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恩梓木的汇报,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阿菊和王探。
阿菊说:“度哥,我们在那边刚要验尸,好嘛,馆主你的传音就到了。对了,赵家庄园最后头的那排平房改成了停尸间,里面死人很多。”
笑了笑,我对阿菊说:“可能,不需要验尸了,也不需要审问其他人了,有夏儿足矣!我们最头疼的就是确认不了赵飘飘的状况,但有了她,可就不同了。”
我看向躺在那里的少女,她脸上的黑血被恩梓木顺手处理干净了,所以此刻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只说容貌的话,她比秋儿要胜一分,皮肤更细分,脸型更端正,若是睁眼后有一双大眼睛的话,那比赵飘飘都不差多少了,是个美人。
可惜,长的美心却黑,身为赵飘飘的贴身丫鬟之一,夏儿竟然送给赵府灭门之灾,其心灵之丑陋,让人作呕。
救她性命不是因为她不该死,而是,她不能此刻就死。
只从她意识到不妙就要偷偷溜走的行为,已经昭示出她的叛徒身份了,否则的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阴灵半夜来敲门,她跑个什么劲儿?还得感谢幕后之人没对夏儿使用更厉害的毒药,不然的话,她早就死了。
一声轻哼,躺在那儿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果然是一双大眼睛,很漂亮。
她摁了几下太阳穴,这才靠着车门半坐起来,眼神从迷茫到聚焦,又从聚焦到冰冷,盯着我们几个,阴声说:“你们是谁,为何要袭击我,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并未见过我们,之前不知道被支配到哪里去了,可能还没有听说赵飘飘楼前发生的那一幕?
也对,赵家老祖肯定是下封口令,不让人随便讨论的,因而始终没打过照面的夏儿还不清楚我们的身份。
我冷冷一笑,缓缓走过去,蹲在对方的身前,盯着她的眼说:“夏儿,久仰了,听秋儿提及你多次,你怎么不告而别呢,就这样抛弃你家大小姐了?真是没义气啊!对了,你可以称呼我为豹道友,花豹的那个豹。
这几位都是我的伙伴,我们是赵飘飘的好友,她落难了,所以,我们来了。
然后,几经转折的,发现你才是此事的关键,说说吧,你家大小姐到底是如何中招的?
夏儿,我们可都是道行高绝的法师,你应该清楚在我们面前撒谎的后果,所以,警告你不要玩心眼,实话实说,你才能将功折罪。”
夏儿眼瞳猛地缩成了针尖儿大小,我距离她比较近,看的太清楚了,她的额头沁出细汗,手脚控制不住的颤,嘴角肌肉跳动了好几下,这么多的身体语言,无不说明她的内心有多紧张!
“豹道友,啊,我喊你豹大哥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要开车回家看望一下生了急病的父亲,怎么就成了抛弃大小姐?我隔天就回来了;
还有,你问我大小因何中招的,这等事我怎么知道?玫府城死人多了去,你是不是都要问我一个小女子呢?”
夏儿牙尖嘴利的,几句话将事儿反驳的干净。
只说明面上,真就没有什么破绽,但我岂会被她蒙骗呢?
距离这般近,她说话时眼神都控制不住,已说明她在撒谎了,即便她练过古武,但不代表她练过微表情控制,在我的观察下自然是无所遁形。
“夏儿,看来我这幅样貌过于慈和,让你误会了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始终会对你这般客气呢?特别是,你还是个美少女。
但我要说的是,我不对美女动手,不代表我好欺骗,想要骗我的人太多了,你都排不上号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说实话,不会让你遭罪,不然,后果自负。”
我严正警告她,眼神无比犀利。
“豹大哥,你这样我很害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你这样对待女孩子,真的好过分,呜呜……。”
夏儿祭出女子们对付男人时都会的绝招,哭泣。
“很好,你嘴巴很硬嘛,既然如此,那你就得承受接下来的审讯了。”
美人哭泣,我却毫不动容的站起身来,转头看了阿菊一眼。
“交给我就是。”
阿菊信心满满的走来,她的样子更是弱小可欺,似乎别人一巴掌她就倒下了,但只有我们才晓得阿菊有多恐怖。
她可是后期境的尸祖,不说别的,只说对绝顶尸毒的控制,天下比她更厉害的殭尸并不多。
“你有点分寸,毕竟是个美少女,不要太过了,我只需要问出实情来,包括背后指使她的人。”
看到阿菊雀跃的模样,我不得不嘱咐两声。
“知道了,磨磨唧唧的,放心就是,给我半小时,这位美少女的心志可不是一般的坚定,你们等好儿就是。”
阿菊走过去,一把拎起夏儿,像是拎着小鸡仔般轻松。
夏儿惊恐的想要大声喊叫,却被尸气镇住了,根本发不出声来,她的眼瞳中都是恐惧,但这是她自找的,我也没辙。
救人如救火,每多耽搁一分钟,救回赵飘飘的希望就小上一分,所以我们得跟时间赛跑了。
甲壳虫轿车的门被拉开,阿菊一抖手腕就将人撇了进去,随后食指大拇指一对,‘啪嗒’打了个响指,禁制落下,罩住甲壳虫车子四周,任谁都窥看不到内中情形了。
也好,我也不想看到那种场面。
这种事交给专家级的阿菊就好,她会办的让人满意。
“师兄,莫非整个玫府城都是这么陷落的,一个个的叛徒暗中搞事?”
王探和我说话。
我叹口气,凝声说:“在天大利益面前,不知多少人会丧良心!”
恩梓木轻笑一声说:“这就是人心啊,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阳光下哪有新鲜事?努力适应吧。
如果你能力够大,那就去控制、去改变吧,如果能力不够,只能独善其身,不去同流合污已经是品行高洁了。”
我笑着看他。
恩梓木疑惑的擦擦脸,没发现有灰,遂询问的看我。
“恩道友,别人这般说话我觉着还凑合,但你一个满手血腥的大刺客,却在这谈论人心叵测,莫非杏神村和厘山中那些绣着黑线符箓的尸体,你都遗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我没客气,直接给了他一顿‘赏’。
恩梓木悻悻然的不说话了,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心里应该有点十三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