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蒽。”他这次终于回了她,但是,只是一个单音节。
“几个小时之前还是我在照顾生病的你,现在角色马上就对换了。”她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少言,一个人理着这件事的前后,最后,也依旧不忘强调:“虽然,我这是被你吓的。”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想起来了,夙愿的发烧,似乎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夙愿听着她的话,终于抬起了头:“刚才,是你在照顾我?”
四月看夙愿抬头了,她点头,低下头,两人之间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对啊,你知不知道,你虽然发着烧,但是,手还是很冰冷,还有啊,你额头居然出汗了,我不知道哪个毛巾是用来干嘛的,所以,我就随便拿了一条来给你擦汗。”
夙愿看着四月,两个人离得那么那么的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她睫毛的根部,看着那两瓣粉唇一张一合的,但是,他却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此时的夙愿,好像被什么迷惑了般。
“夙愿?”四月眼看着夙愿眼睛动都没动的看着她,连叫了他好几声也都没听见有反应,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夙愿像是被惊吓一样的突然回魂,眨了眨眸,声音有些颤音:“什么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四月伸手,摸上他的额。
夙愿脑袋一偏,四月的手落了空。
“我没事。”他已经再次低下了头,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有些疼,你忍着点。”
药水直接倒到手上,他另一个手扶着四月的脚,一只手在她的伤口处揉着。
四月疼的倒抽了口气,面目有些狰狞,只是,她也还是始终都没有叫出声。
夙愿看向她对她的隐忍有着心疼:“疼就叫出来吧。”
四月一直皱着眉:“叫出来了就不疼了吗?”就算是隐忍也是她已经习惯了的东西。
四月的问题是肯定的,夙愿也不再说话了。
“其实,比想象中的好邪恶,你的手很凉,没有那么疼。”明明都咬着牙关开口的了,她却还是这么说,不知是要说服谁。
夙愿没说话,住专注着手上的事情,好一会儿之后,这件事终于告了一段落了。他将药酒放好,再次拿起剪刀,将那个还连在裤子上的另一半也剪掉了,然后从中间剪开,半截裤管就这么成了破布。
反正也已经剪掉了,四月也索性不管他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的?”他将药箱拿去放好之后开口。
“对了,现在几点了。”听闻夙愿的问话,四月才想起来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夙愿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
“还好还没过。”她站了起来,夙愿看到,马上就快步走了过去,扶起她。
“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那边那边,扶我过去拿去。”四月这脚撞得挺伤,自己都快走不了路了。
夙愿依言将她扶到了她手指所指的地方。
四月半趴在桌子上,用一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将所有东西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