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清晨,黄平本来是安睡着,可没想到他被晨羲中的一波光芒给撩醒了。当他大脑十分清醒时便听见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扫地声,似乎很真,也很亲切。宿舍内依然死气沉沉,可美好的时光的印迹早已填满整个宿舍。今天是他的打水,黄平忽然记起来,当然他也找不到不起床的理由。黄平轻轻穿上衣服,下床时尽量不让孙明福知道他在下床。黄平刚穿上鞋,孙明福便猛蹬了一脚身上的被子,多毛的腿便暴露出来。“你尿频啊?”孙明福眯着眼冲黄平说。

黄平很生气,可是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他压住火气说:“死懒,大白天还做梦。一天睡十几个小时,可不利于健康和学习。”

孙明福并不理睬黄平,用手拉过压在腿底的被子,卷住身体,转过身,面向墙,又昏死过去。

“黄平,起这么早,快去打水。”声音从邢忠的床上发出。

黄平不理解这家伙怎么记得这么牢,他什么也没说,便提了四个壶去打水。

尘埃已尽的世界,清新空旷,只有脉脉凉气与人发生着碰撞,刺激的让人精神。也许是冷,青草和垂柳都格外精神抖擞。

穿过一号男生公寓楼,再转一个方向,便是小卖部,经过小卖部就能看见水房。但是,黄平还没有看见水房时,首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像个清洁工,头发像被怒号的秋飞翻卷了一般,瘦而高的身体上镶了一张枯黑的脸。这是是陶学荣,许多人不是想见他就能见到他,黄平也只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见到他。让黄平说就是在吃饭、学习、劳动的地方,偶尔能看见他。黄平笑他和自己一样,不能睡懒觉,同时他又告诫自己不能和陶学荣比。黄平不想打扰他,也不希望他窘迫,便想背着他,轻轻溜过。

“黄平,起这么早!”真不好,黄平被看见了。他轻轻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冲陶学荣笑着。

陶学荣可能是由于出汗脸色清晰红润了许多。黄平被问的措口不及,窘迫的心情难以名状。好像一堆话挤在喉边,去说不出一句,怔了一瞬,又说:“起这么早做卫生。”

陶学荣停住手和扫把一起立在那儿说:“如果我像你这会才来,我早就被炒鱿鱼了。干工作就是这样,这必须限制你,让你别无选择。”

“长工资了吗?”

陶学荣觉得黄平问的太天真,便笑着说:“你还想让长工资。就是勤工俭学也得按劳分配。不过干这么个事,一天挣个七块钱也值。况且有的人还干不上这个呢。”说完他又扫起来。

黄平见打水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再打扰陶学荣,便说:“你忙吧,我得去打水了,回去迟了,我也要挨批。”

“那你去吧。”

黄平记得陶学荣原先是打扫厕所,现在做环境卫生,又比那地方强一点。他想起来,陶学荣和李金菊多么相像,一个的脸上整天笼罩着劳累奔波的痕迹,一个的脸上时时闪烁着困顿哀愁的阴影。一个打破晨寂奏起希望的号角;一个敲响晚钟接受祈祷的洗礼。

黄平满载着水回到宿舍,其他几个就一窝蜂过来抢水。邢忠动作利麻一点,把脸盆放在凳子上,其他人都放在地上洗 。大胖总是怕人太多会挤着他,每次都是别人洗完他才洗。黄平突然感觉出今天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地上又放着一个水盆。便问邢忠:“王新国上厕所去了吗?”

