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这把镰刀命名为‘死灵收割’,只比死神的武器少了一个字。
你别看它的威力只有后者的十分之一,可是死灵收割者毕竟是一个世界最强大存在的武器。神用的武器,即使威力只有十分之一,也不是一般的武器可以比拟的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可是随着你修为的提高,它的威力会越来越大。
想得到它,就从这里往前冲吧。
不见识真正死灵的人,怎么配使用死灵收割!
孩子,去迎接死灵的洗礼吧。”
王江涛要接受的考验,匠神给他定为九十七,可见难度之大。
听了苍老声音的话,王江涛并没有多言,而是取出镰成,坚定地向前迈开脚步。
黑,浓稠的黑。这也许就是匠神口中所说的那个世界的那种黑吧。
忽然,一道冰冷的气息出现王江涛的前面。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他的感觉变得分外敏感。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冰冷,可是却感受不到对方的生气。
仿佛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弥漫着死灵的冷气,向着王江涛扑来。
王江涛手中镰刀一挥,切上对手的脖子。脖子是人的要害,没有人敢于面对这样的攻击不挡不闪。
“扑”地一声,镰刀切中脖子,王江涛能听到“吧嗒”脑袋落地的声音和脑袋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没想到第一个对手竟然这样简单,王江涛心中舒了一口气。九十七分,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对手竟然弱到这样的地步,他的这一招本来是有后手的,早就预想到了对方的闪避,可是竟然一招得手。
正在他感到高兴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掌插进了他的肩膀。
是的,对方并没有闪也没有挡,因为它用不着闪也用不着挡。没有人不怕死,可是它不怕死,因为它不是人,它本来就是死的,它是尸体。
王江涛被死灵击中,鲜血喷了出来,死灵感受到了鲜血的味道,还在地上滚的头颅发现“咕咕”的声音,似乎想要喝上一口,可是没有了身体它去没法动弹。
王江涛忍着剧痛,飞起一脚把面前的死灵踢开。
死灵倒在地上,竟然摸索着找到脑袋,王江涛听到它把脑袋“啪”地放在脖子上,又“咔”地拔了下来,重新放下,好像刚才放错了位置,应该是接反了。
面对死灵,王江涛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只是这种不怕攻击的东西,却是太难缠了,不知道怎样才算杀死它。
死灵重新杀向王江涛,他只有无奈忍着痛,举起镰刀迎向敌人。
这是一场让人无奈的战斗,削下胳臂,接上,砍断小腿,接上,反正王江涛无论用什么攻击,死灵就是不闪不避,任由他的镰刀一次次砍在自己身上,把脚下的地面弄的粘乎乎的。
可是王江涛却没有死灵的淡然,对方每一次击在他身上,都会带来不大不小的伤口,然后鲜血在的味道就更能激发出死灵的斗志。
杀不死,怎么也杀不死。
如果对手是人类,相信已经死了一万次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死灵唯一的变化就是变小了。如果说一开始它有壮年人的大小,现在却只有十来岁孩子的样子了,缩小的部分都铺在了地上,是它肢体一次次被砍断带来的损耗。
没有提示,没有光线,没有休止,死灵一次次冲向王江涛,王江涛一次次受伤。
好在这里似乎并不会感觉到饿,也不会失血过多死去。
王江涛估计自己最少也流了好几桶血了,可是身体还是和刚进来一样健康,只是那一次次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王江涛不知道该怎样杀死死亡,直到一次攻击他的镰刀插入亡灵的胸部。
此前王江涛不停尝试着攻击死灵的各个要害,也攻入过它的胸部,却都没像这次一样,死灵的身体里发出轻轻的“波”的一声。
然后死灵就倒下不动了。王江涛不知道那“波”的一声是死灵身体里的什么破碎了,但是他毕竟是杀死了一只已经死了的东西。
还没等他轻松地喘一口气,对面两股和先前一样的冰冷气息出现了。
于小帅是第四个进入秘宫的。他选择的自然是笛子,得到的难度是九十九分。
进了秘宫,于小帅出现在一个凉亭里。
凉亭在一片碧波万顷的湖水之上,湖水里是红莲碧荷,水波涟然,鱼翔浅底。
凉亭里白玉为桌,桌上一把碧玉壶,两只碧玉盏。
