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箭驽

打了个哈哈,我急忙转移话题,“你们当初是怎么遇上这事的?”

“我们正好去应天找少卿姐,没想到却得到了个噩耗。”萧也挞红着眼说道。萧芹一开始还有些怪他嘴快,但后来也露出了悲伤之色。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在应天府第一个遇害的女子是他们的朋友,怪不得他们决心这么大。不过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一定要让飘雨楼好好调查一下,通过这条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出他们的背景来。

萧也挞大力地拍击着船缘,怒声说道:“这个王八蛋,就是追到天边,我也要把他给宰了。”

“那是一定的,别担心,他就在前面,跑不了,等他一上岸,我们就去收拾他。”我和萧也挞干了一杯,劝解道。

“你真的确定他在前面?”萧芹好奇地问道。

“那是,这个还是很有把握的。”我得意地回答。

“你到底用的是什么追踪的方法?在这水面上也能那么神奇。你就告诉我们吧。”萧芹追问道,口气难得地软了许多。

我只是一个劲地嘿嘿笑着低头吃菜,被她问急了,我才敷衍一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呵呵。”

望着我摇头晃脑的样子,萧芹恨得牙痒痒的,萧也挞见他妹受气,立刻跳出来帮腔,“我说小子,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向我妹交待,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望着张牙舞爪的萧也挞,我反而有些好笑地说道:“行啊,那咱哥俩就去水里洗把澡。”

看了一眼船外波光粼粼的河水,萧也挞脸上变色,立即安静得像只小老鼠。

不满地扫了一眼他哥,萧芹冷哼道:“不说拉倒,等我自己发现了,我就直接赶你滚蛋。”

对于这种威胁,我直接哼起了开心的小调,立刻把萧芹气得饭也不吃了,转身回舱。萧也挞见状也赶紧爬起身来,却出乎我意料地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道:“还是你行!”说完不等我回答,立即跟着走回舱里。留下我一个人坐在船头,心里想着,他不会是一直受气,指望我来替他报仇吧。不过这种事我还是愿意效劳的,心情舒畅地举杯对月,望着天边的明月,心里没来由地一痛,按了按胸口的那支银簪,惆怅的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北方的儿女就是豪爽,第二天,萧芹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我说笑了起来。只是我多次试探,依然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连萧也挞似乎也被叮嘱过,始终只用长白派来回答我。我也没办法,只好等以后再设法调查他们的来历了。

船上的旅途虽然很漫长,但也总有到头的一天,终于从小虫虫那感觉到前面的目标转向了,似乎已经上岸了。我立刻让船老大加速追上去,而萧也挞似乎为能结束这段难熬的旅行而兴奋不已。萧芹的眉头却没打开过,似乎还在寻思我是用什么办法跟踪的,我得意挑衅的目光投去,换回的是她不服气扬起的小拳头。

等我们弃船登陆的时候,才知道我们来到了楚州府。之前我们虽然让船老大加速,但还是慢了大半天的时间,不过还好,小虫虫还在这楚州城中,他们也应该没有出城。望着楚州城内店铺林立,也不禁感叹远航商贸给楚州带来的繁华。

刚一进城,萧也挞便跑得没影了,多半又去找帮手了,看来他们在哪都有属下,这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长白派所能有的实力。萧芹似乎也不急了,反而接着我逛起了集市,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要等人齐了再动手,所以跟在后面也不多问,却没想到她还逛上了瘾,在头饰脂粉店里不肯走了,弄得我站在一旁被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得极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了,本来以为她是故意让我难堪,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几乎全在那些胭脂水粉上面,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尴尬处境,只是以她在军中的实力绝对不会是个缺少奢侈品的乡下姑娘,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这些如此感兴趣。

等到天黑,萧也挞再次带来了二、三十个黑衣汉子,以我的观察这些人在徐州府的时候一个都没有出现过,应该就是从楚州府中临时找来的,不过似乎实力也不弱。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以他们在军中的势力,完全没必要天黑行事,甚至可以发动官府来配合,那样岂不是更省事。想归想,望着萧芹的样子,估计问也问不出答案,我也就懒得开口了。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依然是一座简陋的小院,只是今晚,不但是这座小院,包括整条街巷都出奇地安静,这种反常不但引起了我的注意,萧芹似乎也留意到了,只见她对身边的人低声交待了几句后,便有一半的黑衣人悄悄地消失了。

装作看不见,我陪着萧也挞领着十多个黑衣人很轻易地便冲进了小院。却见那个老色鬼独自故作潇洒地背着双手,站在房门前正对着小院摇头晃脑地,似乎正在吟诗。见我们进来,还笑盈盈地说道:“欢迎,欢迎。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最后对我说的那一句却已经阴毒了起来。

萧也挞却不吃这一套,正准备上前,老色鬼却急忙摇着手说道:“不急,不急,你们一路不远千里跟来,也不急在一时,为何不看看我都为你们准备了什么?”说话间,不但从四周房间内奔出一伙青衣人来,就连院墙上都站满了人,而墙上的那些人更是张弓搭箭向我们指来。四周的青衣人这次更是用厚厚的棉布遮住了口鼻,看来对于上次我在徐州所用的迷烟**给他的映像很深呀,他这次是有备而来嘛。

老色鬼这时候已经得意地抬起头来,捻着颌下的山羊胡,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怎么追来的,不过现在结果都一样,你就等着被分尸吧。”

老色鬼举起了手正准备下令,却突然停了下来,阴森森地说道:“噢,对了,你死后,我一定会去徐州好好疼疼你那位相好的。”

当他阴笑着再次举起手来的时候,我也准备发动了,如果等那些弓箭射来,就算不死,也肯定会受伤。可是我刚刚踏出一步,飞镖还未出手,就听到四周一阵阵惨叫声传来。

只见那些原来站在院墙上的青衣人尽然一个个向院子里倒了下来。他们的背后都插着一支支黑色的短小箭镞。等他们一个不剩全摔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青衣都震惊地望着一地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了,老色鬼的手还举在半空,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刚刚空出来的院墙上再次出现了人影,不过这次出现的萧芹的人,正是刚才消失的那十几个黑衣人,他们的手臂上都持着神臂驽,冷漠地望着场中。

望了望身旁始终平静的萧也挞,看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招了,只是连神臂驽都露出来了,难道他们就不怕泄露了军中的身份嘛。

那个老色鬼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一脸的惊恐,立即转身向房间里逃去,只是他逃得再快,也没有驽箭飞得快,虽然没有射中要害,却依然命中了他的腿部。伴着一声惨叫,他已经摔入了进去。一声怨毒的咒骂却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小子!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望了一眼四周被驽箭指着,噤若寒蝉的青衣人,虽然有些不解那个老色鬼怎么还有如此底气,但还是小心谨慎地闪入房中,一番搜寻后,在一个小房间中发现了一个敞开的地洞,他竟然从这个地洞跑了。

带着几个人,我们一起点燃了一个火把,从地洞中摸索了过去,整条地道虽然不长,但是出口的地方还是越出了我们的包围圈,等我们走出来的时候,除了洞口的几滴血迹,老色鬼早已经逃得没了踪影,气得萧也挞回头对着洞口一阵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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