邢忠搓了几下脸上的肥皂说:“要是上厕所,我还不遭罪。被郑文君叫走了。”接下来就是邢忠的怨怨叨叨:“整天把床摇的,害的我天天做恶梦。刚才郑文君打了个电话,比兔子还跑的快。要是他爹打来电话,他也非等脸洗完才下去。”

“快洗,洗完了让地方。”马建秋端着一脸盆东西,在邢忠屁股后面叫嚷着。

黄平听完叹了口气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孙明福把脸擦完说:“男人追女人时就是贱,像牛马一样随意被呦喝。”

张吉成听了笑着说:“郑文君叫,王新国能不怕吗?如果让郑文君等急了,王新国打十个电话也解决不了问题。上一次郑文君发脾气,把钢笔扔到地上,王新国就赶紧捡起来赔礼道歉。”

“人要是活到这个份上,还不如碰到厕所里,淹死算了。”邢忠说。

“你不要吹,就你能吹牛。不过现在吹牛也不上税。”马建秋瞪了一眼邢忠说。

大胖这时才坐起来,不过大脑很清醒,他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书中的英雄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赴汤蹈火,抛头颅,洒热血,也再所不惜,王新国做的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现在才刚刚开始,等两人的关系确立后,事情就不是这样的了。我们的王新国就会翻身做主人,到那时郑文君就得逆来顺受。王新国就可以过上依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邢忠做了一个想吐的动作说:“你干脆就像哈巴狗一样去讨好主人不是就行了吗?也得活出一点点尊严和人格吧?”

“尊严?为别人付出一点就叫丧失尊严吗?你一天为别人跑东跑西又为了什么?”大胖说。

“我那是建立在自己利益的基础上,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随心所欲。”

黄平突然想起邢忠前几天叫苦连天的事,便冲着邢忠不诲的脸笑着说:“你是随心所欲,只是前几天怎么把钱都搭进去了。”

邢忠急了,猛用毛巾擦干脸说:“你要是遇到那种情况能不借吗?况且人家也要还嘛。”

“好像已有一个月了。”黄平说。

“一个女生让我怎么要?”

“这就对了,没有要跟不要有什么区别呢?在当时情况下你都觉得你是应该的,在这种情况下王新国付出一点又有什么可惜呢?况且是有回报的投资,只不过担的风险大一点罢了。”马建秋突然插上,抓住邢忠的话尾巴说。

孙明福清完嘴里的臭气,便对邢忠说:“你这娃娃,连这么个都不懂,实践才能出真知。为什么你找不到女朋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不付出。”

“还有一点,不专一。”大胖说。

“大胖,你怎么能说人家不专一呢?”马建秋说,“你那么专一,那么懂得钓鱼,放了那么长的线,鱼怎么就跑了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条鱼不上钩,并不代表就没有鱼上钩。你知道吗?我这叫等待,只有等待才有希望。”大胖说完,看见马建秋把邢忠的盆子从凳子上取下来,把自己的脸盆放上去,接着又拿起壶,在冰水中掺了点热水。马建秋正想说时,大胖又对他说:“马建秋,你会撒网,一颗红心,多手准备又网到几条鱼呢?”

“你钓到几条鱼?”马建秋反问道。

“但至少是大鱼。”大胖说。

“我看是鲨鱼吧。”马建秋乐着嘴笑了。一笑,脸盆中也出现激动的水花。

其他人正跟着笑,张吉成从水房中洗罢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其他人笑,便惊奇地问:“你们这些家伙笑什么?该不是发神经。”

于是其他人都面向他一笑,孙明福指着张吉成说:“这家伙有刺。”

邢忠也对着张吉成说:“华而不实。”

黄平说:“是鲨鱼。”

于是张吉成被莫名其妙的话愚弄住了,笑激荡在他的身旁。

其他人都洗完了,大胖才磨蹭着下床,其实要是他一个住着,他宁愿三天不洗脸。马建秋又要出差,精心打扮了一下,就出去了,挺神秘的。邢忠洗完,就坐自己靠窗的床头前,向窗外望,可能在打量下面的女生。张吉成觉得脸上有点与众不同,拿起镜子仔细地从各个角度照着。孙明福又倒在叠好的被子上,听收音机。黄平的肚子叽哩咕噜地叫了许久,黄平号召吃早点,却没人回应,便一个人出去了。

黄平进了食尝,正看着繁杂的菜肴**着,一个人影小心地潜到他身后,然后在他肩膀上猛拍了一巴掌:“呔,傻子,又望着哪个姑娘**吧?”