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坐在桌前,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对着于小帅妩媚一笑道:“客人,小女是此宫中歌姬,可否为客人弹上一曲。”
于小帅不自禁地一撩额前淡蓝色的头发,潇洒地一甩长衫坐在美人儿的对面,执起碧玉壶,倒了一杯香郁的茶水,自饮一杯,捧给美人儿一杯:“愿闻仙音。”
一时之间,于小帅把匠神九十九分的难度评判忘得一干二净,如坠去中,乐不可止。
美人儿手指轻弹,琵琶“叮咚”作响,真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动听之极。
美人儿轻启红唇,随着琵琶的伴奏,一曲《相见欢》唱了起来。
在琴声歌声里,于小帅忽然心神一荡,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没有湖水,没有凉亭,没有白玉案,也没有碧玉壶。
一间破屋,有一碗冷饭,有一床棉絮,还有一只饿鼠。
几本书,一盏油灯,秃笔无墨,自己都忘了多长时间了,没有钱买墨只好蘸水在地上写文章。
可是土做的地面也太不撑水泡了,现在自己家的地都比门外矮了半尺了。
这样苦读书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为什么不生在那些大户人家,看人家的公子哥,读书还有丫环伺侯,红袖添香,读书是多么浪漫的事。
半年以后就是乡试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中。于小帅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可是它还在不争气地叫着。
没有办法,找了半天连根草绳也找不到,于小帅咬咬牙把那床棉絮上还缀着的布条扯了下来,捆在腰上,使劲勒了勒。
肚子终于不叫了,可是脚后跟却疼了起来。前年生的冻疮去年复发变成了双生冻疮,今年又添喜怕成了三胞胎。呵了呵手,把手呵热了捂在脚后跟上,疼痛有一丝缓解。
“奶奶的,还好有这几卷诗书做伴,还不至于没法活下去。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们等着我,我就要来了!”
想不到半年后乡试,于小帅竟然得了一个第一,得了解元。
乡里的一些士绅开始给于帅送礼了,他终于有钱修了一下房子,把地面填平了,还用上了折纸的黑墨,买了一双有后跟的鞋子。
会试,竟然中了会元。
开始有一些官员见了于小帅称兄道弟了,于小帅终于人如其名帅了起来,在中会元以前还帅得不明显,现在帅得十分明显了。
有人开始给于小帅提亲了,当然都是一些富商官员的小姐,只不过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长得都有点挫,于小帅忍了忍,摸了摸裤裆说:“兄弟你再憋几年。”
竟然又中了状元。这可不得了了,连中三元呀。
皇帝亲自在后宫接见于小帅,在于小帅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瘸腿的女子差点和他撞个满怀,据说是皇后拦了半天怎么也拦不住的公主,假装邂逅来看看这个全京城都知道的帅哥。
自从中了状元以后,于小帅已经帅得夜里不用点灯了,白天他站在大街上,一条街的人都得眯了眼,否则路都看不清。
可是这么一个巨型帅哥,却不得不接受诏书,“满心欢喜”地和那个走起路来一米四一米五的公主成了亲。
新婚之夜,于小帅憋了四十二年的兄弟终于得到了解放,可是兄弟上阵战斗一分钟就鸣金收兵了,被公主一脚踹到了婚房外。公主在房里大叫:“帅成鸟样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宫里那个净身失败留了半截的太监有用。”
于是于小帅就有了一个绰号“亚半截”,当然这个绰号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家里生不如死,于小帅就想离开这个公主,于是向皇帝请求巡察天下。
皇帝高低不能答应呀,不管是亚半截还是赛半截,毕竟公主新婚不是?
终于过了一年,皇帝松口让驸马巡察天下,于小帅逃也似地出了京。
这注定是一次浪漫的出游。
那一天,有名的西子湖上,于小帅正在官船上喝着闷酒,忽听得一声琵琶,一个仙音传来,唱得却是有些熟悉的《相见欢》。
于小帅走出舱来,看到对面一艘画舫,他倒是也懂得这是湖上卖唱的女伶,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清倌儿还是红倌儿。
派了一个小厮去对面请那个仙子一般的美人儿过船,于小帅在第一眼时觉得有点眼熟,又摇摇头道自己眼花了,这辈子哪见过这样的好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