着跟死了爹似的么?要么想法追回来,要么干脆换一个,跟你姐发什么脾气?”
这话有点儿毒,袁靓都不爱听了,拽了他一把,楚向宇一拨楞头:“走吧,进屋,说说咋回事。”
袁伟正满肚子郁闷没处说去呢,楚向宇一问,立马竹筒倒豆子般全说出来了,他追那女生叫冯媛,本来已经对他有点意思了,结果昨天出了那么一码,冯媛认为袁伟太软弱,今天直接拒绝了袁伟。
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楚向宇没法说,只能安慰了两句,看袁伟还是闷闷不乐的,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礼物没送呢,赶忙进屋把黑子送他那对儿情侣表拿出来,说:“我这儿有两块表,来,你们姐弟俩一人一个,靓靓的就当情人节礼物了,袁伟的就当姐夫给你的见面礼。”说罢递了过去。
袁靓不识货,看了挺精致但也没当回事,袁伟则是个好高骛远的,平常名牌不少研究,看了上面的皇冠和ROLEX吓了一跳,掂了掂挺沉,不像是假的,就低声问楚向宇道:“姐夫,这表挺贵吧?”
楚向宇也不清楚,但想来黑子送的东西肯定便宜不了,就点头道:“嗯,还行吧。”袁伟脸色一下就阴转晴了。
有了这么一个大灯泡在场,楚向宇的情人节活动也不好再进行,闲得无聊他就想找点儿事,呆了一会儿干脆起身对袁靓道:“我出去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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