黄平一看是刘芳,便将错就错,指着一个打饭的五十几岁的女人说:“那个。”

刘芳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黄平说:“不错嘛,品味越来越高了。”

“不开玩笑了。”黄平说完,认真注视着这个激情四溢,像一团棉花一样发白的姑娘说:“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去你的头,我又不像你们男生,睡得眼睛跟屁股一样红的时候才起床。”

黄平看见刘芳身上背的包说:“今天还要去发愤图强,是不是先把肚子吃饱了再说。今天你碰见我,算是有缘,你就先请我吃一顿吧。”

刘芳用笑来表示不同意,说:“男生找的是洗衣机,女生找的是饭卡,你还让我当饭卡,想地美。”

“这就是我跟其他人的与众不同之处。”

“别臭美了,你自己先称一下自己是几斤几两。”刘芳笑着说。

黄平装出一脸沉稳说:“你跟其他女生不一样,你多么通情晓礼、豁达、博爱、无私,请别人吃一顿饭,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算我倒霉,碰上你这叫花子,今天就破例请你吃半块饼子。”刘芳的一连串话,如同演戏一般。

“你太苛刻了吧,至少也得一碗牛肉面。”

“行,也行。”刘芳笑着打卡去了。

黄平默默看着这热烈倔强的像一团火的女子,她身上有一股温柔与娇羞,怪不得那么多男生会喜欢她。只可惜她是一个上进心十足的女生,虽然她有一种热心肠,别人却从她身上,得不到有机可乘。黄平琢磨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吃完早点,两人出了门,刘芳突然问黄平:“你的自考成绩查了吗?”

黄平的心开始有点不安静,回想起上次考试的情景,他的心好像又要绝望。黄平为了**,便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听天由命,过不去就过不去吧!”

刘芳正视着黄平开始黯淡的脸面说:“考得怎么样,至少也要做到心里有数吧。况且你还得根据这一次考的情况,总结经验教训,来推算下一次报的情况。”刘芳这会不再那么轻易地笑,显然她的内心也很沉重。

“如果我知道自己没过掉,你不是让我投崖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惧怕失败,再丑露的人也得见太阳吧。如果你不去,我就去了。”刘芳说完,就撇下黄平走开。

黄平想,看一下也对,就追上刘芳笑着说:“谁让我这么好呢!就让我陪你走一趟。”

“怎么去?跑着去还是坐车?”黄平问。

“想的美,我有自行车。”

“那好,你把我捎上。”黄平耍嘴皮子说。

“别做梦,我叫你就是想让你捎我。”刘芳长叹了口气说。

“我今天的饭白吃了。”

两人的声音就这么远去了。

地教委查分处,人挤得满满的。两人进了大门,就被卡住了。门口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闪烁着脸色:沮丧、忧闷、激动,各种神采在飞舞着。刘芳跟着黄平使劲往里挤。看见了,黄平看见了,那本可以判定一个生死的分数册。到了跟前,黄平缓慢地翻着,虽然里面的字迹是黑的,可黄平觉得有一股股热浪往上涌,像血一样让人惨不忍睹。上天真把他捉弄了。黄平:两个五十五,两个吓人的东西,就这么贴上黄平的眼睛。黄平的手不自觉 一松,他的名字消失了。刚才他还想着看宿舍其他人的分数,这会他没了心思。他心一酸,便把分数册扔给刘芳逃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让他觉得有点虚幻,耳边的汽笛声长鸣般疾驰而过。其他人的说话声,让他感觉那简直是胡言乱语。黄平看见张大嘴巴的笑脸,嘴像要吃人,笑就是一种嘲笑。他问自己:“我真的比别人差吗?为什么是两个五十五?为什么不是一个六十分,一个五十分呢?为什么不一分为二,而是要全盘否定呢?……一万个为什么过去之后,他突然看见一张如清泉般平静流淌的脸,上面已抹去疲惫沧桑的纹迹,正在清新沉寂地流淌。黄平这时记起有许多人何尝不和他一样呢?可是他们并没有被打倒,继续走着,只要步伐坚定,路途还会远吗?只是一次小小的考试,它只能说明人在这个地方贫乏,并不说明你不能获取成功。太阳落下去还会升起来 ,花谢还会再开,跌倒了前面还有希望。

