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轩默，又回到了这个问题，“要不然，先这样吧。”
“哪样？”慕言问。
“你们先处处看，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没什么感觉了。”曹轩迟疑的说道，“只要你们不怎么过分，是不会被阿姨们发现的吧。”
“怎么搞的跟偷，情一样……”慕言呐呐的说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曹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舍得和秦炙分开？要不然你和我试几个月？或许你就会把他给忘了。”
慕言无语，“那我不是从第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说不定还坑不出来了。”
曹轩沉默。
“我说，我还能变正常么？要不，我去找个女朋友得了。”慕言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不行，说不定那女的会被亲炙给杀了，我还有救么？”
“估计没了。”
“能不能说句好话？”慕言的话语里满是幽怨。
“不行，我要跳楼。”慕言抓狂。
“你们在一起吧。”曹轩淡淡的说道，手指在玻璃上无规则的划动着。
慕言沉默，半响才悠悠的开口道，“小轩，其实我最开始挺讨厌秦炙的，甚至是恨，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恨变少了。”
“我以为我喜欢孙颖，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看见她和秦炙在一起，我是生气的，但是究竟的因为什么生气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确定。曹轩，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什么直爽的人，倒是个很容易纠结和犹豫不决，不太敢正视自己的人，你知道我妈对我的要求有多高，我不敢也不想让她失望。”
顿了顿，慕言继续说道，“我很自私，心安理得的享受秦炙给我的好，你的好。越来越好，却忘记了感情是相对的，我忽略了我对他的在乎程度还有……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人，不敢给他回应，也不敢果断的说不再联系，更不敢让爸妈知道，曹轩你知道吗？我甚至在想，或许为了他，我可以变的叛逆一回，勇敢一回。”
曹轩沉默，或许他一直感觉错了，再次见面，他对慕言的感觉还是停留在很多年前，单纯又善良，坚强又胆小的小男孩，但是他没想到，小男孩也有长大的时候，长大的男孩一如既往的单纯，但原来单纯的男生其实看事情比谁通透，让人心疼。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电话两头的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良久，看着窗外失神的曹轩才慢慢扯着嘴角：“过你想过的人生，做你想做的选择，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只是朋友。”
“谢谢。”慕言嚅了嚅嘴，半响才呐呐的低声说道，“对不起。”
说完慕言颓然的垂下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眸，看不出情绪。
挂掉电话，慕言坐在马桶上动也没动，直到小腿已经麻的没了知觉才不自然的抬了抬脚，一直掩藏在长长的刘海下的脸蛋抬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些别的情绪。
曹轩沉默的放下手机，苦笑了下，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圣母玛利亚？也就是个傻，逼。
一下子把自己摔到床上，曹轩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心跳的有点快，曹轩慢慢的覆上心脏的那个位置，原来，这个地方还是会动的，是么？原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么？原来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是么？大概是吧。
慢慢的闭上眼睛，手臂搭在眼睑上，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滑落，曹轩的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我还好。
慕言拉开门，映入眼睑的是秦炙那带笑的温柔脸庞，他眼神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还好吧？”秦炙跟没事人一样关心的问道。
“恩。”慕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神胡乱的转着，“我先去学校了。”
慕言说完，就要绕过离开，不想秦炙快速的拉住他的胳膊，无奈的说道：“现在还早，你躲我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我没有躲你。”慕言撇嘴反驳着，不过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那现在去睡一觉，然后再吃饭，再去学校，床我已经帮你铺好了，你的衣服昨天曹轩已经拿来我也帮你收拾好了，你的脖子应该还痛着吧，应该再睡一觉就好了，你身体恢复能力一直不错。我有事先出去会，你这下可以安心的睡了吧。”秦炙按住慕言的肩膀，温柔的说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慕言怒了努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是再说什么好像显得太矫情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