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外面的太阳十分刺眼,简苏抬手半遮住眼睛,抬眸看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
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吧,闻人迟始终都没有过来找过她,她也不曾从院中走出去,歇着歇着,倒也有些习惯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了……只是,那夜的事情,始终没个着落。
简苏唇边含着一抹淡若云烟的笑意,缓缓放下手掌,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正要抬步走出院子,去寻闻人迟问个清楚,君杉却是推着容铭从一侧走了进来。
“王爷。”简苏停下脚步,神色平静的看着容铭,轻声叫道。
容铭抬了抬手,示意君杉退下,然后兀自滑着轮椅朝着简苏走去,“苏儿,听慕青说,你这几日总是待在院中,也不再出门,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简苏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轻声道:“让王爷担心了,我没事,只是这避暑山庄再好,这几日也逛得够了,而且每次出去都要出点事情,我也实在是没了兴致,倒是王爷,这几日伤势如何?可好些了么?”
容铭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简苏,轻声道:“苏儿,今日便是乞巧节了,今天晚上,本王就带你出去。”
简苏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乞巧节的事情,面上当即闪过了一抹犹豫之色,看着容铭,轻声道:“王爷,你的身体?”
“本王无事,苏儿你不必担心,今夜的事情,本王已经安排好了,苏儿只需在院中等着本王过来就是。”容铭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已经无碍,然后沉声说道。
听到容铭这么说,简苏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出去走走也好,总好过一直闷在这个院子里。
见简苏答应了下来,容铭的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了一抹喜色,又跟简苏说了一会子话就回去准备了。
天色刚暗,容铭就滑着轮椅朝着简苏这里而来,轻轻的开门声响起,简苏从房间里走出来,容铭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扶手。
简苏传了一身月白色的裙子,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素雅的兰花,面上化着淡妆,发间还插着两支白玉簪子,看起来很是雅致静美。
“苏儿。”容铭眸色温柔的看着简苏,抬手伸向简苏,声音温和的轻唤。
简苏缓步走到容铭的面前,犹豫了一会,正欲抬手放到容铭的手心,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却是蓦地从暗处传了出来。
“铭儿,你这是要去哪啊?”襄太妃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裙,神色不悦的扫了一眼简苏,沉声问道。
简苏轻轻挑眉,顺势收回了自己想要放到上面的手掌,朝着蕙贵妃半福了一下身子,轻声道:“见过襄太妃。”
“母妃怎么来了?”容铭神色淡淡的看着襄太妃,语气淡漠而又疏离。
听到容铭这种语气,襄太妃的心中当即顿时生出了一股子恼意,眼神中的不悦之色更甚,沉声道:“怎么,母妃还来不得这里么?铭儿,今日乃是乞巧节,你不在屋内好好陪着梨落,出去做什么?”
“母妃,本王做什么事情,需要完全告诉母妃你么?”容铭闻言面色一沉,看着一边神色毫无波动的简苏,眼神中更是闪过了一抹,暗色,沉声道:“母妃,你莫要忘了,苏儿才是本王的正妃!”
“母妃自然知道,只是铭儿,你看看这个贱人,哪里有一点王妃的样子,你受伤生病的时候,可是梨落陪在你的身边,这个贱丫头呢,根本就没来看过你一眼,你怎么还护着她!”襄太妃闻言冷笑出声,眼神中含着一抹恶毒的暗芒,冷冷的扫了简苏一眼,怒声道:“这个贱丫头,就是专门来对付睿王府,不然铭儿你也不会因为这个贱人,几次三番的受伤!”
“母妃!”容铭面色铁青,听着襄太妃话中一口一个小贱人,贱丫头,眼神中的恼怒之意也就愈发深了一些,沉声道:“母妃,你若是觉得王梨落委屈,大可让她自行离去,另嫁他人,本王保证,一定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简苏惊讶的看了一眼容铭,没有想到容铭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王梨落如今已经是容铭的妾室了,若是王梨落再嫁,那就是污了他的颜面,丢了睿王府的面子,而且……娶了王梨落的那个人再发现王梨落是完璧之身,只怕容铭无能的消息就要瞬间传出去了……
“放肆,铭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襄太妃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脸色难看的厉害,目光含着怒意瞪着容铭,沉声道:“你真是糊涂了!”
“本王清醒的很,母妃若是没有了别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容铭目光极淡的看着襄太妃,神色间满是冷淡之色,沉声道:“回京前母妃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也不必到这里来了。”
“好啊,铭儿,你这是要为了一个贱人不要你母妃了啊!”襄太妃闻言顿时气的厉害,目光冷冷的扫过一边安静站着的简苏,当即冷哼一声,大步朝着简苏走了过去,抬手狠狠的扇了下去。
简苏一怔,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朝着她走过来了,看着襄太妃高高扬起的手掌,简苏正欲侧身躲过,余光瞧见一脸冷意的容铭,又堪堪停下了脚步。
自古婆媳之争,最是容易让夹在其中的人受罪,容铭对襄太妃还是有着母子之情的,为了两全,让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吧。
只是下一刻,想象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简苏抬眸看去,只见君杉站在一侧,手掌握着襄太妃的手腕,沉声道:“太妃,属下得罪了。”
“放肆!”襄太妃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缓步走到容铭身后的简苏,当即冷声笑道:“铭儿,你是非要为了这个贱人跟母妃作对了?”
“若是母妃非要如此,本王也无可奈何。”容铭目光微沉的看着襄太妃,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是母妃的好儿子啊!你还真是跟你父王一个德行!”襄太妃目光冷冷的盯着容铭,寒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