黄平站在外面 ,盯着门口。好半天,刘芳才拖着腿走出来。黄平忙问:“怎么样,是不是顺利过关,怎么都乐傻了。”

没有声音,刘芳的头低着,两只手在口袋里乱翻。当她的头稍微抬起时,海水便开始在她眼皮中上下翻滚,结成的水珠掉在地上,就如同打在心头。黄平预感到结局的残酷,忙劝慰她说:“你急什么?我考了两个五十五分。看来老天是看中我了,降大任于我,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刘芳费了好大的劲,战胜自我说:“现代文学史五十七分,中国通史五十八。”

“这么厉害,只差两三分,下一次考**十分没问题。”黄平扯大嗓门说。

“走吧。”刘芳表面上看去很沉静,也许她和黄平先前一样。

这一次,没人骑车,也没人坐车。黄平推车走在前面,刘芳默默跟在后面。就这么一路的沉默到了校门口,黄平强装坦然说:“就这么一次考试嘛,就让它很快过去吧,不考一下谁又知道自己不行呢?况且这又不是我们的主攻对象,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学好现有的课程这才是本分。”

刘芳十分担忧地说:“你不知道,自从我参加学生会,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他们一天盯着我,我越失败他们越高兴。我之所以这么看重考试,是因为我既花了时间又花了钱,我心不甘。”

两人说再见的时候,黄平笑着对刘芳说:“你还记得《三国演义》中的那段歌词吗?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第一次自考对每个人的影响都很大。黄平的阴影掠去了,刘芳依然激流勇进,只不过她放弃了汉语言专业,而是学习适合她的教育管理专业。

大胖一门也没过,淡淡一笑,接着看他的金庸群侠传。

邢忠过了两门,庆幸的说:“多亏了后面的那个体育生,要是不抄几个,两门可就过不去了。”

王新国激情高昂地说:“我太幸运了,《毛概》只看了一点点,就考了七十几分。”

孙明福,捶胸跺足地说:“我看了那么仔细,竟然一门没过,天理何在。”

张吉成过了一门,可是他还是不高兴。

教室里也一样,对自考议论纷纷,张莉庆幸自己没有报,没有用钱买委屈。别人问她时,她便说:“现在不想报,等以后了再说。”赵长生好几天都合不了嘴,他竟然两门都考了六十分。最坚强的陶学荣,依然那么沉稳,他紧握了一下手对自己说:“下一次还要过三门。”

自习时教室里像麻雀一样在开会。黄平借了一本书,却被烦闷挠着,越看越乏味。于是他用厌恶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集贸市场,暗自埋怨。这个学校为什么这么小呢?做一件事常常陷入另一件事的怪圈。

夜一下子黑的只剩下教室里悒闷的灯光。黄平看窗户,外面和里面被玻璃一分为二。她的眼睛看时,只有两道幽深,冰冷,不断延伸的铁轨载着他,向一个虚无的,一无所有的世界前行。耳边回荡的是无所事是的轻狂,“赵长生你看你的皮鞋,锈地跟你的脸一样”;“张莉,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该不是你男朋友吧!”……黄平觉得奇怪,这种司空见惯的话平时他也说,可是这会听到的却像滚烫的陈粥烂饭一样,臭不可闻。一下子他的思想到了一个孤独的境地,一个孤单的世界,就像失去了一切的朋友。温暖,凄苦、可怕,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从开口,无人聆听。真想到外面透透气,他这么想,可是满载思绪的人走来走去,还是那么忧伤。在昏暗的灯光下孤单的影子总是拉的很长。朋友,他有很多朋友,他脑子里面浮现的是以前的朋友,风华正茂,谈吐高歌,形影相伴,包藏着一种深韵,一种豪情。黄平望着虚无的玻璃笑了,不是笑自己,而是笑他上高中时的同学:这会他们可能为高考快要愁死了,谁让他们选择了补习,可是考上大学却有这么多不开心。信!写信,他突然记起应当他们写封信,信可以连接心与心的温情,信可以沟通往昔的甜蜜

