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麟剑的光芒凝聚得越来越盛,最后像一朵耀眼的红色之花绽放在这夜空,将整个王府都映照在这赤炎之下,而王府的人感觉到这股光芒,都感到很是诧异,全部朝这边聚拢了过来。
而那南容公主和贝隆王见到房顶上有赤色光芒投映进来,也感到万分好奇,连忙出了屋,到外面看怎么回事,当见到站在房顶之上,与影奴对峙着的承风时,南容瞬时便明白了原委,她咋时见到承风,并不感到气恼,反而笑道:“看来该来的人几乎都来了,上天对我南容果真眷顾,送来一个婕蓝,如今又一个其笨如牛的莽夫白魔送到府上,看来上天对我果真还是不错的,是不是啊,父王!”
贝隆王见到承风,虽未见过,但听她女儿这么一说,倒明白了这白发俊伟的男子便是王城圣尊,白魔承风了。
承风面对这个影奴,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不断袭来,这股气息阴冷不已,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之感,他不明白此人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恐怕轻易不得。
他挥起炎麟剑,疾步朝影奴飞了过去,随后剑身一挥,便朝影奴胸口横剑削来,当承风剑及到那影奴胸口时,承风狠狠挥去,他明明看见自己的剑削过了他的身体,但是承风觉得怪异的是,手上居然半点感受不到切割到身体的感觉,他顿时便警觉起来,立刻转身朝身后看去,却见不知何时,影奴已经到了自己身后,那影奴显得异常的悠闲,仿佛从来没用心跟承风过招一般,只道:“你的剑法实在太慢,我本来还对你有一些期待的,可是现下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什么狗屁白魔,什么狗屁圣尊,原来都不过是诓人的。”
承风很少被人这般侮辱,而这人如此赤裸的言语显而易见激怒了他,他朝着影奴头顶猛地重重击打下去,但是又跟上次一样,自己明明见到刀锋砍过了影奴的头顶,但是手间却没有半点感觉,跟砍中空气没什么两样,而他像身周四围一瞧,都不见那影奴的身影,他猛然一惊,但见那影奴居然飞到了自己头顶之上,正像看小丑表演一样一副厌弃的表情。
承风突然明白了,这影奴之所以叫影奴,是因为他可以影化自己,无论自己怎样对他出手,他都可以靠自己的影化幻术化解掉,就相当与承风面对一个像风一样的对手,而对于无形无味的风,又如何有办法去对付呢?
那影奴陪承风玩了两次之后,便觉得厌烦了,道:“本来打算跟你多玩几次,但现在看来,还真美这个必要了,就受死吧!”他从空中张开双手,顿时手间一股旋风一般的黑气不住旋转萦绕,随后双手推出,朝承风推送而来,承风连忙举起炎麟剑想要挡格住,好在炎麟剑是圣物,对付这阴气之风还绰绰有余,他将阴风挡住之后,便大喝一声,将炎麟剑朝风来处挥刺而去,炎麟剑的剑光将风切割了开,随后剑气朝影奴的方向冲击而去,这一次,承风使上了八分的力,只要炎麟剑的剑气能击中影奴,那影奴势必会葬送性命在炎麟剑下。
但是当炎麟剑剑气切割开阴风之时,如承风所料,击中了那影奴,但是承风没有欢喜,只有惊愕与惶恐,因为击中的这个人又不过是影奴幻化出来的一个幻影,而他的真身却不知道又闪躲在何处去了。
当承风意识到这点时,他猝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他大惊失色,连忙朝身后看来,但是当他转过身来时,却仿佛晚了稍许,因为影奴的阴风之刃已经刺进了承风的腹部,虽然此剑并不会要了承风的命,但是承风想要再反抗恐怕很难。
白色血液流淌下来,灵气的渐渐消失让炎麟剑的光芒黯淡下来,最后自动回到了承风的体内,而承风则半腿跪倒在影奴的面前,显得极为不甘心,不甘心会败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不甘心自己成为南容的俘虏,不甘心自己无法出去王府,无法救出婕蓝。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母亲,一定要豁出性命地去守护她,可是现在的他居然有些无能为力了。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随后视线渐渐模糊,这个阴气甚重的男子轮廓渐渐模糊起来,最后他倒在了他的面前,倒在了这月光普照下的房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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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承风醒过来的时候,他被绑在地牢中的柱子上,而面前坐着的是那南容公主,身后跟着的也只有影奴一人,并没有瞧见贝隆王,看来这南容是想独自来审问他或者跟他谈判了。
南容坐在石桌之上,轻口抿着茶,她见承风醒后,便将茶杯交给影奴,而影奴毕恭毕敬地接过茶杯,侍立在侧,看起来对这公主显得很是忠心。
南容走到承风面前,她伸出香气宜人的右手,抬起承风的下颔,细细地品着面前这个俊伟不已的男子,轻笑道:“听说媚娘子第一次见到你就为你动了心,还听说,你这人刚硬得紧,居然不肯就范,连媚娘子这么懂得媚术迷惑男人的女人你居然都丝毫不为之所动,说起来,本公主对你倒也颇为好奇了,难不成你跟那王城的少君擎战一样,是个只忠心于婕蓝,心中也只有婕蓝的男人吗?”
