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苏闻言一怔,看着襄太妃提防的眼神,当即冷笑一声,沉声道:“襄太妃,你早些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心胸如此狭小,我简苏确实是从汐国远嫁而来,但是联姻睿王府,乃是你们徐国皇帝的意思,你若是不满,怎么不找皇上吵去,欺软怕硬,这是君子所为么?”
“你闭嘴,你别以为你巧言善辩,我就会相信你的话,你这样的女子我见的多了!”襄太妃长袖一挥,眼神中满是冷意,丝毫不相信简苏的话。
简苏怒极反笑,抬手直直的指着不远处容铭的书房,沉声道:“好啊,既然太妃如此不喜本宫,不妨去请王爷给本宫一纸休书,本宫绝对立刻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你以为你们睿王府很招人稀罕么?我简苏还就一点都不在乎!”
“呵……你别以为你这样本太妃就会相信你,欲擒故纵!本太妃又不是不懂兵法,本太妃告诉你,等着时机到了,本太妃就直接将你扫地出门!而睿王府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襄太妃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神色不善的简苏,心中的厌恶顿时更深了一些,当即冷冷的一甩袖子,不愿再多看简苏一眼,直接转身朝着褚玉苑走了去。
简苏面色一沉,看着襄太妃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什么尊敬老人!什么传统美德!
“王妃,太妃的心肠其实很好的,如今只是对王妃有些偏见,这才会如此的,王妃莫要生气啊。”慕青看着简苏阴沉的脸色,眼神中当即闪过了一丝担心之色,连忙开口说道。
简苏闻言一怔,旋即双眼微眯的打量了慕青一眼,淡淡道:“慕青,你在这府中多少年了。”
“回王妃,奴婢七岁进府,如今已经五年了。”慕青闻言一怔,如实说道。
“五年了……你之前都是跟着王爷的?”简苏眸光微闪,再次问道。
“是,王爷待奴婢恩重如山!”慕青点头,沉声说道。
这样啊……简苏心中突的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子的悲凉之感,穿越至此,竟然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便是贴身的丫鬟,也是容铭的人。
天下之大,何处容她?
简苏微微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响后终于归于平静,淡淡道:“回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柳絮漫天飘洒,犹如冬日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别亦阁中,简苏懒洋洋的靠在软塌之上,之前的繁杂思绪已经尽数抛去,只随意的拿着一边桌子上的书册看着。
半响后,慕青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轻声道:“王妃,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简苏闻言微怔,挑眉看了一眼天色,不解的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已经戌时末了。”慕青放下手中的铜盆,轻声回答道。
“啊?”简苏无奈的叹息一声,这白日睡得多了,这么早,真的睡不着啊。
“慕青,你喜欢听故事么?时辰还早,我还不想休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简苏本是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不过一刻却又立刻打起了精神,挑眉问道。
“什么故事?”慕青抬头看见简苏眼神中满是兴奋的光芒,不由起了好奇心,一时之间也忘了规矩,好奇的问道。
简苏勾了勾手指,示意慕青搬着凳子坐到跟前来,然后又起身熄了一根蜡烛,甚是神秘的开了口。
夜色渐深,别亦阁中的烛火却是一直忽明忽暗的闪动着,慕青睁大了眼睛看着简苏,呼吸却是下意识的放慢了许多,随着简苏的故事一点一点的沉浸了进去,情至深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翌日天明,简苏倒在床榻之上,睡得昏天黑地,慕青则是躺在屋内的软塌之上,也睡的沉沉的。
“王妃呢?”容铭行至别亦阁,见屋门禁闭,不由微微皱眉,开口问了院中的丫鬟一声。
“回王爷,王妃昨日歇的晚,现在还未起。”一个小丫鬟恭敬的朝着容铭行了一礼,轻声回道。
“真是好规矩,堂堂王妃,居然到现在还在屋内不起!简直就是丢尽了王府的脸面,铭儿,这样的女子,你怎能忍受!”襄太妃从后面走来,听见丫鬟的禀告声,不由冷哼一声,言词不屑的说道。
“母妃,王妃随性烂漫,乃是真性情,而且此时王妃身在王府,岂会有人随意议论。”容铭闻言极淡的笑了笑,想着简苏往日里不拘一格的样子,语气平静的回道。
“铭儿,母妃告诉你,她不过就是一个和亲公主,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你玩玩也就罢了,切不可动真心,母妃是绝对容不下她的!”襄太妃闻言心中蓦地涌上了一股子怒意,好似自己养了多年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了,当即冷声说道。
“母妃,不管你如何说,苏儿已经是本王的王妃,是睿王府的当家主母,只要本王还活着一日,也绝对会护着她!”容铭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一些,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坚定之色,沉声说道。
“你放肆,你如今可是要为了这一个贱人,来反驳你的母妃么?”襄太妃愣愣的看着容铭,没有忽视他眼神中的一闪而过的冷意,襄太妃目光一凛,心中的怒意当即就更深了一些。
“你是本王妃母妃,苏儿是本王的王妃,母妃,你莫要为难本王。”容铭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抬眸定定的看着襄太妃,语气微沉的说道。
“好!好啊,你果然是被这个贱人迷了心窍了,居然敢如此对母妃说话!铭儿,母妃还是那句话,这个女人母妃绝对容不下,也绝对就此放过她!”襄太妃心中满是怒意,却也知道此时再发火只能影响她和容铭的母子之情,当即冷冷的落下了一句话,然后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日后母妃再来,就去通知本王,不要让人打扰王妃休息。”容铭收回视线,目光平静的从面前的窗户上扫过,语气极淡的吩咐了一句,看着丫鬟应下,才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