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的,算你现在弄死我,我也不会说!”周江海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脸便是豁出去的坚决。
“玉娘,不要和他废话了,这事儿让我来,”锦修本想弄掉锦觉的羽翼,弄掉一个周江海,也算是他的计划之内。
沈如玉没拦着,周江海这人不进棺材不掉泪,她何必同情。
再说,用山丝苗和山茄子来害人,这后患必须得除掉。
锦修吩咐了李继,过了一阵之后,他过来回话,“主子,准备得差不多了。”
“把人给我带出去,”锦修背手朝外头走去。
沈如玉紧随其后,一出去便看到了院子里的阵仗。
五匹高头大马正甩着蹄子刨土,那马蹄力度极大,一脚踢出一个坑来。
周江海见状,哪里还有那个勇气,双腿直接发软了,“二爷……二爷饶命啊。”
“把他给我绑好了,”锦修一声令下,李继带着人便将周江海送到了五匹马的间,用了很粗的麻绳套在了他的脖颈,手腕处和脚腕处。
这不用想知道什么了。
五马分尸!
沈如玉心里咯噔了一下,轻声问道,“大哥,真要……?”
“这人留不得,玉娘,”锦修更为小心翼翼了,留着他总有被锦觉发现的时候,死了之后直接埋了成。
沈如玉无奈终于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一问。”
“去吧,”锦修没拦着,但是他是做大事的人,这次不会因为沈如玉一两句话而改变。
周江海趴在地,若是不抬头,只看到沈如玉一双鞋子,“女娃娃,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锦觉找你配山丝苗和山茄子的药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才是沈如玉想知道的事情,若只是用这些东西换点黑良心的银子,倒还算是小事儿,若是有其他的用途,那怕是……
“我不知道,”周江海无力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给我银子,方子我来调配,至于用处,哪里是我等小民能知道的,女娃娃,我可以把所有得到的银子都拿出来,分你一半,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死!”
“你真是不了解我沈如玉了,”沈如玉不削一顾,想要银子,她什么办法没有,怎么可能会昧着良心要这些银子呢。
“玉娘,你看……”锦修不确定沈如玉是否已经问完问题了,“日天了。”
也是说,周江海死定了。
沈如玉仰头看向晃眼的日头,忽然觉得十分刺眼,这阳光也不似平时那般温暖了。
收回思绪,重新看向锦修,沈如玉这才明白,令自己冷得打颤的是什么?
那便是锦修阴冷的目光。
她自认为了解了锦修而和他结拜成异性兄妹,不曾想,她以为的了解不过是锦修的一部分而已,看似温暖和煦的一张脸,在该狠的时候绝没有手软。
“李继,给我准备,”锦修一声吩咐之后,李继便来到跟前,“主子。”
“这些马喂饱了吗?”锦修一把拉过沈如玉的手,将人往怀里按。
沈如玉不是很适应,可是挣扎了两下,没有如愿,被锦修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是,主子,”李继应道。
“那开始吧,”锦修的声音冰冷得仿若来自冰窖。
“是,”李继说完,马吹响了一个口哨,清脆的声音像是刺激了马屁一样,令得它们往前拼命的跑去。
“啊!救命!救命啊!”周江海尖叫了起来,可没人会打断这种极刑,“我说,我全都说……”
马匹开始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跑掉了,血腥味更是肆无忌惮地蔓延了开来,周江海也没了声音,这说明,人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走,”锦修没有松开沈如玉,而是搂着她一路走出院子,将人推进马车之后才松开。
“其实……不必非要用这种办法的,”沈如玉回想起周江海凄惨的叫声,心有余悸。
锦修闻言,嘴角微勾,颇为嘲弄,“不用这种办法,难道还要杀了人之后,在大卸八块吗?”
沈如玉蹙了蹙眉,不理解锦修的说法。
“你啊到底是太善良了,”锦修握住了沈如玉发凉的指尖,叹了口气道,“傻妹妹,你既是我锦修的妹妹,那该学着面对以前更为残忍的生活。”
话有话,虽然听得不是全懂,但是沈如玉知道,锦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那接下去怎么办?那两样东西……”线索在周江海那里断了,算是无迹可寻了。
“这事儿交给我吧,”锦修示意沈如玉安心,然后靠在了车厢,幽幽叹道,“李续,回去!”
“是,主子,”马车应声动了起来。
锦修趁着空档闭目养神,而沈如玉却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他那深刻俊朗的五官。
今天若不是亲眼所见,沈如玉真是无法想象锦修也有这么狠戾的一面,他那纨绔不羁的模样,真的是极好的掩饰,那颇具亲切的笑容,永远让人感觉温暖,却不知,这背后的手段谁都狠。
所幸,他做的都是好事儿。
到了药铺,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杨天生早在门口左顾右盼了,看到马车来了,立刻迎了来。
沈如玉一撩开帘子,便被扯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里头,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像及了一个倍受宠爱的小女人。
“好了,人我给你带回来了,”锦修看去心事重重,没在停留吩咐李续离开了。
“哪里受伤了吗?怎么闻着有股子血腥味儿?”杨天生嗅了嗅,很肯定自己闻到的是血腥味,便加开了脚步,不顾胖姑的招呼抱着沈如玉进了后屋。
“我没事儿,”沈如玉料到杨天生会解开她的衣裳检查伤口,便连忙挺身坐了起来,推开他的手,一脸肃然,“天生,不是我受伤了。”
“那是锦修……”
“也不是,”沈如玉将周江海的死说了一边,引得杨天生眉头紧皱,很不悦,“这锦修干什么呢,让你看这么残忍的画面,改明儿我……”