承风双目带恨,被人这般捆绑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被这样一个用尽手段的女人捆绑在这里他还真是恼恨异常,他并没有答话,只是侧过脸去,连瞧眼前这个女人一眼他都觉得有些厌恶。
“不想瞧我?我真不知道那叫婕蓝的女人有什么好,要说美,这王廷之中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了,要说有才干,就她那愚笨的模样,恐怕连当我的侍女都还不合格,要说她灵术高强,这个倒是,听说她在赤燕城还有清周城的时候,是灭过不少妖魔,不过一个女人,要那么高强的灵力有何用,脑子不好使的女人注定了只能是个手下败将,你知道吗?”南容言语对婕蓝轻蔑之极,一改初次见承风时的温婉和善口吻,可能她知道承风已经将她和她父王的对话尽数听了去,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惺惺作态,假装良善之辈了。
承风听她这般评论婕蓝,本不想跟她做口舌之争,但是心下气不过的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只道:“婕蓝就算没有你这个女人狠毒,没有你这个女人手段高明,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只有她才能得民心,只有她才配让我和少君为之效力,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王位,而你,哼,如此毒辣的女人,别再梦想着做什么女王了,你根本就不够资格。”承风很少言语犀利地去骂一个人,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南容听到承风如此的骂语,又怎地会不生气,只是她强自压着怒火,道:“没关系,在你眼中会成为将来一国之主的女人已经成为我的阶下囚,而你也是,所以,你再怎么想发怒也没用。”
“你打算将我怎样?逼迫我也举荐你成为王上?”承风直截了当地问道。
“让你推荐我?”南容沉思了片刻,道:“这虽然也很不错,但看你这硬气的模样,恐怕你也不会乖乖就范,到时候在祭天大典,你倘若反而将我一军,我岂不是亏得紧,我可不能因为你而坏了我整个计划,所以,在我登上王位之前,只好委屈你待在这里,等到我登上王位之后,我会将婕蓝还有她的母亲一并铲除,到时候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放你出来,毕竟,你还是王城的圣尊嘛,我既然是王上了,你自然该辅助我,不是吗?不过到时候倘若你因为失去那女人而伤心,想要离开,那我也不会阻止的,对于碍眼的人,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实在话,本公主也厌恶得紧。”
承风听她说这一连窜的话,心中的痛恨之情又更胜了几分,但是被捆绑住的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现下也不知道黑猪和崎雪他们怎么样了,倘若他们能通风报信那也是一线希望。
却只听得南容道:“你是不是还寄望于那两头半妖啊,你不用费心,我已经替你好生招待他们了,虽然,他们长得丑陋了些,但毕竟是侍魔者不是,对待半个天人,本公主还是一向宽容的。”
承风被这个美丽却狠辣到了极点的女人实在痛恨到无法附加的地步,他恨只恨自己无法行动,要不然他真的很想教训这个霸道而狠戾的女人,不然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看着承风如此生气的模样,南容倒颇有趣味,她站起了身,对身旁的影奴道:“好生看着他,倘若他逃走了或者再被什么人救走了,那本公主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知道吗?”
影奴躬身行了一礼,听令受下。南容则出了地牢,而影奴则跟着出了地牢,护送公主回房歇息去,整间阴暗的地牢之中,却只剩下承风一个人淡漠的身影,让他觉得痛恨,觉得惶恐,觉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