黄平写完信,正欲起身,门被推开了。立刻,站在门口的沈艾霞成为许多双眼睛的焦点。黄平想:又来了一位游客,教室里更热闹了。沈艾霞先是扫了一眼教室,定位后,便向黄平靠窗这边走来。黄平也不想管那么多,打算等沈艾霞过去了,再走。可惜还是黄平慢了,他回归的路被沈艾霞封死了,沈艾霞已经坐到他身旁,教室那边又恢复常态,黄平又坐下来。

“怎么,自考没过,就一个人在这发闷气?”沈艾霞明净热忱的脸让黄平捉摸不透,他真怕这个时候被人蜇几口。沈艾霞的眼睛不屈不挠地看着他,他的心有点压抑,于是用不友好的口气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还挺会捕风捉影。”

沈艾霞不屑一顾地说:“谁没有经受过挫折?考一次试就沉浮成这么个样子。人家高考落榜的人还不得跳楼自杀,你再急,也不至于一次没过就要死要活。自考要那么好过,所有的人不是都成本科生了。”

黄平觉得她的话没一句占理,就像老调重谈,他有点受不了。心中一激动,便说:“是呀,很难,我很没用,不过我不会自杀,这一点你放心。我的最大缺点,就是不识时务,没脑的苍蝇乱飞乱撞,撞倒了,就生气。”

沈艾霞一皱眉说:“你该不是生病了?急气攻心。太看重自己的得失。你认真思考过吗?对自己进行反省了吗?你就没有审视自己缺什么吗?——勇气,自信。如果没有,那么你的脑子转个弯,再想一下。”

“质责”黄平感觉沈艾霞在质责他,沈艾霞像把他当作偏执的傻瓜,来教导他。她为什么不让他静一静呢。于是他用冷毒的口气说:“唉,小姐,我不是不会思考,只是脑子转弯也得个过程吧。”

沈艾霞脸上的颜色淡了一点,她说:“那你下一次还报吗?”

“肯定还报嘛。”

“那你干脆转个专业吧。”

“为什么?”

“也许这个专业不适合你,你干嘛不报《教育管理》呢?”

沈艾霞的话让黄平听出了离谱,黄平的心里有许多话,可是一句也不跟沈艾霞想的一样。他开始烦,似乎烦得有点头痛,于是他用极不奈烦的口气说:“你懂不懂,知识来自于兴趣,没有兴趣谁会学。如果你不知道,就回去问问你男朋友,如果他对你没兴趣,怎么会追你?”

黄平的脸冷酷的如两道铁门,死死地锁住。沈艾霞的脸色由严峻变的灰暗,她攒足了气,说:“难道你……你真……”沈艾霞站了起来,像激怒的孔雀,她站直了,对黄平说:“你真的无药可救了,去找个女朋友吧。你比起我心中的男朋友可差远了。”话完,她就消失了。

黄平的心起伏不定,一场雨加雪又笼罩在他的心头。教室里的其他人,吃惊地望着他。黄平站起身,准备走,赵长生嘿嘿地笑着,向黄平竖过来一只大拇指,黄平厌恶地看了一眼。

晚上,赵长生又如期光顾213宿舍。他进来就对黄平说:“你跟沈艾霞是不是吵架了?你该不是在追沈艾霞?还是她追你?”

黄平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笑之极,懒地没有回答。孙明福露出怪笑说:“厉害,厉害,沈艾霞可是一块肥肉啊。”

张吉成一边擦刚洗完的脚,一边说:“那又不是可能,沈艾霞有男朋友了。”

孙明福又轻狂地笑着说:“撬去吧,杠杆的力量是伟大的。”

黄平看着眼前这场毫无争议的戏,狂声怒吼般的说:“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找沈艾霞这样。”

黄平没过几天就收到几封回信。读着一封封宽慰、激弦的信。他如痴如醉,像喝下醇酒,浑身是胆,忧郁,烦闷似乎一下子就烟销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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